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陳昕時間去了一趟于家,將“仙瑤釀靖州地區總代理契約書”給了于縝。
于縝看過之后很是滿意,不停的夸贊陳昕的思維縝,很多自己沒想到的地方,陳昕居然都想到了。
于縝認真的看了兩遍,然后只提出了幾個細節需要修改,剩下的時間便都花在了同陳昕商討仙瑤釀的供貨價上了。
兩人經過一番拉扯,陳昕最終答應以五折,也就是五兩銀子一瓶的價格給于縝供貨。
但前提條件有兩個,一是于縝必須給陳昕支付一萬兩的保證金。
二是靖州地區的市場銷售價不能低于京城的出貨價,否則陳昕有權立刻收回代理權,并罰沒保證金。
另外,雙方還商定如果京城那邊進行了價格調整,靖州地區這邊也得及時調整,務必做到市場價一致。
至于調整產生的差價,雙方會另行結算。
反復檢查了幾遍修改過的契約書后,在陳昕的提議下,雙方先簽訂了一份合作意向書,而且還在意向書上簽了名,并按下了手印。
這樣一來,陳昕與于縝的合作幾乎可以說是板上釘釘了。
畢竟這個時代的人非常重視信譽,一旦無故反悔,將會遭到很多人的鄙視,尤其還是于縝這樣的大商賈。
況且兩人還簽了合作意向書,如果于縝臨時反悔,這份合作意向書很可能就是實錘的證據。
至于正式契約的簽訂,則要等第一批仙瑤釀送來靖州,由于家驗收之后當場簽訂,并支付相應的保證金和第一批貨款。
陳昕回去之后立刻給夏靈溪寫了一封信,信上詳細的解釋了“地區總代理”的事,并讓夏靈溪立刻安排人手,將第一批仙瑤釀運來靖州府。
至于地址,陳昕留的是儷郡君府。
畢竟在靖州城里,陳昕最信得過的就是楚妍霜了。
寫好信后,陳昕便直奔郡君府,找到了楚妍霜。
因為楚妍霜是皇室員,有權用六百里加急往京城送信。
楚商國最快的其實是八百里加急,但那只限于傳遞急軍報。
陳昕要送的私人信件,最高只能是六百里加急了。
不過話說回來,六百里加急已經很快了,之前張客派人快馬往京城里送信,來回大約是三到四天。
而六百里加急更快,如果不算上回信時耽擱的時間,來回只需兩天不到。
楚妍霜一聽說陳昕想要用六百里加急送信回京城,當下就爽快的答應了。
只半個時辰的工夫,楚妍霜就命人找來了靖州府驛丞,將陳昕的信給了他。
驛丞十分重視,當即表示在送出之前,他們會用厚油紙將信件嚴的包好,絕不會令信件淋或者損壞。
驛丞離開之后,陳昕便笑著道:“妍霜,真是謝謝你,可幫了我大忙了。”
楚妍霜馬上搖頭道:“這用謝什麼,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剛說完,楚妍霜的俏臉便有些微紅了。
隨后,陳昕便陪著楚妍霜回了廳坐下。
楚妍霜道:“對了陳昕,上次陳知府邀我們去參加千佛寺分院的工儀式,再過幾日就是了,你可千萬別忘了。”
陳昕道:“怎麼會忘呢,我還想著去鎮江塔上看看呢,來了靖州這麼久,一直都沒去,我可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楚妍霜微笑道:“那好,等到了那一日,我早點去接你,你別貪睡起晚了。”
“知道了,我不會的。”陳昕笑著道。
隨后,陳昕、楚妍霜又閑聊了一小會兒,陳昕便起準備回庫房去了。
就在楚妍霜送陳昕往門外走的時候,府里一個丫鬟突然急匆匆的跑了過來:“郡君大人,出事了,婉兒小姐家里出事了。”
楚妍霜一驚:“出什麼事了?快說!”
丫鬟道:“奴婢剛才出門買東西的時候,恰好路過了婉兒小姐家,看見家門口圍了好多的人,于是奴婢就上前問了問......”
“別廢話了,趕說重點!到底出什麼事了?”楚妍霜被丫鬟給急壞了。
丫鬟這才說道:“他們說張庶老在城外遇到暴民!”
“什麼?”楚妍霜大驚,忙問道:“那張庶老人怎麼樣了?沒什麼事吧?”
通常二品及二品以上員告老還鄉后,會被人們稱為“國老”,三品以下的員告老還鄉,則會被人們稱為“庶老”。
兵部侍郎是三品員,所以城大多數人稱呼張客,都是用的張庶老。
丫鬟急忙回道:“奴婢也不知道張庶老的況,只知道他好像了傷,后來是被猛虎營的幾個人送回來的。”
“你說是猛虎營的人送張庶老回來的?那是誰,你知道嗎?”楚妍霜追問。
丫鬟搖頭:“奴婢不知。”
楚妍霜想了想,立刻就道:“吩咐下去,馬上備車!”
“是,郡君大人。”丫鬟應聲后立刻跑去傳話了。
陳昕問:“妍霜,你是要去看張庶老嗎?”
楚妍霜點頭道:“對!婉兒是我最好的朋友,祖父了傷,我總得過去看一看的。”
陳昕道:“那行,你去吧,我也該回庫房了。”
說完,陳昕就沖楚妍霜笑了笑,然后徑直往外走去。
楚妍霜突然有點不放心,便快步追上去:“等一下......”
陳昕轉頭就問:“怎麼了?還有事嗎?”
楚妍霜撅著小,低聲叮囑道:“你可要記得,不能跟那個陸冰夏走的太近了,否則......否則我會不高興的。”
陳昕一聽是這個事,立刻就笑了起來,抬手輕輕刮了一下楚妍霜的鼻尖,微笑道:“知道了,我不會的。”
說完,陳昕便出門走遠了。
沒過多久,車夫便套好了馬車,楚妍霜帶著小莉和幾個仆人便趕往了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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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府,前廳。
張客這時坐在廳主位上,雖然他的額頭上裹著繃帶,但整個人的神狀態還是很好的。
同在廳的還有張銘夫婦,以及張婉兒。
平日張婉兒雖然很懼怕祖父,但在心里卻是非常敬祖父的。
此時張婉兒越看祖父頭上的白繃帶就越覺得心疼、難。
張婉兒關切道:“祖父,您頭還疼不疼,暈不暈?又或者有沒有別的什麼奇怪覺?”
張客無奈搖頭,說道:“婉兒,從我回來到現在,你都問我好多回了,我真沒事,就是跑得太急不小心摔跤磕了一下而已,沒什麼大事的。”
張婉兒立刻道:“祖父,你可不許騙我們,您平時就最逞強,有什麼事全都一個人兜著,總不跟我們說實話。”
張婉兒話音剛落,張婉兒的母親就道:“是啊,阿翁,你要是不舒服的話,可一定要跟我們說。”
張銘也道:“爹,要不您還是回屋躺一下吧,外面風大,吹著了不好。”
張客見三人都這麼說,頓時就不耐煩了:“躺什麼躺?我堂堂兵部出,子骨有這麼弱嗎?”
“我告訴你們,當時要不是那些暴民太多,我直接就殺上去了,你們別忘了,年輕的時候我也是練過一陣子的!”張客大聲道。
張婉兒擔心道:“祖父,您就消停一會兒吧,都已經傷了,怎麼還這麼大火氣。”
張客也知道孫是為自己好,便暫時收住了話頭,平復了一下緒。
片刻后,張客突然就問:“對了,銘揚,郭大人的回信到了嗎?”
張婉兒頓時就急了:“祖父,您都傷這樣了,怎麼還惦記著這事呀?”
張客當即皺眉:“嘿!你這丫頭,我傷什麼樣了我,我是胳膊斷了,還是折了?我現在人好好的,我干嘛不能惦記信的事?”
說完,張客又問了一次。
張銘如實道:“爹,郭大人的信昨日剛送到,已經放在您房里了。”
“快快,去拿來!”張客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信了。
張銘剛準備吩咐下人去取,一名門房就跑到了廳外,稟告道:“老爺,儷郡君來了。”
“祖父,妍霜一定是知道了您的事,特意過來看您的。”
一說完,張婉兒就快步出了廳門,接楚妍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