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寶最初不愿意，最后祝寧使用了“鈔能力”，以一萬新幣的費用買下了這項服務。

跟垃寶加了好友，讓它不論找到什麼視頻，只要是近期一個月的都發給自己。

垃寶屈服于祝寧的魅力值，不，錢威下答應了。

祝寧離開垃圾房后，選擇走回家。

自己試過，走到家一共花費一個小時40分鐘，如果打飛車需要8分鐘。

祝寧重生那天，打了強效愈合劑后打飛車回去的。

調出地圖，這個廢棄垃圾房是距離祝寧住所最近、且沒有監控的地方。

選擇垃圾房一定有理由。

祝寧再次回家，剛到門口就到了魏媽媽，對方剛收租完，正拄著拐杖下樓。

不知道為什麼，祝寧看到本能有點不自在。

想起魏媽媽說經常發瘋，說的不是現在的祝寧，肯定是原主。

原主怎麼發瘋？

魏媽媽肯定知道一些關于原主的事兒，祝寧在想怎麼開口，才能圓潤地套出話。

但剛張就閉了，現在沒辦法相信任何人。

如果魏媽媽跟的死有關，祝寧一開口就會自我暴。

魏媽媽瞥了一眼，“我說你哪來的錢，原來是榜上金枝了。”

祝寧：“？？？”

能別說的像是嫁豪門了嗎？

魏媽媽：“我看你運氣太好了，竟然進了清潔中心，鐵飯碗啊。”

祝寧：“……”

怎麼你很羨慕的樣子？

在外人看來，清潔中心是整個103區待遇最高最安逸的工作，就算是掃垃圾的，那也是鐵飯碗。

員工福利那沒得說，只要了正式員工，退休之后都能免費的醫療檢和補。

進聯邦清潔中心，下半輩子就能安穩福。

魏媽媽：“清潔中心的人找你，就在你家門口。”

原來如此，祝寧還在想魏媽媽怎麼知道的。

只不過，找？

祝寧也不認識幾個人，李念川現在還在醫療部治療神污染呢。

祝寧：“我這就上去。”

說完就走，剛路過魏媽媽要去走樓梯。

背后魏媽媽突然說：“小心點。”

祝寧腳步一停，回頭看了一眼，魏媽媽拄著拐杖，就站在樓梯下。

祝寧站在臺階上，魏媽媽又是侏儒癥，祝寧視角比高不。

魏媽媽本來應該是仰視視角，但沒抬頭，只是抬起眼，出大片發黃的眼白。

直勾勾盯著祝寧。

小心點。

小心什麼？小心清潔中心？還是小心蜂巢里的其他人？

樓長果然有問題嗎？

祝寧還想再問，魏媽媽已經拄著拐杖走遠了。

祝寧沉默地走上樓。

果然，正如魏媽媽所說，有個男人在家門口等待。

男人穿一整套的工裝服，服上印著清潔中心的logo，提著一個巨大的黑行李箱，看上去像個快遞員。

“祝小姐，”男人微笑：“我來拿合同。”

清潔中心的人，房盈曾經提過，祝寧正式職的話會有人上門來取。

祝寧看了男人的員工證件，又用手環驗證了一次。

是正式員工。

祝寧進屋把合同遞給他。

男人收下合同后，把行李箱遞給祝寧，上面還綁著一個碩大的蝴蝶結。

“祝小姐，恭喜職，這是職禮。”

職禮？超大尺寸的行李箱完全可以讓一個年人躲在里面。

這里面不會是個尸吧？

男人作很利落，干完事兒沒停留就走了，連寒暄都不用暄。

等人走后，祝寧才打開行李箱。

沉默了。

那是一整套制式武，跟之前做任務帶的空氣彈完全不一樣。

里面躺著四把槍，散彈槍、手/槍、沖鋒槍和一把狙擊槍，另外還有一整套軍用匕首。

破裝置也有。

箱子下面是套清理者專用防護服，黑皮加頭盔，包括收容污染孢子的工。

甚至還有些強效愈合劑之類的藥品。

換句話說，祝寧擁有這個箱子完全可以離清潔中心單干。

祝寧試著上膛，沒有任何阻礙，這些制式武，沒上鎖。

意味著祝寧想要用本不需要跟清潔中心請示。

這完全不符合清潔中心風格，就算中心改制，這改也太大了。

祝寧打開中心論壇，搜索員工禮，跳出來的帖子很多。

基本都是什麼保溫杯，花枸杞護腎片，還有直接發錢的。

祝寧足足翻了兩頁論壇，都沒找到第二個跟一樣收到一箱制式武的。

這是誰給寄過來的？

普羅米修斯？

它給自己寄一箱“禮”干什麼？幫它毀滅清潔中心總部？

祝寧面對一箱武覺得燙手。

祝寧打開員工手環，第一反應是聯系房盈。

房盈是整個中心的助理，收到一箱武到底符不符合流程最清楚。

但祝寧打開房盈的對話框之后沉默了。

不能告訴。

祝寧無法判斷房盈是什麼人，這種事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

不僅對祝寧來說危險，對房盈來說一樣危險。

祝寧打開房盈的對話框還沒說話，房盈反而先發了消息過來，“恭喜職，歡迎加103區清潔中心。”

祝寧停了停，發了個表過去，“請多關照。”

表現得很像個正常職員工。

房盈：“很驚訝你的選擇。”

祝寧跟寒暄了兩句，問：“合同收到了嗎？”

房盈：“剛送到。”

那個小哥真的是來取合同的。

祝寧又問：“最近有任務嗎？”

一時找不到自己死亡的真相，垃寶那邊要找到監控視頻估計要段時間。

但總不能在家摳腳吧。

房盈：“不急，我給你申請了七天休假。”

想為公司996的祝寧：“？”

這是什麼公司，做一休七嗎？怎麼還強迫人休假的？

房盈：“不是我規定的，清潔中心規定，兩次任務之間要相隔至7天，作為緩沖期。主要是擔心員工神不住。”

雖然這條擔心在祝寧上不立，但規定就是規定。

房盈：“不過七天后你也不能出任務，最近清潔中心正在改制，七天后我通知你來公司進行員工培訓。”

聽起來，清潔中心部地震了，正在進行重組。

至于怎麼重組的，祝寧這個小嘍嘍沒必要知道。

祝寧發了個表包過去，然后關閉了對話框。

習慣了原有世界的榨，突然遇到這麼個舍得放假的公司一時間有點不適應。

祝寧強行只能在家摳腳。

做了一個所有阿宅在家都會做的事——無聊刷論壇。

清潔中心的員工論壇非常活躍，祝寧之前一直以為這個論壇就算不是正經畫風，談論的也應該都是科學的。

沒想到論壇部討論氛圍非常“玄學”。

《半夜刷到墳帖的進！新手勿擾！》

墳帖？什麼是墳帖？

祝寧印象里是那些發布多年、被人挖墳挖出來的帖子，不知道跟廢土世界的墳帖是不是一個意思。

看了兩頁，大概明白了什麼墳帖。

清潔中心員工刷帖，會在半夜十二點后刷到灰頁面的“墳帖”。

頁面顯示為灰，默認這個發帖者已經亡，帖子才會顯示灰。

按理說已經亡的人不會再發帖，就算他們死前發布出來，最后也會被淹沒在水般的信息中，不會再被頂上來。

而刷到墳帖的人，意味著可以收到死者的信息。

寫帖子的人說自己收到了7年前死去的人的消息。

怎麼這麼……靈異？

廢土世界不是個科技樹點滿的世界嗎？

清潔中心員工還信這一套？

墳帖的傳統在清潔中心流傳很久，大家有一個共識，走到墳帖描述的地點，就是污染區域。

這是污染發出來的。

而關于收到死者信息后的反應，大家有很大的分歧。

有些人覺得那是死者的怨念，既然自己知道了就要去消除。

死者在向他們求助，有能力的完全可以試試去做。

況且只要殺了污染就會有獎勵。

對有些人來說，“墳帖”的存在像是一種私活。

但也有人覺得這些墳帖是個圈套，污染發出求救信號，吸引人進污染區域，然后再將人吞噬。

污染的運行邏輯是把你變我的同類。

很多員工一去不回，為污染的一部分。

墳帖可能就是污染進食的一種方式。

大半夜的，祝寧刷帖刷的有些興，好像新生學派對。

又恐怖又刺激。

現在時鐘顯示11:59分，距離刷到墳帖的時間就差一分鐘。

刷——

時鐘跳轉，從11:59跳轉到12:00。

祝寧點擊刷新按鈕。

論壇首頁帖子被刷新了一遍，但帖子都是彩標題，沒看見所謂的灰帖子。

祝寧瘋狂點擊刷新，宛如購節搶免單。

一分鐘過去了，啥也沒有。

果然是玄學，需要靠運氣嗎？

祝寧剛想關掉頁面，作突然一停。

花花綠綠論壇首頁上多了一條灰的帖子。

標題《藏在103區小巷，不可錯過的蒼蠅館子，麻辣好者速來》

這看上去像是個食安利。

點進去時，屏花了花，好像有些卡幀。

兩秒鐘之后，卡幀結束，出整個食帖的頁面。

在長標題下，顯示發帖時間。

該帖發布于新歷50年。

自從八十年前世界經歷了一場輻，從此建起高墻和新世界，統一使用新的紀年。

新歷50年就是輻后第五十年。

距離現在已經有三十年的歷史了。

祝寧不知道是運氣太好，還是運氣不好，一把就刷到了一個三十多年前的帖子。

仔細帖子整個頁面果然是灰的，包括附帶的幾張食圖。

在灰白照片的映襯下，再好吃的火鍋都不香了。

肚和鴨現在看上去跟鬼片道一樣。

發帖人繪聲繪描述了火鍋店多好吃，必吃菜品是他們家麻辣牛和麻辣魷魚。

但配圖看上去一點食都沒有，反而鬼氣森的，完全沒說服力。

帖子最后介紹了火鍋店店名——好再來火鍋店。

祝寧還在思索，突然聽到腦海中叮的一聲——

【恭喜發了隨機任務：吃人的火鍋店，任務目標清掃污染區域，收容污染孢子，拯救幸存者，輔助尋找死亡真相，該任務為隨機任務，并非強制任務，請選擇是否接。】

【該任務在天亮前將自關閉，請謹慎做出決定。】

祝寧：“……”

同一天收到了兩個任務？

上個支線任務尋找死亡真相還沒找明白呢，系統又來？

等等。

這個任務描述非常復雜，拯救幸存者意味著污染區域部還有活人。

后面那句輔助尋找死亡真相，難道火鍋店里有祝寧死亡的線索？

這兩句話有什麼關聯嗎？

瞥了一眼地上的行李箱，這些制式武不會是為了任務準備的吧？

難道不是普羅米修斯，是系統送給的？

不可能，系統想給什麼完全可以放在面板空格里，還不占地方。

而且這系統給獎勵很大方，給炸彈就能炸毀三十層大樓的規格，那一箱東西對比之下有點不像它風格。

不過，這次是可以選擇的任務，跟之前不太一樣。

祝寧對這個系統多了些了解，有主線任務、長期支線任務、強制短期支線任務，現在還有隨機任務。

系統邏輯符合現實邏輯。

房盈說短命，現在急需積攢生命值。

祝寧點擊了是。

【任務接功，請在天亮前完。】

……

……

好再來火鍋店。

火鍋店人聲鼎沸，這家店人氣滿，隔著一條街都能聞到香味兒。

大堂都坐滿了，正中央的一桌客人是四個青年男。

一個齊劉海生邊吃邊說：“我肚呢？”

筷子進沸騰的紅油鍋里，手法嫻地打撈，但什麼都沒撈到。

“誰吃我肚了？”

“我可沒吃，你用勺試試。”

齊劉海剛想換勺，筷子還沒拿出來，突然一停。

是錯覺嗎？

沸騰的鍋里好像……好像有東西在拽的筷子。

齊劉海疑低頭去看。

半截筷子握在手上，另外半截在紅油鍋里，上面纏著一小條黑的手。

黑手吸盤牢牢抓住了筷子，從常識來說，這麼燙的火鍋，什麼東西都被燙了才對。

但能很明顯地覺到手的抓力。

“誰、誰點了魷魚啊？”

“魷魚？我沒點，你點了——啊啊啊啊啊！”

“這什麼？救命！”

穿紅t恤的生沒說完，突然驚聲尖，紅油火鍋里鉆出一只手腕的手。

手一卷，拽著齊劉海生的手往火鍋里猛地一拽。

火鍋店被尖和鮮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