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里都是騙人的。
當曲湘湘看到這片海域接連冒出的人魚時,承認的小時候的好幻想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痛擊。
原來方才在海里,聽到的嘶鳴聲就是來自這些人魚,而這些人魚跟“”這一個字眼扯不上半點關系。
他們的皮青白,耳朵又長又尖,耳后長著黑的魚鰓,而那雙大得不正常的眼睛,里面嵌著的眼球完全是突出來的,眼白則泛著淡淡的藍,又長又寬的里長滿了尖銳的獠牙,好像一把把鋒利的鐮刀。
人魚的魚尾長滿了黑的鱗片,鱗片的間隙還長著麻麻的青苔,他們時不時地甩著尾拍打著海面,好似示威。
同樣是水生生,現在忽然覺得黎淵順眼不,起碼他的鱗片沒有長滿又又綠的青苔,而且大部分時間還是人形。
“咦惹,”黎淵撇著,發出了嫌棄的聲音,“這也長得太丑了點。”
曲湘湘很難不同意地點了點頭。
其實,比起丑,更愿意用怪異來形容人魚的長相。
“我還以為人魚都長得很呢。”曲湘湘失地咕噥道。
黎淵拿看傻子的眼神看曲湘湘:“人魚這種生離不開水,終日生長在又黑又的海面之下,不見日,就算用膝蓋想也能知道他們不會好看到哪里去吧?”
曲湘湘:“……很有道理。”
簡直無法反駁。
黎淵包地一甩頭發,發尾掃過曲湘湘的臉,弄得曲湘湘直想打噴嚏:“那是當然,這難道不是常識嗎?”
曲湘湘:“……”
可惡,這個主人當得實在是太沒面子了。
離他們最近,長得最為壯碩的人魚發出一聲長長的、尖尖的嘶吼,而后用一雙大得離譜的眼睛盯著他們,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何無故闖這片海域?”
“人魚?”慕含章平靜地看著海面,緩緩開口道,“三百年前,人魚一族挑釁蛇族引起兩族爭端,而至四方生靈涂炭,天機殿圣判人魚一族流放南荒千年,如今不過才三百年,你們卻出現在修真界?”
“沒想到你看著年紀不大,知道的卻不。呵,天機殿?圣?”為首的人魚哈哈大笑起來,沒多久,他突然又止住了笑聲,帶著濃重的殺意,說道,“人魚繁后代本就不易,南荒一帶氣候干旱,水源奇,三百年來我們無數族人死在了南荒,這一切全都是拜天機殿圣所賜!圣?我呸!很好,既然你們幾個黃小兒發現了我們的,那你們也別想活著走出這里!”
“慢著!”曲湘湘不知哪兒來的勇氣大喊一聲,“最近失蹤的,是不是與你們有關?是你們跟邵麥勾結擄走了們,是不是?”
“?”人魚首領輕蔑道,“低賤的人類,本死不足惜,是又如何?”
曲湘湘柳眉倒豎,怒道:“們現在人在哪里?還活著嗎?”
“重要嗎?”他那兩只突起的眼球轉了轉,“你很快就會知道答案了。”
“你說什麼?”
人魚首領的聲音跟邵麥死前的聲音在曲湘湘耳中重疊:“因為你是最后一個。”
曲湘湘一驚,不由得往后退了兩步。
“你們,”他指著黎淵和慕含章說道,“現在把那個的出來,我或許還能讓你們死得痛快些。”
黎淵笑了起來,扯了臉上的妖紋:“就憑你們?你知道我是誰嗎?區區一群人魚也敢在龍的面前妄自稱大?口氣可真是不小。”
人魚首領打量了一下黎淵,不屑道:“龍?你不過是最劣等的蛟,也敢妄稱是龍?你這條蛟就算再修煉幾百幾千年也未必能修龍,簡直是白日做夢。”
被這條丑陋的人魚這般辱,黎淵差點忍不住擼起袖子化原型,潛水中咬死他。
“黎淵!”曲湘湘喊住了他,不贊同地搖了搖頭。
黎淵重重地哼了一聲,聽話地退回了曲湘湘旁。
人魚說道:“這麼說來,你們是不愿意把這個的出來了,是嗎?”
慕含章眼眸深深,語氣沉沉:“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
“小子,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敬酒跟罰酒,我都不吃。”
“那可就休怪我們無了。”
但是說到底,人魚畢竟是魚,魚是不能上岸的。
曲湘湘說道:“只要我們不下水,難不他們還能跳上來打我們嗎?”
黎淵聳了聳肩,說道:“理論上來說,他們跳不上來。”
“實際上呢?”
“實際上……”黎淵拉長了語調,看著曲湘湘,“他們就算不上岸,也依然能攻擊我們。”
人魚首領嗤笑道:“你這條妖蛟總算還有點見識。”
曲湘湘:“……”
香蕉你個芭娜娜的,這是在涵誰沒見識呢?
水里的人魚迅速散開,在海中排列了一個規則是圓形,將他們的首領地圍在中央。
慕含章瞇起眼睛,拔出了自己的劍,而曲湘湘則被這宛若x教作法的陣勢嚇到了,忙將酌月喚了出來。
“能看出來他們想做什麼嗎?”慕含章側過臉去問黎淵。
黎淵認真地觀察著那群人魚,低聲道:“應該是某種陣法,就像我們上次在白家的時候遇到的鬼冥大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想用陣法來對付我們。”
又是陣法。
上次在白家,那個能吞噬靈魂的鬼冥大陣讓曲湘湘記憶猶新,白凃抱著白芷跳進去的時候,給曲湘湘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人魚首領長了手臂,往空中念了一串曲湘湘聽不懂的咒語,然后一材質類似黃銅的權杖便瞬間出現在他手里。
他揮舞著權杖在空中順時針地轉了幾個圈,周圍的海水竟然順著他轉的方向,慢悠悠地轉了起來。
他莫不是能控海水?
這個念頭,三人不約而同地到心沉重。
“莫非……”黎淵觀察著流速度越來越快的海水,不安地說道,“他想將我們全部拖到海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