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走了？你們還能不能管點事了？”馮校長見狀不對，這是怎麼著？宋家的攤位沒，他挨頓打，這事就完了？

　“你們學校出來找的，讓我們查，現在我們查了，還要怎麼樣？”隊長本不想把這話說出來，可是馮校長這態度真氣人。

　本來大家也都懷疑馮校長，現在給坐實了，黃花的脾氣上來，過來又是結結實實一掌。

　“怪不得你家絕戶！你這忒損了！我這寡婦失業的，你把我飯碗砸了？”

　這時看熱鬧的人也多起來，不由得指指點點，馮校長也有點掛不住臉了。

　玉嬰見時機了，著走到隊長邊，輕聲了叔叔。

　隊長惹一，正氣著，突然聽有人，再看是個萌萌的小孩，卡著大眼睛，讓人不由得語氣都了。

　“你有事嗎小朋友？”

　“叔叔，那個攤位是我娘的。花了八十元兌下來，那還是我姥爺借給的呢。可是只擺了七天攤，就要被攆走，怎麼辦呀？”玉嬰委屈的說。

　“孩子，這是規定，我也不能違反，你讓你娘再找個地方吧。”隊長心里還有點愧疚了。

　都是這樣，人都怕笑臉，自家也有這麼大的孩子，誰家里不困難，出來挨這個累？

　“叔叔，能這能這樣，讓我娘在這里再攤上幾天，便宜點把東西都賣掉，不做生意了。”玉嬰說著委屈得眼淚都快落下來了。

　“對呀，給們幾天時間吧，讓們把貨理一下。”看熱鬧的人也幫著求。

　雖然看著黃花潑辣，可也知一個人供兩個孩子讀書不容易，都是有同心的。

　“別呀，要抓就要狠，一步到位！今天就撤！”馮校長剛離黃花的攻擊范圍，又張狂起來。

　“好，那你們就再攤幾天吧，我可通知了，別到時再給我找麻煩。”隊長本來是沒想答應，一看馮校長就覺得有氣，一口應下來。

　玉嬰達到目地了，給孟巧蓮一個眼，示意把攤擺出來。

　孟巧蓮心里慌慌的，自己沒了主意，只能聽玉嬰的。

　玉嬰說讓把貨都便宜理，就依著兒，各種東西都降了價。

　這看熱鬧的可不傻，清倉甩貨，這便宜誰不占。就那些平時舍不得花錢的，也弄了幾件東西回去。

　等黃花攤位都支起來，孟巧蓮已經割完一茬兒韭菜了。

　“大妹子，你過來一下。”黃花想了想，這事兒要兩個人聯合起來才好，就著頭皮向孟巧蓮招手。

　玉嬰怕娘吃虧，亦步亦趨跟上去。

　“大妹子，現在馮校長可是對付的我們兩家，我們一起去告他吧。”黃花是打定主意了。

　其實各學校門口和小市場路口之類的，都有擺攤的。只是一個蘿卜一個坑，約定俗的。

　讓挪，無可去。

　像孟巧蓮這樣的，兌了別人的地方，還要被排，更何況平白無故加一個攤子，那就是沒事找事兒了。

　如果不擺攤，的生計就斷了，也是為難。

　“這事兒能去哪告？人家來查，肯定是咱有不對的地方。”孟巧蓮也快要哭出來了。

　這幾天錢是沒賺，要是再清清貨，到是差不多把八十元回本了。

　可是剛看到就被掐滅，心里堵得慌。

　“你可真是慫！你不找我去找！咱可說好了，別到時我找了，你跟著白借。讓我看到你一次打你一次！”黃花也撂狠話了。

　玉嬰把孟巧蓮的手拉了一下，帶著娘轉回來。

　“玉嬰，要不咱去找找？”張嬸子也湊過來找玉嬰拿主意。

　“這事按說管理員查的沒病，這攤擺出來，是人，查是道義。”玉嬰搖了搖頭。

　“那咋辦？”孟巧蓮心里堵得沒兒了。

　“好辦。晚上回去家里開個會吧。”玉嬰神神一笑。

　晚上收攤早，一大家子人把東西折騰回來，院子里人來人往的，熱熱鬧鬧。

　玉嬰站在門口，看著大家忙碌，突然覺得很幸福。

　多年后，等長大了，想起這一幕，應該是好的回憶吧。

　小四煮了一鍋面疙瘩湯，里面放了海米和菠菜，出鍋前還點了幾滴香油。

　一人分上一大海碗。

　都是癟了肚子的，也沒人說話，稀里糊嚕先吃飽。

　“娘，你吃呀。”玉嬰見孟巧蓮端起碗又放下，兩眼淚汪汪的，忙勸道。

　“吃，天塌了有我著，怕什麼！”宋老蔫兒把孟巧蓮的碗端起來，送到的手里。

　“哎。”孟巧蓮見兒和男人都這樣，忙低頭吃了幾口，不讓他們擔心。

　“今天發生的事，都知道了吧。我說一下我的計劃吧。”

　玉嬰見大家都吃完了，才站起，在炕上著鼓鼓的小肚子說。

　小五見的樣子稽可，想笑，沒敢。

　“娘，你看。”玉嬰低頭從書包里掏出一張紙。

　孟巧蓮的文化程度不高，拿過去看了看，上面的字認識的不多。忙遞給宋老蔫兒。

　宋老蔫兒比認字多，可是常年用電焊，眼睛花得厲害，舉得好遠，也看不清。

　只好到宋玉橋手里。

　“這是房契。新化路17號是哪？”宋玉橋不解的問玉嬰。

　“第一小學是新化路16號，哥，你說17號在哪？”玉嬰調皮的一笑。

　“那就是挨著學校的平房的第一家。”宋玉橋慢慢明白過來，用不敢相信的目盯著玉嬰。

　“對，這房子我姥爺買下來了。”玉嬰得意的揚起頭。

　“你姥爺買下來了？”孟巧蓮和宋老蔫兒異口同聲。

　“我瞧那馮校長就沒按好心，再說過幾天外面那麼冷，我娘在外面做生意太辛苦了，所以我就想讓娘搬進屋子里。上次老爺爺過來聊天，他說認識房子，已經調去南方了，房子空著。我就讓姥爺把房子給我買了。”

　“你！你這孩子！讓你姥爺買房子？”孟巧蓮又急又氣。

　這個玉嬰也是膽子太大了，買房子這麼大的事，也是小孩子作主的？

　“對呀，我讓姥爺去找房子談的，價格也不貴，姥爺就用私房錢買了。說給你做生意用，不過房子是姥爺的。”玉嬰說得頭頭是道。

　一家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