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先生皺著眉頭來到陳昕的邊,隨即歪頭看了看陳昕睡著的臉,頓時納悶:“這人是誰?為何我不曾見過?”
蘇彥君起拱手道:“姚先生,他是平遠大將軍的兒子,陳昕,今天剛被山長大人分到咱們班。”
“他就是陳昕?陳大將軍家的那個......”
姚先生說到一半就沒往下說了,畢竟這是在書院的課堂上,為先生的自己在言語還是要注意些分寸才行。
“咳咳......”姚先生干咳了兩聲,問蘇彥君:“山長大人為何將他分來了地字堂?”
陳昕的紈绔事跡姚先生自然是聽說過的,當他知道陳昕要來書院就讀的時候毫不猶豫就投了反對票,但無奈費山長心意已決,力排眾議允許了陳昕學,姚先生只能無奈接。
但姚先生萬萬沒有想到,陳昕這個紈绔居然會分到自己的地字堂,在他想來,陳昕大概會被分到黃字堂,頂多也就是玄字堂。
蘇彥君道:“回姚先生,山長大人說他與學生一同前來報到,也算是有緣,所以命學生和他相互之間多些關照,一來做個伴,二來幫著他悉悉書院。”
姚先生聽了這話頓時就高皺起了眉頭,心道:費山長,你這不是在胡鬧嗎?小侯爺那麼優秀的一個人,你居然安排他跟陳昕一起,這不是禍害人家小侯爺嘛!
這時,陳昕忽然醒了過來,睜開眼睛一看,眼前站著的居然是姚先生。
陳昕馬上站起了來,尷尬的笑了笑,撓頭道:“不好意思啊,姚先生,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就睡著了。對不起對不起......”
姚先生雙手背在腰后,冷著臉盯著陳昕,問:“你就是陳昕?”
“是的,姚先生,我就是陳昕。”陳昕馬上拱手應道。
姚先生沉聲道:“敢在我的課上睡覺,而且還睡得如此之香,這麼多年來,你是頭一個呀!”
“抱歉抱歉,姚先生,我下次不會了。”陳昕認錯道。
姚先生又看了一眼陳昕,接著便轉往自己的書案走去,同時冷冷的說道:“收拾好你的東西,出去吧。”
“啊?”陳昕一愣,忙問:“去哪?”
姚先生緩緩停步,回過來道:“自然是去夕照軒找山長大人,讓他重新給你分個班,姚某的地字堂可容不下你這等懶惰的學生!”
說罷,姚先生就走回了自己的書案后,背著手昂首的立在那兒,等著看陳昕自己離開。
不姚先生這麼看著陳昕,班上所有的同學都在看著陳昕,大家的目各異,有的憋笑等著看熱鬧,有的好奇驚訝,有的則是面無表。
蘇彥君沒想到姚先生會這麼嚴苛,當下就道:“姚先生,陳昕是頭一回書院讀書,估計還不太了解書院的規矩,彥君懇請姚先生給他一次改過的機會。”
陳昕見蘇彥君居然為自己求,頓時就投去了一個激的目。
其實蘇彥君心里不太喜歡自己陳昕是能看出來的,但他還是愿意替自己求,憑這一點,陳昕就覺得小侯爺這個朋友值得一!
姚先生皺眉道:“彥君,此事你不必多說,一會兒山長大人幫他重新分班后,自會安排別人接了你這份差使。”
蘇彥君見姚先生心意已決,當時就不好再說什麼了,只能向陳昕投去一個無奈的眼神。
陳昕看了一眼蘇彥君,然后便看向了姚先生,用認錯的語氣道:“姚先生,您先別生氣,我承認我上課睡覺是不對的,是大錯特錯!但其實我之所以會睡著也是有原因的,您能聽我解釋兩句嗎?”
姚先生本來是不想聽的,他現在就想趕把陳昕轟走,不管費山長一會兒怎麼安排,總之不待在地字堂就行。
但陳昕畢竟是頭一回來書院,而且又是初犯,若一次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人家,難免顯得自己太不講個人了。
“行,那我姑且聽一聽。”姚先生點頭。
陳昕表誠懇的道:“姚先生,您剛才說我是個懶惰的學生,其實我想說,您誤會我了......”
說到這,陳昕就從桌上拿起了兩本書:“姚先生,您可能不知道,當我知道我要來白鳥書院讀書的那一刻起,我就開始在家中挑燈苦讀了,這些書,所有的這些書,我每一本都是認認真真、逐字逐句的背過的.......”
“我知道我的基差,所以我就用笨法子,每日早上背,中午也背,下午晚上還是背,困了我就洗把臉,累了我就吃東西補充力,甚至頭懸梁錐刺骨的法子我都有試過,目的就是怕進了書院之后跟不上同學們的進程,拖同學們的后,連續這幾日,也包括昨日夜里,我都是背到五更天才睡下的......”
“唉!我也知道我不能睡著,但無奈剛才那一刻實在是太困了,最終我還是沒能夠堅持住,姚先生,我真的知道錯了,還請姚先生寬宏大量,能夠給我一次改正的機會。”
說著,陳昕便放下了書本,向著姚先生深鞠一躬,態度異常的誠懇。
姚先生面不變,但心中卻有些吃驚,心想陳昕不是個只會吃喝玩樂的紈绔子弟嗎?怎麼可能挑燈苦讀,背書背到五更天?說出去誰信吶!
帶著疑,姚先生又從書案后走了過來,站在了陳昕前方不遠的地方。
“你說你背書背到五更天,拿什麼能夠證明?”姚先生眼神犀利。
陳昕立刻直起了子,然后道:“姚先生若是不信,陳昕可任憑先生背書中容,如此便知我說的是不是謊話了。”
“哦?”姚先生有些吃驚,接著就道:“陳昕,你可知道,這樣的大話連蘇彥君這樣優秀的學生都是不敢隨意說出口的,你居然敢說出來?”
陳昕面堅決道:“姚先生,我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但第一天來書院就被先生您從學堂里趕出去的話,說出去也太丟人了,所以我只能大言不慚,懇請姚先生能夠給一次機會!”
說罷,陳昕再一次躬拱手,并且長時間沒有直起子。
姚先生頓時為難,于是背著手皺著眉,開始認真的考慮起來。
忽然,學堂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公兄,看在陳昕夜夜用功到天明的份上,你就給他一次機會吧。”
眾人一聽見這個聲音立馬全轉頭看了過去,陳昕也忍不住抬頭看去,這才知道原來說話的人竟是山長費冠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