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就到了傍晚,沈長林還是沒有派人再遞來消息,想來是真的鐵了心放任沈徹不管。
陸風攙扶著陸牧州下來吃晚飯,只看著許楠清早就在樓梯旁等著了。
走過來抓著陸牧州的一只胳膊,然后帶領著他走到餐桌前,看著他坐下后自己才在他旁坐下。
飯桌上,陸牧州一直都在觀察的表,像是生怕會突然后悔,不忍對沈徹那麼狠心。
可是許楠清卻始終都是笑著的,給他夾菜,又給他盛湯,眼里的笑意險些滿的都要盛不下了。
陸牧州看著這樣子的,忽然就想要全心全意信一次。
信對沈徹再無意,信想要和沈徹撇清一切關系。
如果這個樣子都是偽裝出來騙他的……
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晚飯過后,他目送著和陸風離開,看著手腳麻利爬進車子后座,還降下車窗來向他揮手告別。
他站在遠,看著車子逐漸遠去,角的笑容也逐漸散去。
阿喃,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
他回到樓上,鉆進了書房,用大量的工作麻痹自己,讓自己不去想起這件事的進展。
而這邊,陸風在車上還是忍不住頻頻看向許楠清。
許楠清知道他是想要問什麼,卻偏偏一個眼神都不甩給他,只等他實在忍不住了,再一次轉過頭來。
“夫人,你是真的已經對沈徹死心了對吧?”
許楠清差點被他氣得夠嗆,尤其是他眼里滿滿的擔憂,讓覺得自己再一次到了懷疑。
努力吸氣呼氣,然后角努力出一個笑容,看向他。
陸風以為是想要和他表明一番的決心,于是認真地豎起了耳朵。
只是下一秒,只聽見冰冷的聲音傳來。
“陸風,你是想死嗎?”
陸風瞳孔猛地一,像是到了驚訝,然后果斷轉回去,再也不敢開口說一句話。
許楠清見他不說話了,也沒有再開口了,只是依舊對他死亡凝視。
陸風只覺得后背一陣發涼,讓他一都不敢,就這樣一直持續到了車子停下,他逃也似的下了車,像是想要逃離這個抑的環境。
許楠清也很快下了車,看著這里的建筑,像個古老的城堡一般,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年代有些久遠了,出一森。
許楠清往后退了一步,站在了陸風的后。
陸風不知道的心思,只是僵著子,轉過來。
“夫人,你這是……”
許楠清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陸風覺得的眼神像極了在看一個智障。
果不其然,下一秒,的聲音就傳過來。
“我等著你給我帶路呀。”
陸風連忙點頭,然后就起走了進去。
城堡里有很多人來來往往,像是在巡邏,許楠清覺得奇怪,如果只是為了沈徹,這個陣勢未免有些太大了。
只是沒有說出自己心中的猜想,只是平靜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就收回了視線。
看到他們過來,馬上就有人過來打開了大門。
許楠清跟在陸風的后,一路跟著他走進去,最后來到了一個森閉的小屋子里。
那個小屋里,沈徹正癱倒在地上,他閉著眼,也十分蒼白,看著像是沒有了生息。
要說沒有被嚇到是不可能的,許楠清甚至想要俯下子去探一探他的鼻息。
只是沒一會兒,就看著他艱難蠕了一下,然后很快就睜開了眼睛。
看到許楠清,他的眼眸一瞬間就亮了。
那一刻,他所有的尊嚴統統都然無存了,他只想拼命抓住這個最可能救他的人。
他艱難地朝著的方向蠕,每一下,許楠清都能聽見他在小聲地嘶氣。
許楠清其實能猜到一些,陸牧州肯定不會讓人輕饒了他,他如今肯定是了一番折磨的。
站著沒,任他抓住了自己的擺,看他眼里布滿了的掙扎與乞求,卻只是輕笑一聲。
“沈徹,你這是在求我?”
男人無力的垂頭,像是不堪辱一般,只是沒一會兒又抬起了頭。
這一次,他眼里多了抹猩紅,更多了幾分看到希的欣喜模樣。
“是,阿喃,我求你,你救救我!沈長林不會放過我的,你知道的,我在沈家活得不如一條狗,你幫我,你再幫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許楠清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看著他眼里綻出的希,卻狠了心將它全部碾碎。
“若我不答應呢,沈徹,若是我不答應,你打算怎麼做?”
男人的臉僵住,許久之后,才掙扎著看向。
“阿喃,阿喃,我知道,以前都是我的錯,我一次次欺負你,讓你盡了委屈,你打我罵我都好,我什麼都可以,我只求你……求你救我一次,就這一次。”
他這副模樣,許楠清從前從未見過,他從來對都是不屑一顧的,一次次把的真心砸落在地,狠話說盡,恨不得和撇清一切關系的。
沒有再看他一眼,只是用力甩開了他,然后往后走了一步。
這一次,沒有看他。
“沈徹,從前的許楠清已經死了,如今的許楠清和你沒有一關系,你更不要幻想著,我會對你心一分。”
說完,就看向了一旁的陸風,陸風心領神會,讓兩個人架著沈徹出去了。
沈徹被人從地上扶起的時候,眼里涌過了一抹欣喜,他看著許楠清的背影,心里想著還是如此的口是心非。
直到他被帶上了一輛車,一輛沒有許楠清的車,直到看到那輛車子一步步朝著沈宅駛去,他這才慌了神。
他拼命地敲打車窗,另一只手瘋了一般地去拉扯車門,只是車門車窗都早就被鎖死,他本無法尋得一的生機。
前座的人不理會他的垂死掙扎,只是在車子抵達沈宅之后,像之前那般,架著他從車子上下來。
等到他站在地上,看著遠朝著他走來的陸風和許楠清,他這才明白了一切。
原來許楠清沒有騙他,的心里對他滿是憎恨,如今更是要親自把他送到沈長林的手中。
明知道沈長林是他的地獄,可是依然這麼做了。
是恨絕了他,還是想要在陸牧州面前表忠心,他不知道。
只是那一瞬間,他的大腦統統被絕浸滿,他沒辦法思考,更不敢去想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他的子一下子變得無力,若不是有人扶著,差一點就要摔倒在地。
而許楠清,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走上了前去。
他看著去沈宅的門口敲了門,然后看著管家開門出來,又看見他看向自己時那般驚恐擔憂的模樣,心卻是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求的那些東西,從此以后,都與他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