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苑。
自從見過衛琉璃,月璃雖然平靜,但心里還是有些難過。
從張家村的事件之后,讓離人歸打探的關于更多南宮一族的事,也還沒有消息。
這幾日,月璃便一直專注著江南這邊的事。劉道之那邊也安排了人。
劉道之前世會出事,最大的原因是泄了消息,如今月璃要避免這個狀況,其他的,便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現下已經到了七月底,月璃記得,八月的時候,平王會遇刺,對外稱是西涼人干的。
事實是平王和西涼結盟,殺元瑾,是秦子瑜舍相救,元瑾才保得一命,至此對秦子瑜格外不同些。
秦子瑜后來能宮,被元瑾保護得那麼好,和這一次的事件有很大的關系。
而平王,為了洗嫌疑,自導自演了一場謀殺。
這一出,倒是和月璃扳倒汪家用的手段,有異曲同工之妙。除掉汪家是目的,證據指向平王是幌子,借的還是平王的刀殺了他自己的人。
平王出事,被刺殺是幌子,把秦子瑜送到元瑾的邊去才是真。
事實證明,秦子瑜的苦計起了相當大的作用。
那次事件,平王讓自己了重傷,讓皇帝以為是元瑾的手,皇帝自己就是這樣上位的,想當然便覺得別人也是如此。
他知道皇室沒有兄弟義,但是到了自己的后輩上又希有。自私的人雙標起來,也是天下皆錯我沒錯。
皇帝信了平王的說詞,畢竟“快死”的平王說的話,還是比較可信。
經過那件事,皇帝對元瑾頗有微詞,對平王愈加重。
皇帝的本意是希太子要對平王友善些,才使出這一昏招,但是看在有心人眼里,可就是另外一層意思了。
總之,平王遇刺這一出戲,平王是最大的贏家。
前世,這是程雨瀅為他出的主意。
如今,程雨瀅不知所蹤,不知對方如何出招,就只能見招拆招了。
至于西涼細作……
從這些日子底下人的打探,已經發現了西涼人的蹤跡。
在前世的記憶中,西涼王此時已過不之年,有三位皇子。
其中大皇子為已故去的皇后所生,最小的一位如今大約八、九歲,生下便有疾,一直靠養著,名副其實的藥罐子。
還有一位不知排行第幾,為西涼王的繼后而生。聽說先皇后的死,和這位繼后有莫大的關系。
這位皇子一直養在外頭,過著浪跡天涯閑云野鶴的生活。聽說西涼王一直屬意的太子人選是他,所以才遲遲未立大皇子。
不過這位皇子也和元瑾一樣,志不在朝堂,后來傳出消息說病故了。
西涼王這才立了大皇子為太子。
很戲劇的是,只過了兩年不到,那位皇子又出現了,和大皇子鬧得不可開,最后大皇子落敗。
算算時間,差不多是一年后的事。
月璃在心里琢磨著,大周和西涼的關系。
河西廊外,有許多的部落,其中以西涼為最大,因為地理位置的關系,西涼和其他小部落的關系都還不錯。
以前沒有互市前,西涼常犯邊境,基本搶完就跑,也不作停留,這種襲很難抓到。而如果主和西涼開戰,長途跋涉不說,塞外民族驍勇善戰,在人家的地盤能不能打得過,還是一個問題。
后來出了先皇那樣的事,大周和西涼互市,約定了一些協議,邊境才安定下來。
前世,月璃在最后一刻,西涼除了這一次在江南出現過,之后便沒有在大周境活了,算是安分守己。
月璃收回手:如此,那西涼先放一邊,先安再攘外。
只是不知道,西涼這一次,來幫平王背這個鍋,平王許了什麼東西給他們呢?
梁昭自從上次分別,幾日后讓人送了一馬車的禮過來,說是之前許諾過的。
月璃有些哭笑不得。
之后便再也沒有消息。
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怎麼樣了,有沒有再遇到那些追殺他的刺客?還有上次讓離人歸傳送的消息,也不知道收到沒有。
月璃想起梁昭的行事,總覺得他太顯眼了些,搖了搖頭。
……
江南城郊的一座山莊。
主院一陣的腥味,大夫面凝重,手中止的布換了一塊又一塊。
大橙子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公子,你一定得撐過去,要不然程小姐就嫁給那個短命鬼做寡婦了,你肯定不忍心的對不對,你這麼喜歡程小姐……”
梁昭面蒼白,臉上沒有一。
就在剛剛,他遭到了大皇子和平王的合力攻擊,差點就回不來了。
若不是有上次在湖邊的前車之鑒,這一回能不能逃掉還真不好說。
不過,雖說是逃了,依著眼下重傷的況,是死是活,還真沒個準。
外頭暗衛來報,“平王的人找過來了,最多一個時辰,就能發現我們。”
大橙子抬頭堅定道,“上山。”
“是。”
梁昭混混沌沌,仿佛坐在一葉扁舟上,風很大,舟搖搖晃晃。
頭很痛,昏昏沉沉中,他聽到有人說話。
“塞外的馬果然不同。”
“怎麼個不同法?”
“嗯……,可能是風更快一些。”
“哈哈哈,角度奇特。”
“哎,我聽說你們住的地方和仙人比鄰,那里有重巒疊嶂的山峰,有清澈的湖水,人們都拜那里為圣地,聽說那里還有白玉階梯直上青云,過了南天門便是蓬萊仙地。”
子咯咯地笑起來,“嗯,師傅總說世人想象力富,原來是真的。”
“你還有師傅?”
“有啊。”
“他現在在哪里?”
子搖頭,“我不知道。”
“夏姑娘,公子,要下雨了,回去吧。”是大橙子的聲音。
子抬頭,里默念著:“乖,等我們回去再下。”
說完,姿利落翻上馬。
他追上去,“阿璃,你等等我……”
“阿璃……”
“阿璃……”
“阿璃……”
梁昭猛地睜開眼。
“公子,你終于醒了。大師,公子醒了。”大橙子手舞足蹈,邊朝外面喊著。
“我睡了多久?”
“一月。”
梁昭低頭,陷最后那個畫面的黑暗里:有一個人,和他一起長大,他們青梅竹馬,對他很重要,他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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