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出來的時候,心中是帶著氣的,跟王玄策說話就更不會客氣了。
他可是很清楚,王玄策這傢伙就是那個孽子的狗子,任何朝廷的職都沒有。
“啓稟陛下,楚王殿下遠在登州,卻是日夜思念陛下,爲了給陛下準備一份富有紀念意義的壽禮,楚王殿下不畏艱險,親自帶領船隊出海。
莊子雲:北冥有魚,其名爲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爲鳥,其名爲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
此次楚王殿下爲陛下準備的壽禮,正是如同鯤鵬的鯨魚,其高兩丈,長八丈有餘,重達百萬斤。”
面對李世民的天子之威,王玄策不急不躁,指著旁邊的巨無霸骨架,緩緩的解釋。
“這個就是你說的鯨魚?”
聽了王玄策這麼一番話,李世民的怒氣雖然還沒有消,不過好奇心倒是給提起來了。
“沒錯,陛下況,這是鯨魚的頭,單單這幅頭骨就重達八百斤;這鯨魚乃是海上霸主,遊的時候頭部還會不斷的噴水,尾掃的時候可以輕易的擊碎小船,一口可以直接吞下幾百斤的食。楚王殿下聽聞大海之中有此巨,特意出海……”
“行了,那個李寬是什麼德,朕還不清楚?”
李世民顯然不想聽王玄策在那裡吹噓,雖然他不懷疑這鯨魚是李寬帶人捕捉的,但是並不相信李寬真的是爲了給自己獻壽禮才這麼做的。
無利不起早,這是那個李寬的本。
這隻鯨魚一定也是這樣的,只是自己一時半刻還並明白鯨魚的“利”在何。
“觀音婢,走,跟朕一起過去看看。”李世民說完便直接往鯨魚骨架走去。
朱雀門就在朝廷各個衙門的旁邊,鴻臚寺也好,太常寺也好,附近那些員聽說朱雀門發生了奇事,都紛紛的跑過來湊熱鬧,其名曰:視察。
“剛剛陛下還在責怪寬兒貴人多忘事,現在看來人家是早有準備呢。這鯨魚骨架如此巨大,如同《山海經》裡面記載的神,若非寬兒,終其一生,朝廷百也不會相信世間既然有如此神呢。”
長孫皇后輕著鯨魚的尾骨,對這龐然大充滿了敬意。
“這鯨魚型巨大,必定也是力大無窮,朕倒是好奇寬兒是怎麼捕捉回來的。千鈞之子,不坐垂堂,他怎麼就一點也不長教訓呢。”
越是見識到鯨魚的不凡,李世民心中的氣就消失的越快。
再加上來福在一旁適時的獻上鯨魚的畫像,讓李世民和長孫皇后更加直觀的到鯨魚的樣子,李世民心中剩下的就只有擔憂了。
“王玄策,這鯨魚有何作用?”
完鯨魚骨架的壯觀,李世民開始詢問心中的疑。
“啓稟陛下,楚王殿下說,這鯨魚渾是寶,對我大唐的繁榮昌盛意義重大。”
李寬早就意料到李世民肯定會問把鯨魚捕捉回來有什麼用,所以王玄策聽了李世民的問題,立馬就能回答。
“嗯?此話怎講?”
“鯨魚型巨大,一隻鯨魚就可以提供則十萬斤食,多則上幾十萬斤,只要每天捕捉幾隻,就可以解決登州府大部分人的食問題。”
“這個倒是有道理,還有其他用嗎?你不是說鯨魚渾是寶?”
李世民覺得如果只是解決食問題,雖然意義非凡,但是說關係到大唐的繁榮昌盛,還是言過其詞了。
楚王府別院的那些鴨鵝,今年已經在西市開始販賣,長安城現在並不怎麼缺食。
“陛下,自然是有的。按照楚王殿下的說法,鯨魚上最有意義的其實不是食。”
“不是食?”李世民臉一變,這是忽悠自己嗎?
“鯨油,陛下,鯨魚上最有意義的是鯨油。”王玄策看到李世民面不善,不敢再賣關子。
李世民沒有再接話,只是用眼睛盯著王玄策。
“這鯨魚型巨大,而海里面非常寒冷,爲了保持溫,鯨魚皮下面有非常厚實的油脂,這些油脂可以提煉鯨油,而鯨油可用來製作鯨油蠟燭。像是眼前這隻鯨魚,從它上提煉的鯨油可以製作幾十萬蠟燭。”
蠟燭這東西在後世用已經不大,一般人不到它的重要意義。
但是對於大唐這種一到夜晚就是一片漆黑的國度,數量充裕、價格低廉的蠟燭,它的意義絕對是非常重大的。
王玄策自己是個讀書人,對此有著充分的認識。
“一隻鯨魚就可以製作幾十萬蠟燭?”
李世民也被王玄策口中的數字給震驚了。
要知道,太極宮算是整個大唐消耗蠟燭最多的地方了,但是據李世民瞭解,宮裡一年也就用掉幾萬蠟燭而已。
當然,這和李世民提倡節儉也有關係,畢竟一牛油蠟燭,造價著實不低;最關鍵的是,這東西即使有錢,也不是要多就能買到多的。
“沒錯,並且楚王殿下說這鯨油蠟燭比牛油蠟燭更加耐燒,燃燒的時候還幾乎沒有異味,沒有黑煙,是最佳的蠟燭材料。”
“陛下,這是王爺的禮單,老奴看著禮單裡面就有一萬鯨油蠟燭。”來福站在一旁,聽著李世民和王玄策的對話,適時的了一句。
“不是一隻鯨魚就能製作幾十萬蠟燭嗎?怎麼就只送了一萬給朕,哼,這個孽子,越來越小裡小氣了。”
“陛下,寬兒去了登州府也沒幾個月,這鯨魚也是前段時間才獵殺的,想必鯨油蠟燭的製作也只是剛剛開始。這剛剛製作出來就給陛下送過來了,寬兒這孝心可嘉呢。”
長孫皇后在一旁見到李世民如此說話,就知道氣已經消了。
“除了食和鯨油,這鯨魚還有其他用嗎?”
被長孫皇后這麼一說,李世民臉上有點掛不住,趕轉移話題。
“陛下,自然是有的,楚王殿下說了,鯨魚渾是寶嘛。”
“嗯?還真有其他用?”
李世民原本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答案。
“是的,鯨魚皮是上佳的雨傘材料,魚骨可以碎爲上好的飼料……”
王玄策的一番話,讓李世民徹底對鯨魚提起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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