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上午,李月姐吃過早點,就由王四娘和一個芯兒的丫頭陪著回李家,青蟬如今待在鄭家待嫁,自不好再跟著了,到時,免不得要送上一份厚厚的嫁妝。
一路上,所見都是青磚瓦房,原來的土坯房早就看不見了,四合院式的結構,院邊上,桃樹上結的桃兒,石榴那如火的花朵,看得一片喜意。
“夫人年邊兒的時候沒回來,那時候殺年豬的當兒,殺豬飯從屯頭吃到屯尾,整整吃了一個多月才結束,年邊兒的時候,沒幾家是自家開夥兒的,全是今吃了東家,明吃西家,不斷頓。”一邊,丫頭芯兒快的道,丫頭才十三四歲的模樣,雖幹活兒理事不錯,但倒底還是有些孩子心,一路的風景日日得見,並不放在眼裏,那滿心裏還是記著年邊的殺豬飯,這會兒當寶似的介紹給自家夫人。
是這邊一戶軍戶家的兒,家裏兄弟姐妹十來個,實在養不活,就賣給了鄭家,也是看在鄭家待下人方麵從不刻薄。
“那今兒個年邊,我肯定吃的著。”李月姐笑道。
“嗬嗬。”丫頭這才有些的笑了笑,然後心的跟著夫人,看到前麵路中間有什麽石子兒,就趕著先一步踢掉。老夫人了,六夫人子不便,路麵要隔外心。
雖李月姐覺得丫頭太過心了點,但別人的好意,自不能拂去,自是衝著芯我微笑點頭,丫頭便瞇著眼心裏直高興,一路上更是心得力了。
不一會兒,就到了李家門口。
遠遠的,李老漢就坐在門邊。手雖然有些抖,但那編竹筐的活兒卻從未放下過,此時,墨風也搬了把凳子坐在李老漢的邊。
淮安陳於兩族案後,墨風本來準備去遊學的,不過田溫找到了他,隻跟他了句:百善孝為先,學做人,先盡孝。不要等到子養而親不在的時候再後悔。
用田溫老頭的話來,他很後悔。
而李家姐妹兄弟幾個。因著時候跟李婆子和李老漢的生疏,再加上李婆子又刻意的疏遠於是,在這方麵確實做的並不是很好。
於是墨風就先回了通州了。
“你別以為這編竹筐容易,我告訴你,這十裏八鄉編竹筐的還真沒有幾個能編的很到位的,也僅僅是能用,但遠遠做不到好用。”李老漢。邊編著竹筐邊道。
“那,怎麽樣才能好用?”一邊墨風也仔細的編著竹筐道。
“一個竹筐要好用,除了竹子要理好。編工的細外,最重要的一點便在於這個重心,如果比作人的話,就是那心眼兒。這人哪,若是那心眼兒歪了,你便學識再高,你便是條件再好。那都幹不正事,甚到弄不好臭萬年。而這竹筐也是這樣,重心沒掌握好。它就容易歪,容易倒,怎麽會好用。”李老漢著,便一隻手有些抖的托起那竹筐,繼續道:“你看這竹筐,我手是發抖的,可我托著它,它就穩當當的,為什麽,那是因為它的重心穩啊,隻要它的重心是穩的,那再大的抖它都是穩的,這也是為什麽通州城那些個出海的商戶,他們都願意要我的竹筐的原因。”
李老漢著,那眼蒙蒙的,倒也是頗有些得,隨後又提了指墨風手裏的竹筐:“你把你的竹筐托起來看看。”
墨風看了看李老漢,於是把他手是的竹筐托起來,可還沒等舉高,那竹筐就往一邊歪倒了,掉在了地上,揚起一片灰塵。
“為什麽會這樣,阿爺,我可是一點一點的照著你編的跟著編的。”墨風詫異的問。
“我了,你還沒掌握到重心。”李老漢道。
“那要怎麽樣才能掌握到重心?”墨風問。
“這我也不好,但有一點,心靜,不為外所,我記得當年跟你祖爺爺學編竹筐的時候,他就跟我,這編竹筐的時候,別人在你邊笑,你充耳不聞,別人在你邊玩的時候,你過目不見,數九寒冬,炎夏大伏,你編著竹筐,不覺冷熱,到得那時,這重心自然就出來了。”李老漢瞇著眼回道。
“我知道了,阿爺。”墨風神慎重的點點頭。隻覺得阿爺這話雖然普通,卻蘊含著大道理。
“阿爺,墨風。”李月姐上前招呼,兩人才發現李月姐的到來。
“大姐,昨就聽你到了,我你今兒個肯定得過來,二哥今休了一假,都沒去當差。”墨風歡喜的道。
“好好好,你阿在屋裏呢,你去跟叨嗑嘮嗑。”李老漢也連連點頭。
隨後李月姐便進了阿的屋子。阿正坐在竹椅上,正瞇著眼睛著鞋子,一個虎頭虎虎生威的。
“阿……”李月姐上前打著招呼,不過李婆子耳朵已經有些背了,這會兒又專心的在著鞋子,竟沒聽到李月姐的聲音。李月姐又更重的了一聲,李婆子這才抬起頭來,看到李月姐,那臉上也出一臉喜。裏卻嘟嘟喃喃的:“這回來了,也不在家裏休息,大著肚子的東跑西跑幹什麽。”
自家阿的脾氣,李月姐清楚,就刀子豆腐心的,於是從善如流的道:“是,阿,我不跑,就這一次例外,來看看大家,再了,青蟬嫁榮延,一些東西我也要跟二叔二嬸兒商量一下不是。”
“嗯,那倒是,青蟬那丫頭這些年跟著你,可幫你出了不的力,你可不能虧了人家。”李婆子點點頭道。
“我知道的。”李月姐點頭。
“大姨……”這時,廳後麵的布簾子拋開,出囡兒一張討喜的笑臉。
“囡兒,來……”李月姐衝著直招手。
丫頭卻是搖搖頭,仍隻是探出半張臉蛋,笑兮兮的。
“又跑出來幹什麽,還不快回屋,吹了風。留下一臉麻子,看到時候你怎麽出門見人。”這時,門外又響起二嬸兒沒好氣的聲音。
那囡兒了舌頭,做了一個鬼臉,然後回了臉,一溜煙不見了,這形,跟月時候一模樣兒。
“月姐兒來了,這子幾個月了?那丫頭正出麻呢,不能吹風。”二嬸一進門就笑著衝李月姐道。時間是一道最好的療傷藥,這麽些年過去,再加上榮延就要親了,這也算是人喜事神爽,二嬸兒倒是一臉舒爽,神清氣爽的很。
金的事,隻要不提起,不揭傷疤,那傷痛自也就淡了。
“五個多月了。”李月姐笑著回道。
“那這次回來。一時不走了唄?”二嬸兒問。
“不走了,六郎請了二年的假期,我們打算回柳窪,把當年的鄭家大院再建起來。那原來的地皮,六郎已經找吳家把它買回來了,到時候也算是完了老太的心願。”李月姐道。
“要得,要得的。我跟你爺爺也打算回柳窪,已經讓你二叔和墨易把柳窪的屋子再拾綴起來,地基兒什麽的都還是在的。到時候買點磚瓦的,也算是有個兒了,這落葉啊,就得歸兒。”一邊李婆子道。
“對了,二叔呢,怎麽沒見他?”到李二叔,李月姐不由的問道。
“哦,他去鹽鹵作坊那邊了。”一邊二嬸兒道。
因著白玉豆腐發展的很快,如今通州家家豆腐坊做的都是白玉豆腐,再加上各地分會的需求量,所以,行會這邊就專門開了一間鹽鹵作坊,生產鹽鹵,因著這白玉豆腐的方子在李二手上,所以,李二就了這間鹽鹵作坊的作坊主。
最初的時候,那鹽鹵方子是在李月姐手上的,隻是後來李月姐跟著鄭典在外麵,實在是顧不上這邊,而墨易和蘭兒也心不在此,也沒那力,墨易當著河丞的差,每年河道上的事就沒個閑的,而蘭兒,家裏幾個貨行的事就很多,還有李月姐自己投資的幾條船也請幫忙著照應,自然同樣沒的閑的,所以,最後李月姐就把方子給了自家二叔,由他掌控,也確立了他在行會中的地位。
畢竟,論起商業手腕,自家二叔哪裏是那些人的對手,也隻有這一方在手,別人才不能無視他,否則,不得李二叔早讓人排出去了。
這種事,屢見不鮮的。
尤其是自前年,老會長故去後,他兒子嚴萬山繼任,那聽行事就沒以前那麽規矩了。
“對了,月姐兒啊,起這豆腐行會,我覺得現在越來越變味兒了,當年,我知道,你是家裏勞力有限,做豆腐實在太苦,就賣那鹽鹵,後來嚴會長看中,因著這白玉豆腐的獨家方兒,這才有了行會,隻是如今行會發展起來了,行會的裏的人就指著這獨家方兒,但凡是要作白玉豆腐的,那都得份子錢,聽那錢還不,這豆腐本就是本生意,哪經得住他們這麽折騰。而了行會的,付不起份子錢,想退出,還不讓人退,退了便得陪償什麽違約金,聽那可不是一筆數目,這不是絕人生路嗎?”一邊李婆子皺著眉頭道。
“這些事,我也聽了些,但不太清楚,這次我就是想來問問二叔況,如果行會真了這般欺行霸市的了,那自不能坐視。”李月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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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有事耽擱,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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