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繼續問下去，忽然轉過來，在我毫無防備的時候猛地推了我一把。我一個趔趄，猛地就醒了過來。

　秦公子依然在邊，我想到夢里的冰糖葫蘆，抱住秦公子，忍不住大哭起來。

　我分不清到底是夢境，還是我年時期模糊的記憶。我好像忽然想起來，小時候我最喜歡吃的就是冰糖葫蘆，酸酸甜甜的。我腦中忽然有一個模糊的影像，好像我吃過的第一串冰糖葫蘆，就是一個白子的人給我買的，喜歡帶我出去逛集市，喜歡給我買冰糖葫蘆。

　我的記憶力算比較好的，五六歲時候的很多事都能記得清楚，但兩三歲時候的事，我記不清。而且沒有人提醒過我，葉老虎和他邊的人似乎刻意地回避說道我小時候的事。我只知道，我大概在三歲的時候，被人販子用一串冰糖葫蘆給拐走，賣給了葉老虎。

　我知道人腦會存儲很多很多的記憶，只不過有些記憶會慢慢模糊不清。當我仔細回想夢境和那個白子的影時，又覺得那個人的形象好像越來越清晰。

　秦公子把我摟在懷里，輕輕安我，“做噩夢了？”

　我好不容易收了眼淚，搖搖頭，“不是噩夢。我夢見了項采薇。”

　秦公子半晌沒說話，我繼續說道：“上很冷，很冷，覺渾上下全都是憂桑……”

　我忽然腦子里浮現出一個模糊的印象，非常非常的模糊，我莫名其妙地闖進了一間屋子，好像有高大的書架，里面整整齊齊地擺放了很多書。在一個書架的后面，我看到了一個奇怪的暗門，葉老虎從里面出來，然后對下屬大發雷霆。

　之后，我就被人抱走了，記憶到這里戛然而止。

　我閉上眼睛努力回想，也只能記得書架很高很大，大概是因為我當時的高太矮？

　但那是什麼地方？葉老虎從來都不看書的，我上學的時候，想看什麼書，也都是直接告訴跟著我的人，他們就會把我要的書給我拿過來，我并不知道葉老虎家里有書房。

　芭比士多地方不小，通常我都是可以在里面到走的，但我想起來，有一個地方我沒去過。

　酒吧一樓走廊盡頭有幾間屋子，一直都鎖著門，很看見有人進出。我曾經問過葉老虎那里是什麼，他當時告訴我，是空屋子，放了一點雜。

　我那時候很好騙的，就真的沒有再追究過。但我回想起來，覺得那并不是空屋子，因為我曾經爬窗戶溜進過其中的一間，那里面就藏著葉老虎的三把手槍，我在里面學會了把三把手槍拆卸安裝得無比純。

　那幾間屋子的位置，就靠近停車場。

　靠近停車場……

　對了，夢里，項采薇對我說，在地下，頭頂上有很多很多的車……

　我忽然神經質地抓住秦公子的胳膊，“就在芭比士多，停車場的地下，口在一個書架后面！”

　“？”

　“項采薇。”

　秦公子盯著我看了半晌，我這才有點心虛地補充道：“我也分不清是小時候的記憶還是做夢，我總覺得所有的事好像終于串連起來了，十幾年時間，好像也不是完全沒有痕跡，只是我以前從來就沒有想過……”

　“我相信你，母之間也許真的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靈應。我人去查。”

　我再也睡不著，坐在床頭，雙手進頭發里，抱著腦袋。秦公子也坐起來，出胳膊將我攬在他懷里。

　秦公子的效率相當之高，幾個小時以后，就得到了消息，葉老虎現在已經在芭比士多那幾間上鎖的屋子加派了人手，沒有辦法進去。但是，秦公子的人居然在車里地帶了勘測儀過去，已經測到芭比士多的停車場東北角方向地下大約五米深的位置有空腔，甚至查到部有金屬結構和長方形。

　也就是說，基本上可以確定停車場下面有一間非常蔽的地下室。

　秦公子做事相當的謹慎，先不急著告訴警方，再一次人帶狗過去，結果查到，地下室里很可能也有遙控炸裝置。

　兩邊都遇到同一個問題了，看起來有一點棘手。

　事卡殼在這里，我坐立不安地在客廳里走來走去，秦公子相當無奈：“你這人，晃得我頭暈。你可以選擇，要麼坐下歇會，要麼就給你來點激運，累翻你算了。”

　我被他一句“激運”氣得翻白眼，他故意往我口看了一眼，帶著一點鄙夷，“也沒徹底瘋魔，還有腦子多想。我是說，你去樓下跑幾個圈吧，累了就不會那麼焦慮。”

　我索真的進去換了件運T恤和跑鞋，就準備下樓，這時蘇正燁急匆匆跑上樓來。

　我知道他應該有要的消息，停下來。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頭，沖秦公子匯報：“今晚葉老虎在芭比士多設宴，請朱老板、常書記還有其他幾個老板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