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易應了一聲,從白家中出去。
“你是……”那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臉龐黝黑,打量了安易一眼,“你是安家那丫頭?”
安易點點頭。
“這麼多年終于肯回來了?”男人說道,又自我介紹,“我是這個村子的村長,這兩套房子都荒廢了,村里如今要辦旅游村,這房子有些影響村容村貌,正打算拆了呢,白是聯系上了,你可一直沒消息。這回來就好了,去村委簽個字吧。”
安易問道:“這房子要拆?”
“當然要拆了,怎麼,你還想回來住?”村長瞧了安易一眼。
安易搖搖頭:“只是覺著留著總是個念想。”
“人都沒了,當年你都不肯回來,還念想什麼?這不前些日子白也回來簽了字。”村長說道。
安易猶豫了一下,將手機里的照片給村長藍:“可是?”
村長點頭:“就是,長得可漂亮了,從小就漂亮!”
安易一怔,三大娘明明說白的臉是殘缺的,為何這村長說從小漂亮?
安易不愿意簽署拆遷合同,村長有些不愿意,叨叨了半天。
安易急著去看姥姥的墳墓,最后也就告辭。
姥姥就葬在村外的山坡上,跟村里人葬在一起。
這一片一直是村里小孩最害怕的地方,也是安易之前最害怕的地方,可是如今,姥姥一個人孤零零地住在這里。
安易看著姥姥荒廢的墳頭,才覺著自己這些年的逃避是多麼的不孝順,一邊清理著雜草,一邊與姥姥說著這些年的遭遇,眼淚不停地流。
天暗了,安易準備回城里。
在村頭,安易又遇見了那個村長。
“那宅子不安生,我勸你還是拆了吧,你還能得一筆補償!”那村長上前,低了聲音說道。
安易一怔,向村長:“不安生?”
“是啊,你姥姥是枉死的,不是好死,這事兒村里沒幾個人知道,就怕影響咱們村子旅游村的形象。你瞧瞧這村子里如今都是二層小洋樓了,你們家破破爛爛地杵著,再加上你姥姥那樣的份,這留著,村里人心里都膈應。”
安易沉聲問道:“我姥姥真的是上吊自殺的?”
村長左右看了一眼點點頭:“當初那模樣可嚇人了,當時我為了在村里減小影響,就讓白老二家趕將尸火化了。”
安易眸一暗,冷聲說道:“既然我姥姥是枉死,你們為什麼不報警?我姥姥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自殺?難道就不可能是他殺嗎?”
村長一怔:“你姥姥一個孤老婆子,要啥沒啥,人家干嘛殺?”
安易沉聲說道:“你怎麼就知道一定沒兇手呢?我要報警!”
村長一愣,趕說道:“這都過去十年了,你報警人家也不管呢!”
“我現在懷疑姥姥是他殺,你不是說親眼看到姥姥上吊死的麼,到時候警察就會問你,你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就行了!”安易拿出手機來就要報警。
村長一怔,了脖子,轉就往回走,“方才都是騙你的,我可什麼都沒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