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陳皎不是以他人的份,對方作為臣子大部分時間都算合格,他也不愿對方走了歪路。
不過想到陳皎可能是子的份,謝仙卿心也陡然沉了下去。
直到現在,他都還未想好要如果陳皎真是子,他要如何理對方在太子黨中的事。
是頂著可能會被政敵們發現的風險,冒大不韙留下陳皎,還是直接順勢讓對方歸家,讓變回子份順勢主東宮。
謝仙卿注視著面前的年,神不明。
……
從太子府離開時,陳皎的腳步前所未有的沉重。
太子的態度、自己做錯了嗎、接下來要如何做、太子會疏遠嗎……一件件疑問在心中盤旋。
到了永安侯府,小廝湊上來道:“世子,那位陳游禮來了。”
陳皎臉上沒什麼表,冷聲吩咐道:“讓他滾。”
本來準備今日回府便派人前往國子監,費點手段讓陳游禮直接離開國子監。但從太子府離開后,改變了主意。
沒必要,陳皎想,不是這種人。
不能因為陳游禮是如此低劣的人,便也走上如此低劣的行徑。要讓對方離開,便要正大明地揭穿對方的真實品,而不是用以權人這種手段,功與否都會給對方留下把柄。
回到永安侯府后,陳皎便將自己關進了房中。
寫了一封信,寫給未來的自己。
要將此刻的心記下來,要讓日后的自己時不時拿出來翻閱,銘記此刻自己的心。
那種愧、難以復家、被太子訓斥后的無地自容、大夢初醒的恍惚……
年得志意氣風發,權力都來得太輕易,所以更需要謹言慎行,克制。
的未來坦明,以后再也不要犯這種錯誤。
太子今日點醒是好事。本是扮男裝,有個很大的把柄,真要走錯了路,被人抓住就完蛋了。
幸好現在還來得及改。
從今天開始,陳皎那顆因為驟然得勢的心,忽然沉淀下來。
了幾分張狂,多了沉穩。
陳皎也忽然明白了,為什麼自古名利場,會有許多人迷失自我,忘記初心。
夜漸晚,月上眉梢。
陳皎才緩緩放下筆,神嚴肅,雙手鄭重其事地收起這封信,將它放在了自己桌上最顯眼的盒子中。
這一瞬間,陳皎知道是真的長了。
與此同時,長安城中的太子府。
書房燈火昏暗,謝仙卿手中拿著紙頁,漫不經心地翻閱。
一張張紙頁被揭開,字跡上面記載著永安侯這些年的變化,以及他命令侍衛調查的結果。
其實早在今天之前,謝仙卿便猜到了真相,但他還需確認,再做判斷。
而現在,真相就在眼前。
他還要如何求證呢?
燭搖曳,墻上倒映出漆黑的影子。
謝仙卿丟開紙,冷笑道:“永安侯府真是好大的膽子。”
龍轉、欺君瞞上,這其中條條罪狀,說出去哪一個都是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