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寬進了太極宮之後就直接被人帶到了書房。
小太監把人帶到之後就悄悄的出去了,留下李寬一個人看著李世民在那裡批閱奏摺。
也不知道是政事太多還是要晾一晾李寬,李世民一直頭也沒擡的在那裡忙碌著。
看到這幅場景,李寬也不出聲了,自個站在那裡,藉機好好的打量了一番書房。
諾大的書房裡面,擺放了不書籍,從一些書的保養狀況來看,似乎還不是樣子貨,李世民應該是真的有看過的。
除了書架上的書,書房的陳設其實很簡單,並沒有外人想象的放滿各種名家字畫,珍貴寶。
“怎麼,朕不問你話,你就啞啦?”
就這麼過了一刻鐘左右,李世民放下了手中的筆,臉不善的看著李寬。
“陛下日理萬機,微臣不敢肆意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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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寬低著頭,裝出一副乖寶寶的模樣。
這個時候,李世民明顯肚子裡還有氣,不管李寬說什麼都是錯的,倒不如干脆一點,擺出誠懇的認錯態度。
“知道朕爲何讓你一回京就進宮嗎?”
“微臣不敢私自揣聖意!”
“你再這樣,朕可就真的生氣了。”李世民覺得一陣氣悶。
“微臣不應該在沒有旨意的況下,私自出訪他國,請陛下恕罪。”李寬繼續低著頭說道:“不過,此去倭國,微臣發現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關係著大唐的繁榮昌盛,不可小覷。”
“這是私自出訪的問題嗎?出海有多危險你不知道嗎?”
李寬這種輕描淡寫的態度讓李世民一陣不爽。
“說一下你發現了什麼非常重要的事?”
“陛下不知道有沒有留意到,這兩年長安城越發的繁榮了,東西兩市每天都有無數的開元通寶在流通,但是有的時候,商人們卻是時常覺銅錢不夠用。”
“銅錢不夠用?什麼意思?”
“是的,這裡面有兩層意思。一方面市面上需要的銅錢很多,但是朝廷鑄造的數量卻是有限;另外一層意思就是銅錢幣值太低了,就好比買一百貫錢東西,如果全部用銅錢支付,那麼一個人本沒法隨帶著。”
李寬說的這個問題,李世民還是第一次聽說,但是一時之間也反應不過來這有什麼影響。
“陛下,無農不穩,無商不富。大唐要富強繁榮,商業的發展是必不可的,但是眼下銅錢的況已經制約了商業的發展。”
“這和你去倭國有什麼關係?”
“自然是有關係的。在陛下看來,倭國是怎樣一個國家呢?”
“《隋書》裡面記載:倭國在百濟、新羅東南,水陸三千里,於大海之中,依山島而居。夷人不知裡數,但記以日,其國境東西五月行,南北三月行,各至於海。其地勢東高西下。”
作爲優秀的帝王,李世民對史書的況瞭解到的還是非常清楚的。
“然後呢?陛下覺得倭國這個國家有多人口,富裕還是貧窮?”
不知不覺之中,話題的主導權就到了李寬的手中。
“朕要是沒有記錯的話,史書中沒有記載倭國的人口數量,大上應該有百萬人吧。至於富裕不富裕,哼,偏遠小國,地寡人,想必是百姓貧困,民不聊生吧。”
李世民的這個看法,估計代表了朝中很多大臣的看法。
“陛下,倭國人至有三百萬人,雖然地小,也確實民不聊生,但是倭國卻並不窮。”
“你是想說你這次從倭國帶回來一百多萬兩白銀的事?傾國之力,蒐羅一空,多年積累下來,有個一百多萬兩,也是不奇怪的。”
李世民覺得李寬應該是準備向自己表功了。
“這樣的一百多萬兩,微臣每兩個月就可以重新來一次。如果這樣的話,陛下還會覺得倭國貧窮嗎?”
聽李寬這麼一說,李世民的臉變得嚴肅起來。
不當家不知道菜米油鹽貴,作爲一個帝王,每天批閱的奏摺當中,很多都是要錢糧的,而戶部更是經常哭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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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李世民很清楚錢財對於一個朝廷的意義。
“此話當真?”
“只會多不會!”
李世民盯著李寬的眼睛,沉默了一會,“朕不同意你繼續出海!”
“陛下,微臣出不出海沒有關係,只要東海漁業繼續出海就可以了。”
李世民不置可否。
“你設那個市舶司,是不是爲了以後繼續出海考慮的?”
“陛下,東海漁業此次出海的收穫況,想必您已經聽說了。海貿利潤驚人,有了東海漁業帶頭,很快就會有西海漁業、南海漁業、北海漁業各種各樣的船隊跟著出海。
大唐之外有倭國、百濟、新羅、高句麗、林邑、琉球、獅子國、波斯、羅馬……還有許許多多國家,這裡面蘊藏的利益時候非常驚人的,如果朝廷不徵收市舶稅,那麼這項利潤基本上就進了各個世家的口袋裡。”
“大唐延續隋制,不徵商稅,這市舶稅,本質上也是商稅吧?”
李世民一下就點到了問題的關鍵點。
“沒錯,把貨從大唐賣到外國,跟把貨從嶺南道賣到關中,本質上沒有區別。微臣自然知道加徵商稅,茲事大,一不小心就會引出禍事,所以才收市舶稅,並且目前是隻向東海漁業收。”
這麼一解釋,李世民大也猜到了李寬的想法。
“自古以來都是重農抑商,你讓朕怎麼相信鼓勵商業不會導致人心浮呢,大唐基業不穩呢?”李世民問出來自己最擔憂的事。
“陛下,歷朝歷代,確實都是重農抑商;但是那些皇朝,現在還在嗎?”
李世民臉一變,沒有說話。
書房中陷了一片沉靜。
“陛下,凡是有利於提高大唐各行各業的技水平,凡是有利於增強大唐的綜合國力,凡是有利於提高大唐百姓的生活水平,微臣認爲就是可以做的。”
李世民再次陷了沉默,過了好一會,揮揮手:“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李寬有點鬱悶的看了一眼李世民,我知道了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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