初夏的傍晚,照耀在綠的樹葉上面,散發出陣陣金。
宿國公後院裡面,一片寧靜、祥和。
前段時間,程默溜去登州府,據說現在都已經又出海去了。
著實搞得府上飛狗跳了一陣子。
不過,時間能夠淡化一切。
如今,大家都接了這個事實。
吉人只有天象,大郎肯定會沒事的。
“三娘子呢?”
程夫人來到了程靜雯閣樓下面,隨口問了一下丫鬟。
“夫人,三娘子今天一下午都在閣樓裡面呢。”
程靜雯居住的是一棟兩層樓的小閣樓,推開閣樓的窗戶就能看到程府外面的小巷子,而另外邊是程府自己的花園。
“三娘子,你怎麼還在織啊?”
當程夫人走進程靜雯房間,發現這個丫頭正坐在窗邊認真的織著;聽到阿孃的聲音之後,有點著急忙慌的想把手裡的東西往後藏,不過又怎麼藏得住呢。
“你去年冬天不是都已經織了好幾件了嘛,你阿爺和你幾個兄弟都有啦,沒必要再織那麼多。”
程靜雯諾諾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程夫人看到自家兒的表,心中突然有點疑,好端端的,爲何看到我來就想把東西藏起來啊。
“孃親看看你織的有沒有進步。”程夫人說完便從桌上拿起了織了大半的羊端詳了起來。
這個尺寸……
似乎自家老爺穿不上吧?
也不像是默幾兄弟的。
程夫人臉上還是出慈祥的微笑,心裡面卻是已經翻江倒海了。
不行,得趕把這個況和老爺說一下。
宿國公府可是大戶人家,要是鬧出什麼醜聞出來……
“這針腳可是收的越來越好了。”程夫人放下手中的,“靜雯啊,最近沒有去哪裡玩嗎?怎麼都在府上悶著呢?”
“昨天雪雁姑娘來約三娘子出去遊曲江湖,但是三娘子說不想去呢。”
綠竹在房間裡待久了,覺得整個人都要發黴了,不由得在一旁抱怨了一句。
“哦?以前靜雯不是最喜歡跟雪雁一起出去玩的嗎?”
“以前那是……”
“綠竹!你是不是跟在我邊待膩了,想阿爺趕給你找個小廝嫁了?”
程靜雯看到綠竹差點要說,連忙站起來打斷了的話。
“三娘子……我沒有!我沒想嫁人!”
綠竹一聽,慌了,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好啦好啦,靜雯逗你玩的呢,那沒什麼事你們繼續織吧。”
……
東方平來到杭州已經幾天了。
這一次,李寬專門派了一百楚王府護衛跟他去上任。
登州的市舶司,是最早建立的,經過半年的運轉,已經慢慢的進了正軌;再加上登州府現在最大的海商就是東海漁業,所以管理起來難度是最低的。
自從李世民任命李寬爲市舶都督,登州府的市舶司就迎來了一番大變。
東方平這個市舶郎中就被調往江南道杭州府任職,同時兼顧明州市舶司的事;登州府市舶司下面的吏胥也被走了一大半,紛紛跟著東方平上任。
“郎中,如今杭州碼頭已經被我們接管了,但是最近幾天都沒有船隻出沒。”
“哼,沒船隻出沒是正常的。這些人現在還在看風向呢,誰也不想眼的把自己口袋裡的錢掏出來一。”
“王爺希我們快刀斬麻,儘快的立下規矩,這沒有船隻出沒,我們想手都沒有對象啊。”
陸全有點著急,作爲東方平的得力助手,眼看著幾個州府都要新設市舶司,陸全很清楚自己人生最大的機遇來了,能不能抓住,就看自己的表現了。
“我已經接到好幾封帖子了,應該都是杭州城有名的商人發了。明天我就去看看,這些商人打的是什麼主意。”
東方平不怕這些商人整什麼歪招,就怕他們一點靜都沒有。
……
西晉永嘉之以後,中原士族和平民百姓大量南遷,江南地區開始愈發繁華,大有超越關中的勢頭。
作爲江南道首屈一指的繁華城市,如今的杭州已經有點“駢檣二十里,開肆三萬室”的興旺景象。
關隴貴族是大唐最頂級的勳貴,掌握著大唐的軍權,但是卻不是最有錢的一批人。
真要說起來,杭州、明州、泉州和廣州這些涉及海貿多年的州縣,裡面低調的富人更多,並且這個趨勢,基本上會一直延續下去,特別是杭州周邊的區域。
“餘兄,聽說這幾天你本來有一船綢要運到廣州,怎麼還沒有見你們的船隊出發?”
張斌是杭州城最大的瓷貿易商,附近瓷作坊,有不貨都是通過他賣掉的,可以說是家厚。
而他口中的餘兄,則是做綢生意比較多,自家在杭州城就有綢作坊,從周邊地區收購各種生,在杭州的影響力非同一般。
“張兄,你那批瓷,不也還在碼頭的倉庫裡一不嘛。”
“都別在那拐彎抹角了,今天在座的幾位,誰不知道誰的況?誰不明白現在的局面?當務之急,是大家要統一一下做法。”
說話的這個漢子做馬彪,雖然不是在座當中最有錢的,卻是大家都懼他三分,傳聞他在南洋跟一下海盜有聯繫。
“其實,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朝廷突然設置這個市舶司,是衝著收市舶稅而去的,聽說楚王殿下還要靠這市舶稅來建設新宮,所以擋是擋不住的。其實,這市舶司也不是完全沒有意義,至售賣市舶令旗,如果真的控制好量,是可以有效避免惡競爭的。”
林田森做的主要是目前比較冷門的茶葉貿易,順便從嶺南、南洋運點東西回來,力量算是在座裡面最薄弱的。
其他幾家對市舶司是比較抗拒的,但是自己一早就接到了長安當史的親家的書信,提醒自己千萬不要跟楚王殿下,目前還沒有幾個人從楚王手中討到了好吃。
所以林田森是傾向於和市舶司合作的。
“哼,說的簡單。那些當的,有幾個是填的飽的?今天跟你這樣說,過段時間反悔了,你能咬他?”餘斌一臉不痛快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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