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樹下是一個小巧的農家小院,水井、院墻、桌椅……像模像樣,看著都舍不得吃了。
但安還是吃了,一個蛋糕,足足有兩層,給安王和安王妃分了一些,剩下不,實在舍不得分給那群庶弟庶妹,便分給了丫鬟們。
看著們高興的樣子,心里總算高興了點。
姜棠說的話其實不是完全贊同,的庶弟庶妹們,就算借他們八百個膽子也不敢和搶。
跟分東西,也不看看配不配。
多個人里才有一個姜棠。
而另一頭,姜棠和劉大嫂商量攤子要擺到什麼時候。
這陣子天冷,吃食生意反而好了,錦棠居的生意反倒是差了點。
應該是因為小吃攤賣的吃食熱乎,這麼冷的天,啃饅頭和餅子實在難。
都做得辛苦活,吃不飽肚子難連活都干不了。
大部分都去吃素面買熱包子,隔幾天會來吃碗熱干面春面。
畢竟錢還得打細算著花。
鍋盔生意也好,蓋是因為做得好吃。
而且,書院有錢的公子哥多,很多都是一人買好幾個人的。
生意是不錯,但姜棠擔心天冷劉大嫂們凍。
擺攤的碗筷都要洗,井水涼的很,來回路上也冷,劉大嫂們的手指凍的通紅。
劉大嫂倒是覺得沒啥事,也不是矯的人,不擺攤了就沒收,到底是有了錢買柴燒熱水刷碗,每天還有吃好還是凍著沒吃的好。
只要不傻都能看出來。
“等下雪了就不出攤,雪化了繼續賣。其實也不咋冷,推車的時候上暖和著呢。”
若一天拿八文錢十文錢,們鐵定不會大冷天去做生意。
但一錢多銀子,誰也舍不下。
這不是為了姜棠,而是為了自己。
姜棠見勸不,就道:“那做副棉手套,一定得穿暖和點。”
劉大嫂笑著應了,姜棠又去陳家和許家,兩家意思和劉家一樣,都是繼續賣。
能賺錢,姜棠自然高興,就安心在家熬牛油,想著做點火鍋底料塊,等顧見山走的時候帶過去。
這算是姜棠頭一回為顧見山準備東西。
上回準備干糧,也是宴幾堂送的,算不到頭上。
只是因為顧見山幫過,更盡心力。
這回是確確實實因為那是顧見山才給準備。
姜棠希顧見山能好好的。
大棒骨、整、排骨、火連著牛油燉出來的熱湯再放上香料辣椒花椒,放在砂鍋里小火慢慢熬上四五個時辰,再用紗布濾一遍,放涼就了。
到時候切一頓量的小塊,想吃的時候煮一塊,泡餅煮菜味道都不錯。
現在天冷了,像餛飩餃子這些都能凍上,時間久了也不會壞,姜棠也想給顧見山做些。
給不了顧見山旁的東西。
如果顧見山不去西北,自然更好,這些東西也能讓他給西北將士寄過去。
算是的一份心意。
但姜棠估算的沒錯,顧見山的確要走。圣上雖沒下旨,但就是這幾天的事。
不確定的事顧見山不好說,鄭氏和姜棠這邊都沒說。
他傷已經養好了,四皇子一脈的毒瘤已經拔出,明國公等人已死,鄭家滿門斬首,四皇子三日前病逝,明貴妃早就在冷宮病逝,其余人該流放流放,該淪為的淪為。
因為四皇子的緣故,朝中風平浪靜,殺儆猴,怎麼會不消停。
顧見山留在盛京也無用,是時候回西北了。
十月十四上午,安慶帝在勤政殿召見顧見山。
安慶帝一直有意留顧見山在盛京,去吏部戶部也好,去大理寺也好。
他有惜才之心,不希顧見山折在西北,況且以顧見山的才華,在別的地方也能為百姓做事。
但顧見山執意如此,安慶帝只得囑咐幾句。
“西北并非銅墻鐵壁牢不可摧,外憂患,你多加小心。”
顧見山:“臣明白。”
安慶帝目和些許,“萬事小心。”
從勤政殿出來,顧見山仰頭看了眼刺目的天。
天上盤懸著幾只大雁,應是從北方飛過來的,保家衛國,理應如此。
只是,顧見山不知怎麼和姜棠說。
以前偶爾也能回來幾天,他一走,母親就郁郁寡歡,他在西北憂心,但又回不來。
姜棠也會擔心吧。
顧見山回到侯府,先去了正院。去西北是圣上的旨意,無從更改。顧見山只盼母親能理解一二。
顧見山:“三日后就走,不知何時能回來。”
鄭氏道:“那你上的傷太醫怎麼說?”
顧見山給鄭氏看了看手腕,“已經好全了。”
鄭氏神比以往平和,“那我給你收拾行李,西北冷,服被子得帶夠了。家中的事不用你心,你安心領兵打仗,缺什麼家里也能幫你。”
顧見山:“兒子明白。”
鄭氏以前沒說過不用顧見山心家中的話,總覺得兒子記掛家里才是好的。
記掛兄弟,記掛爹娘,才會想著回來。
殊不知,越是分心,越容易傷。
鄭氏希顧見山沒有后顧之憂,“有事給家里寫信,你自己闖,不必顧著你三哥。”
顧家也只有顧見海顧見山是武將。
顧見山:“兒子知道。”
“過了年你就十八了,按理說該給你商定婚事。”鄭氏頓了頓,觀察著顧見山的神,宴回堂沒個丫鬟,軍營里又都是男人,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一點這方面的心思都沒有,“但你總去西北,不能娶個妻子讓人守活寡,就先緩緩。”
見顧見山神如常,鄭氏試探著道:“你若有喜歡的,可以告訴母親,母親替你說和。”
顧見山沒點頭也沒搖頭,“這事不急。”
鄭氏笑道:“怎麼不急……好了,也不是催你,就讓你上點心。還有三日,缺什麼趕置辦,西北不比盛京,可缺銀子?”
顧見山搖了搖頭。
鄭氏:“也是,你四嫂帶著你做生意,你應該是不缺銀子使的。”
又說了幾句話,顧見山才離開。
南香把門上的簾子留了個小,門口的炭盆撥了撥,“夫人好好的,五公子就什麼都不擔心了。”
鄭氏道:“他長大了。”
長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
以往問他議親的事,都是借口忙、回不來推,現在反而借口都不找了。
這事不急。
能這麼說,必然是早有了打算。
那婚前就放話不會把她當妻子看待的夫君,八成犯傻了,不然纔剛摔了交杯酒要她滾出去,怎麼一見她的手腕就變了,還是他真如傳言「生意做到哪,小手摸到哪」那般有戀手癖?要不爲何一眨眼就對她又是愛憐呵護又是纏綿求歡的……寵她之餘,還連所有她在乎的人也都一併照顧了,他說唯有這樣,她纔不會分心去擔心別人,能好好被他獨佔,他說不許她哭,除非是他的愛能寵她到令她流出幸福的眼淚,他說了好多好多,讓她甜上了心頭,也被他填滿心頭,然而也因爲他說了好多,讓她忘了問他爲何對她這麼好,纔會由上門「認親」的公主那兒得知,其實他寵的人不是她,他愛的是前世妻子,而自己手腕上的胎記讓他誤認了……而同時擁有胎記和記憶的公主,似乎纔是他尋尋覓覓的人,她想,他曾給了她那麼多幸福,這次,爲了讓他也得到幸福,即使已懷了孕,即使再痛苦,她都要將他還給他真正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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