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當作人杰!”
“死亦為鬼雄!”
陸遠朗聲高歌,翻上馬,揚長而去!
蔡琰心有所,疑道:“陸皮,你,好像不想殺他?”
“是啊,我們是同類人!”
陸遠穩了穩緒,淡淡道:“你沒見到那麼多人,都不想讓他死嗎!”
他最后確實有所,同袍義,不是所有人都能到的。
別人只當那些人是曹洪親隨,就該為曹洪而死,但實際上事到臨頭,沒人會愿意在必死的況下去為別人擋箭!
那些人愿意為曹洪如此,顯然是對曹洪忠心耿耿,而曹洪一句與子同袍,也解釋了那些人為何會如此,同樣解釋了他為何會是一個要錢不要命的武將!
顯然,曹洪把他們當做了同袍,是你有我有大家有的同袍!
蔡琰若有所思:“可你最后還是殺了他!”
“對,他擋我道了!”
陸遠樂呵呵道:“不提這些了,我們現在去見許褚,你要是再敢我陸皮,小心屁開花!”
“你,把你爪子拿開!”
蔡琰臉蛋一紅,無限:“整個廬江人都這麼你,憑什麼我不能!”
陸遠笑得理所當然:“就憑你是我的婢,敢,晚上就讓你侍寢,理由足不足!”
蔡琰剛想反駁,聽到后面,頓時沒了底氣,雖然明知道這混蛋在嚇唬,但談論這種事怎麼都是吃虧!
遲疑半晌,疑問道:“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這是誰作的詩,聽起來慷慨激昂,好生大氣,只是好像意猶未盡!”
“自然我做的,難道你從別聽過嗎!”
陸遠言之鑿鑿:“剛剛心有所,贈詩一首給這位將軍,后面的還沒做出來!”
他可不是道德君子,兩句詩對他來說毫無負罪,要是背詩有用,他把全唐詩背出來都不在乎。
只是李清照的這首絕句前兩句豪萬丈,此時應應景,后兩句卻是諷刺趙明誠的,此時明顯不適合說出來,否則難免被蔡琰這個才貽笑大方。
“你作的詩?”
蔡琰一臉詫異:“你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我為你取表字時,你連行之的含義都不知道,現在竟然好意思說這是你作的詩!”
“第一,我的表字是我自己取的,與你無關!”
陸遠順手在蔡琰的屁上來了一掌,義正辭嚴道:“第二,多年以來,我一直假癡不癲,只是為了救你才暴了所學,你竟然一無所覺,妄稱才!”
表字的事一定要定,必須是他自己所取,否則被一個人拿著把柄,這算怎麼回事!
至于其他的,輸人不輸陣,背后說他也就算了,當面說他,哪能當場認慫!
蔡琰被一掌拍得俏臉霞紅,這混蛋雖然沒有用力,但終究男有別,一天拍個十幾次,一度讓直抓狂!
“你能做出這麼好的詩,就不能懂點世間禮法嗎!”
強著心頭怒氣,一臉委屈地仰頭質問,畢竟這個混蛋連番救,也讓心中。
陸遠得意一笑:“行,只要你不犯第一條,以后就不打你板子,至于我假癡不癲的事,你信不信!”
蔡琰心思玲瓏,瞬間知道之前自己戲弄陸遠,給陸遠取表字之事是陸遠肋,這混蛋不容人拿,這才跟他約法兩章。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只能默默認了。
畢竟這混蛋不喜歡被人威脅,要想拿他,說不定真得屁開花!
只是心中疑,難道這混蛋之前真的是假癡不癲,從現在來看,這混蛋跟之前的陸皮,完全是兩個人!
“那個,你是什麼時候會武藝的?”
蔡琰想了想,試探問道。
陸遠一本正經:“我自習武,只是我祖父不讓我在人前顯,這次要不是上你這累贅,憑典韋一人足矣,我豈會暴!”
蔡琰細想一下,好像確實如此,不知不覺間又矮了一頭,好像自己真把陸遠害了一般。
遲疑一番,悻悻道:“你放心,我不會跟人說的,只是陸大人為何讓你偽裝,你們陸家是廬江大族,你若能大放異彩,對你們家族豈不是更好!”
“你年名,世人贊你風華絕代,現在對你更好了嗎!”
陸遠唏噓慨:“時人不識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遮天蔽日迷人眼,樵夫揮斧當柴燒!我祖父令我韜養晦,向來不圖我聲名顯赫,只讓我基扎實,厚積薄發!”
蔡琰呆了呆,臉變幻,終究黯然。
相比于陸康的老謀深算,爹爹蔡邕讓們姐妹揚名天下,因此有了盛名之禍,豈不顯得太過淺薄了?
現在這個混蛋確實厚積薄發,走一趟譙郡,煽黃巾軍將夏侯家搶了,斬殺曹洪,破了廬江兵被曹洪征調的患,而那個許褚被斷了退路,想來也只能歸順這混蛋!
這時,陸遠輕輕拍了拍蔡琰,樂呵呵道:“好了,別想了,到許家莊了!”
許家莊,一片肅殺,地上一道道陷馬坑,略顯潦草,而一個個陷阱,看得人眼花繚。
一座座茅草屋房門半掩,一支支箭頭外,看得出來是百姓自制的弓箭,程二三十步,基本上對懷武藝的人毫無用。
陸遠揚聲大喝:“許兄,可在莊子里?”
一道炸雷般的聲音頓時響起:“快,快,都別放箭,陷阱收了,是陸兄回來了!”
聲音剛落,許褚魁梧異常的影自茅屋中鉆出,看到陸遠,不由一聲驚呼:“陸兄,你傷了!”
“無妨,皮外傷!”
陸遠小心翼翼避開陷阱,策馬靠近,關切問道:“這里怎麼樣!”
他袍染,但卻不是他的傷,而是曹洪迸濺在他上的。
許褚撓撓頭,一臉疑:“等夏侯家的人多時了,他們卻一直不攻來,這群畜生不知道在憋什麼壞主意!”
“他們應該來不及準備吧!”
陸遠試探道:“而且這里畢竟是豫州州治,豫州刺史孔伷的眼皮子底下,夏侯家要是來許家莊屠殺百姓,總會有所顧忌!”
許褚微微擺手:“陸兄有所不知,孔伷是個只會吹牛的蛋,夏侯家行事本不會搭理他,他們現在還未攻來,要麼是憋著什麼壞主意,要麼就是族中出了什麼大事!”
陸遠心中一沉,夏侯家的大事,那不正是曹洪死嗎!
自己為了避開夏侯家甲士,是繞路回來的,但夏侯家人看到曹洪死,必然第一時間回去稟報,這于夏侯家必然是天大的事!
夏侯家現在必定在一片混當中,本來不及搭理許褚!
“不管他們什麼主意,你們有什麼打算!”
陸遠定了定神,暫時不去想夏侯家的事,還是先收服許褚要!
“我們在這等夏侯家的人啊!”
許褚兩眼一橫,兇態畢:“他們敢來,就讓他們有來無回,他們不來,我們就沖進去,拼了命,也要崩掉他們幾塊門牙,而且我之前說了,要讓姓夏侯的死絕!”
“糊涂!你們拼了命,最多讓夏侯家多費幾箭矢而已!”
陸遠進了茅屋,大馬金刀一坐,正說道:“先活著,活著才有希,你不怕死,你們許家莊的族人都不怕死嗎,還有你兄長許定,你要綁著他一塊送死嗎!”
他故意把話說得重些,事實上從之前的戰力來看,夏侯家并不算強勢。
按那個甲士所說,他們騎兵并不在莊園,出其不意,沒準兒真能端了夏侯家老巢!
只是時機不對,夏侯家是曹老巢,端了夏侯家,曹起兵的事可能就徹底涼了!
十八路諸侯討董卓,曹必不可,沒了曹這個主戰派,其余諸侯在虎牢關前吃吃喝喝玩一場也就散伙了,這于他的計劃不符!
“陸兄有所不知!”
許褚臉一苦:“我們祖輩都是夏侯家的佃農,就我當了家丁,結果還被人瞧不起,連他們莊園都不讓進,現在得罪了夏侯家,我們還哪里有活路!”
“胡說八道!”
陸遠環視一圈,看著一張張滿是苦的眾生相,厲聲呵斥:“難道天下就只有譙郡嗎,不瞞諸位,陸某出廬江陸家,主掌皖城,諸位隨陸某一起前往皖城,豈會沒有活路!”
他原本是志在許褚,但看著一群許家莊人,心中不多了些想法。
許家莊這些百姓飽經廝殺,個個都是敢拼命的主兒,雖然有大多老弱,但其中百余人足以稱得上銳,只是限于兵和訓練而已。
“可是許某說了,要宰夏侯家一群畜生啊!”
許褚一臉兇相,惡狠狠道:“不管黃巾軍怎麼回事,夏侯家竟然連個解釋都不聽,執意要我等命,分明是沒把我等當人看,這口惡氣不出,許某心中總是堵得慌!”
“來日方長,你急什麼!”
陸遠看看許褚,又看看周圍一群百姓,厲聲質問:“難道你等都和他一樣,執意要去送死,只為出口惡氣嗎!”
一群百姓面面相覷,顯然心有異,卻不敢當著許褚的面提出異議!
“陸某主掌皖城,在皖城定過一條規矩!”
陸遠慷慨激昂:“皖城百姓,人人有飯吃,人人有穿,你等在此做佃農,每日辛苦,不過一頓吃食,尚且吃不飽,而皖城百姓,一日三餐,足食,吃的盡是饅頭!”
他說著,將自己帶的饅頭取出,雖然量,但也足以夠每個人嘗上一口。
許家莊雖然剛剛宰牛,但那是許褚豪邁,無人敢反對,事實上宰了牛,莊稼活兒都得靠人來干,沒幾個人真正喜歡!
一個個許家莊百姓嘗了口饅頭,眼珠子頓時紛紛瞪得滾圓,這個東西,要是一日三餐吃個飽,那豈不是比夏侯家甲士還舒服!
許褚吃了口饅頭,不由呆了呆,怔怔問道:“陸兄,這個……饅頭,在皖城隨便吃?”
“只要肯出力氣,就有飯吃!”
陸遠循循善:“但總不會比你們更辛苦,陸某在皖城另有規矩,所有流民,都可以在皖城落戶,分配田產,一年免稅,沒人給各大世家當佃農,種出的糧食都是自己的!”
這一次所有人徹底容,緒瞬間炸開,嘰嘰喳喳圍著陸遠相問。
“陸兄,不,陸大人,皖城的百姓有自己的土地嗎!”
“陸大人,那些豪門世家不會派人去搶嗎,種出的全都歸自己?”
“陸大人,所有人都可以在皖城落戶嗎,皖城會護著他們安全嗎!”
陸遠虛手一,示意大家安靜,詫異地看了一眼蔡琰,最后一句竟然是問的!
“所有人都可以在皖城落戶,但要是在皖城犯了國法,陸某絕不姑息!”
陸遠認真解釋:“所有皖城百姓,可以選擇種田,可以選擇做工,所得足以足食,皖城騎三千,在皖城,沒有任何世家可以趴在百姓上吸!”
茅屋里外,瞬間一片安靜,落針可聞,只有一陣陣急促的呼吸聲。
不需要其他條件,在這個時代,百姓可以種自己的田地,絕對是超乎想象的幸福。
大漢國祚數百年,流傳下來的世家豪門數不勝數,王孫貴族更是排到了十七八代,他們兼并土地,畜養私兵,幾乎沒有任何田地可以歸屬百姓。
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響起:“陸大人,那要是不想種田,不想做工,只想建功立業怎麼辦,在皖城有活路嗎!”
陸遠漫不經心地掃了眼蔡琰,這丫頭竟然在跟自己打配合,這次倒要記一功,以后欺負幾次。
“大丈夫自當挽強弓,降烈馬,建不世功勛!”
陸遠神凜然:“凡是想建功立業的,一律可以參加皖城的城衛軍,暫時作為皖城差,靜等時機,北上勤王討董卓,屆時諸位封妻蔭子,就不世偉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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