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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正凌把包裹往顧元元面前一推,說:“聘禮!”
顧元元:“!!!”
本來就沒把這門親事當真,怎麼能要沈正凌的聘禮?
顧元元不接:“當時說親的時候,跟我大伯娘商議好,不給聘禮。”
“你快把東西收起來。”
沈正凌堅持:“這是我給的聘禮,跟沈家人無關。”
他把包裹往顧元元手里一塞,認真道:“娶媳婦給聘禮天經地義,不能讓你空著手嫁進來。”
顧元元這下覺得幾個包裹有點燙手了。
想跟沈正凌把話說清楚,說自己沒把這門婚事當真,讓他以后不用那麼費心張羅這些,結果看到沈正凌已經帶著沈寶兒和沈正則給屋子喜字掛紅綢,到邊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看得出來沈正凌對待這門親事非常認真。
明明之前,他有這門親事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今天就是親的日子。
就算這樣,對這門親事他也認真對待,把這當人生中重大的喜事來辦,該想到的,都想到了,就是想讓這門婚事盡可能的周全。
似乎,對這門親事充滿期待。
看到這樣的沈正凌,顧元元還怎麼忍心在這種大喜日子,跟他說這些糟心事?
罷罷罷,反正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等以后再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他。
至于沈正凌說的這些聘禮,就先幫沈正凌收著,等以后離開的時候再還給他就是。
顧元元這麼想著,也沒再堅持把包裹還給沈正凌,就道“那我先幫你收著。”
沈正凌雖然在掛紅綢布,可是眼角的余一直在觀察顧元元的靜,見想把手里的包裹收起來,忙喊道:“哎,那個……”
顧元元回頭,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沈正凌指著手里的包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個,你先把包裹打開看看。”
顧元元看看沈正凌,再看看手里的包裹,最后把包裹放在桌子上,依次解開。
一個包裹里,裝著的是吃的東西:兩斤糕點,兩斤干果,兩斤干貨,還有……兩斤糖!
這年頭,糖是金貴件,因為榨糖工藝不發達,在顧元元前世最普遍的白砂糖,放到這里要賣五十文一斤,比二斤豬還貴。
村里人下聘禮,在吃食這塊,一般都不會買這種霜糖,而是換兩斤糖糕,表示個意思就是。
第二個包裹里,是兩匹棉布,釵、簪各一,還有一對耳環,一對手鐲,都是銀的,除此之外,包裹里還擺著兩個五兩的銀錠子……是首飾的價錢加起來,估計就超過十兩銀子,棉布的價錢也不便宜,顧元元被這些東西驚呆了。
村里人娶親,聘禮就沒有這麼給的!
沈正凌這可真是下足了本錢,顧元元有點方,手忙腳就想把東西還給沈正凌。
不想幫沈正凌收著聘禮了,一點也不想。
沈正凌一把摁在包裹上,就不了了。
沈正凌道:“你不要嫌!本來,應該多給一點聘禮銀子,只是我想先把我們一家人從沈家搬出去住,所以,就留了二十兩銀子。”
顧元元心里瘋狂吶喊,不,沒有嫌!這是嫌棄太多了!
村民的聘禮銀子,約定俗,男方給五兩銀子就算十分面,至于下聘禮的件,除了兩斤糕點,其他吃食,可作余地非常多,一般都不會買太貴的東西,只湊個好事雙的吉利就可以。
至于布匹首飾,更是可給可不給的件,一般人家都會買兩塊布意思意思,至于首飾,大部分是沒有,有些也會買包銀的簪子隨著布匹一起送去方家里,就算十分面了。
像沈正凌這種,本就是想把家當都當聘禮送出去,這也太大方了。
顧元元道:“不是,你這聘禮太多了。”
沈正凌道:“不多。跟你的嫁妝比起來,一點也不多。”
顧元元:“……”
那怎麼能一樣?
那是不想把家里的東西便宜給顧海和張金花一家,所以就把所有東西都收羅過來了。
雖然算起來值不錢,可除了兩床棉被,其他東西大部份都是舊的,唯一值錢的就是那輛牛車。
顧元元想到這里,有些恍然大悟,原來沈正凌是看到嫁妝里有牛車,心理有力,所以才會特麼準備這麼厚的聘禮。
也是,顧元元前世的時候,提倡男平等那麼多年,也沒幾個男人得了別人說自己吃飯。
何況是在這個男權主導的社會,男人的尊嚴,就更要了。
顧元元這麼一想,倒不慌了。
只要能確定沈正凌這麼做的目的,不是因為而反常,顧元元就一點也不方,反而十分理解的點頭,對沈正凌道:“你說得有道理。”
顧元元自認是個非常愿意為他人考慮的人,剛才當著靈湖村眾人的面擺出那麼多嫁妝,自然也要把沈正凌給的聘禮公布出去,以免折了沈正凌男人的面。
所以,顧元元對沈正凌道:“不如你現在去把村正爺爺喊來,你給了這麼厚的聘禮,總得讓人知道。”
嗯,以后就算跟自己和離了,別人知道沈正凌這麼大方,也愿意嫁過來。
沈正凌完全不知道顧元元這會兒已經開始替他心以后的親事,見顧元元愿意把自己給聘禮說給大家知道,他自然求之不得。
在沈正凌看來,這是顧元元已經認可自己,并且認可這門親事,所以才會想讓大家都來見證聘禮。
這個認知讓沈正凌非常高興,當即放下手里的紅綢布,出去喊人了。
兩個人的想法南轅北轍,結果到是出奇一致,所以說,任何時候,通都無比重要,不然什麼時候生出天大的誤會都不知道。
徐村正和青山村的村民,如今充當的是顧元元娘家人的角,聽沈正凌說顧元元有事找他們,自然是要去的,沈全福、沈全壽生怕顧元元又要搞事,非常不放心的跟著徐村正等人一起去見顧元元。
沈家院子里,三三兩兩的村民眼看沈全福、沈全壽陪著方那邊的客人進來了,齊刷刷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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