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這一回去的縣城,不是之前臨時落腳的隔壁縣城,是老梅村所隸屬的縣。
這里沒高速,開車走的是鄉道和縣道。路上總有人占著馬路曬糧食。要是軋了就要挨罵,不軋又不好走。
阮卿好煩這種況。
“拿到份證你就趕去學開車。”叨叨,“以后出門你開車,我負責副駕睡覺吃零食。”
廿七拳掌:“好。”
學開車什麼的,他也開始期待了。
雖然之前發表過一通關于開車的嗶嗶,但這趟跟著阮卿出門,走了高速,見多了車,也開始適應了。
仔細想,車禍死亡的概率,其實對他來說,就跟古代出門死在狼里、盜匪手里、失足落水溺死之類的也都差不多。
不該因噎廢食。
阮卿把手機丟給他:“那個藍的APP,打開,訂酒店。跟點外賣差不多。”
阮卿原本沒打算今天就走的。原是想著今天可能再繼續在老梅村住一晚的,祥云嬸子還說今天晚上要給鐵鍋烀羊呢。
結果跟七叔爺生氣,臨時決定今天就走,反正到縣城其實也就兩個小時的車程。所以酒店還沒訂。
這些APP其實大同小異,在的作邏輯是一樣的。通一個就都能通。
廿七研究了一下,就會了。
這種東西就是越年輕接得越快。你教一個六十歲老人幾個小時也教不明白,你把手機扔給一個六歲小孩,不用教,他一會兒自己就搞明白了。
“看看有沒有四星的。”阮卿不抱什麼期地說。
小縣城就不指能有五星級或者什麼像樣的民宿了。這邊也沒聽說過有什麼上星的景區。
能有四星級酒店就謝天謝地了。之前那個縣城更小更破,他們住的是三星的。
問題是這種小地方的三星,實際條件擱在一二線城市大概率就是兩星水準。
之前事懸而未決,阮卿心思都在計劃上,可以忍。現在事解決了,大小姐就想舒服點。
但縣跟那邊差不多,居然也是只有三星的。
“真是的,破地方。要不然干脆直接去延市算了。”阮卿嘟囔了一句,但隨即自己就否決了,“不不不,不去不去。”
廿七心里一,問:“你父母是不是在那邊。”
“對。”阮卿說,“他們喜歡住那邊,那邊有很多老同事、老朋友。我小時候就是在那邊長大的,后來上學為了更好的教育資源才搬去省會的。我一上大學,他倆立刻又回延市去了。”
廿七試探地問:“那什麼時候回去看看?”
“不去!”阮卿斬釘截鐵地說,“他們倆可煩人了,好不過三天。”
廿七有些失。
阮卿接著說:“尤其我媽,經常不聲不響給我安排相親。”
廿七:“!!!”
“反正老騙我,新開館子咱們去嘗嘗呀之類的,我也老不長記,傻了吧唧就跟去了。”阮卿氣哼哼,“等到那兒,桌子對面坐幾個人。一般安排座位還都喜歡把對方男的安排和我面對面。你說煩不煩。”
“這還不是最煩的,最煩的是一桌阿姨那種曖昧態度。簡直就好像我們倆已經勾搭了似的。”
“第一次見面好嗎!”
阮卿最后又抱怨了一句:“見的人一個不如一個。”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廿七琢磨起來。
阮卿上一段差點結了婚的,也是相親認識的。
阮卿其實并不排斥相親,至不排斥以這種途徑去篩選結婚對象。但很顯然后面家里給安排的這些都看不上甚至到了厭煩。
為什麼呢?
廿七忽然滿心吃味!
因為那廝啊!
因為有那麼一個人,讓一次見面就中意,往之后就覺得可嫁。
后來分手了,提到他都還要贊幾句格能力。
趙昊也是濃眉大眼的英俊年了,很顯然在心里給那廝提鞋都不配。
那我呢?我呢我呢?
廿七很想問。又知道不能問。憋憋屈屈地在APP上,選了一個三星級酒店。
選房間,那當然是要住一間房。
然后選房型,廿七在雙床和大床之間猶豫了。
總覺得一聲不吭就選大床有點卑劣了。
正想著問問阮卿的意思,阮卿已經握著方向盤開口了:“訂了嗎?記得選大床房。看看有沒有e的。英文,嗯,換拼音就是可一呢哥,思一滋額。”
廿七沒學過英文,只能按拼音的發音告訴他。
廿七的心一下子就燦爛了:“我看看。”
三星級酒店當然沒有啦。
阮卿又問:“你看有沒有行政房或者更好的。”
當然都沒有啦。
阮卿泄氣:“行叭,隨便訂一間吧。”
廿七看了一眼,若有所思,訂好了酒店。
到了縣城看看環境,果然和之前那個縣差不多。和江城這種真正的城市差遠了。
先找地方吃了晚飯,再去酒店住。
廿七還穿著破袍子呢,梳著發髻,又兩天沒洗澡了,在前臺難免引人側目。
到了房間阮卿先去洗了個澡,出來:“喏,你去吧。”
不用酒店準備洗浴用品,用的是自備的旅行裝,是慣用的牌子。
一出來,上帶著水汽和香氣。
讓人心跳變得快起來。
嚨有種干。
廿七趕從箱子里拿了自己/趙昊的換洗服,進了洗手間。
阮卿還提醒了他一句:“記得刮胡子。”
當然要刮胡子,這個破胡子妨礙了多事了!
廿七洗了個冷水澡。
冷水澡都不住劍拔弩張的發。
他嘆口氣,可惜了。
阮卿做完護在打電話。
衛生間里有水聲,然后吹風機,然后沒聲了。
過了一會兒,衛生間門打開,阮卿話講到一半扭頭,忽然失聲。
廿七只穿了家居短。
著洗得清爽已經吹干的長發,赤上。肩膀寬闊,腰的線條收束得讓人渾發熱。
阮卿就喜歡這種細腰。
“喂?喂?”
電話里的聲音把阮卿拉回神:“……哦,哦!好,那基本就這樣。那回頭再聯系。嗯嗯,好,再見。”
掛斷,扔了電話,站起來就捧住了廿七的臉。
“好呀。”眉開眼笑,了又,又用去,“不扎了。”
不僅不扎,而且太好看了。
這幾天看他胡子拉碴的模樣都看習慣了,忽然他下頜收拾干凈,一下子好像年輕了好幾歲,竟然有了點年。
咦,為什麼會有年?以前在家里,他也是沒有胡子的啊。
阮卿挲著他的臉頰仔細審視,明白了。
廿七如今的眉眼間,不再是那種為了適應環境而作出的溫和斂。他的眉眼間如今著發自心的輕松愉悅。
網上不是說,人如果一直被寵著著,多歲都天真憨嘛。
換男人也是一樣。
廿七過去的環境只允許他早深沉,不允許他年。
如今環境變了,心境變了,年便自眉眼中浮現了出來。
孤男寡。
熱似火。
指腹挲,輕,嚨中有輕笑。
眼睛中的亮,火焰似的跳。
廿七氣方剛,怎麼得住。
一低頭,扣住的后腦,含住了的。
好像帶著果香,又像糖。發酵就了甜甜的酒。
讓人有飄浮。
手不由自主地就掀起夏天輕薄的裳。
掌心漸漸如火燒。
人也燒了起來。
直到阮卿大膽地去他骨斜斜的那兩條線,廿七才驚醒,才發現兩個人已經滾在大床上。
正在大膽地扯他的子。
總是這麼大膽熱辣,不玩迎還拒含帶怯那一套,想要就是想要。
想要就手。
廿七呼吸重,卻按住了的手,又住不許。
“干嘛!”阮卿不滿,“廿七?”
好不容易離開村子,洗了澡,刮了胡子。
正要沖沖沖,他怎麼半路掉鏈子呢?
廿七何嘗想這樣,生理構造決定了他比還難得多了。
甚至都有點疼。但還是得忍。
他可還記得,進酒店房間的時候,阮卿還嘟囔了一句“破酒店”。
當然要是在古代,這個住宿條件很可以了。窗上掛著兩層落地窗簾,地上鋪著地毯。
有獨立的衛浴,有燈照明。
可在這里它就是一個普通平凡到平庸的毫無特的房間。
在車上的時候,廿七訂完酒店在APP里看了看推薦,看了一些高級酒店、品酒店和特民宿。已經知道了這里面的水平差距。
阮卿甚至對這住宿的地方都不滿意。
他不想和他的初次就在這麼一個地方隨隨便便。
他有個猜想。
和二代的第一次一定不是隨便就發生的。
那個男人一定做了很多準備。
時間,地點,狀態,環境,氛圍。他在電視劇里看到過現代男約會和發生關系的節。
電視劇里甚至要配上聽起來就讓人的背景音樂。
廿七不想淪為趙昊這種。
他不想做孤單時排解寂寞,分手也不憾的工人。
他想做對來說特別的人。
那就不能在這隨意的時刻,隨便的地方,無所謂地便有了夫妻之實。
他挲著的臉,不斷地親吻,。
但是再疼也忍著。
不想輸給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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