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舒婭抿答道:“許久不曾來拜見娘娘, 未曾想遇見了殿下。”
李佑白臉上的笑意未散:“母后今日疲乏,已用過午膳,睡下了, 嫻妃娘娘改日再來罷。”
董舒婭看他難得的和悅,心中自是歡喜不已,可轉念又想,李佑白是不愿見皇后, 難道他猜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是了, 皇后不待見, 自然不會待見那個與相像的茶。
李佑白自便養在皇后膝下,樣樣都好,皇后絕不會容忍他將這樣一個人放在邊。
董舒婭想到這里, 心中一, 莫非李佑白真的那麼在乎那個茶麼?
“殿下今日亦是請安麼?”試探地問道。
李佑白疏淡的目凝視著的臉,不答反問道:“嫻妃娘娘今日臉青白,是昨日擾了安眠?”
董舒婭只覺那目含審視, 令不由瑟瑟,只道:“是不曾安眠。”
李佑白聽罷, 視線卻落到了后的青環上:“嫻妃娘娘若想安眠,興許不該多飲濃茶,不若差太醫院的人奉些安神湯劑, 省了次次往典茶司去, 嫻妃娘娘以為呢?”
董舒婭臉驟然一變, 他知道自己差遣青環去典茶司喚周妙了!他難道也知道了昨夜的事?
心慌地別過眼去, 角扯出一抹笑來:“殿下所言極是, 今日便不叨擾皇后娘娘了。”說著, 轉回了頭, 倉促而去。
“青環?何人是青環?”留青宮中,周妙聽了茶吳冀的話,疑地問道。
吳冀解釋道:“青環,碧落殿嫻妃娘娘的宮娥青環。”
午時將過,吳冀自典茶司來送茶,又帶了幾樽泥爐和兩把紫砂茶壺,見到周妙,便將青環一早來典茶司喚的事說了一遍。
周妙不解地想,董舒婭的人,又來尋?
難不又想難為?
周妙問:“你如何同說的?”
吳冀笑道:“還能怎麼說,自是實話實說。”說話間,不由地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起周妙,臉上表,驚嘆有之,好奇有之,終究忍不住問道,“你昨夜便沒回典茶司,一直在留青宮中?”
周妙想起李佑白說過昨夜之事萬不可聲張,于是頷首道:“正是,一直在留青宮中。”
吳冀又多看了一眼,心嘆,各人各有造化啊。
過了一小會兒,殿外便傳來了李佑白回宮的唱聲,吳冀告了辭,周妙輕振袖,自端了茶盞去前殿相迎。
李佑白坐定后,揮退了眾人,只留了桌邊的周妙。
周妙眼地等他緩緩飲過一盞茶后,見他抬眼一笑,道:“你有話要說?”
周妙心說,廢話。
今日一早就想問個明白,可李佑白要去坤儀殿請安,才斷了話頭。
此刻,四下雖無旁人,周妙依舊低聲問道:“殿下明鑒,可曉得昨夜到底是誰敲了我一子?”說罷,不由地了自己腦后勺的腫包。
李佑白抬手道:“你坐下罷。”
周妙道了一聲謝,才在桌畔落座。
側的李佑白卻忽而手,了的后腦勺。
登時嚇了周妙一大跳,不自地要起:“殿下?”卻被李佑白按住了右肩。
“還疼麼?”他問。
周妙連忙搖頭道:“不疼了。”頓了頓,又說,“勞殿下掛念。”
李佑白的長眉微皺,這般拘謹生疏的態度驀地令他有些不悅,他收回了手,轉而問道:“你以為是誰暗算你呢?”
這種早就偏離了故事主線的謀,即便有心猜也難猜。
周妙沉片刻,道:“我猜,昨夜能暗算我的人必是知曉了我在留青宮當差,故此才在通往典茶司的道上埋伏,并且那人也該知問仙宮的通道,否則也很難將我送進去。可是,昨日是我當差的第一天,知道我來留青宮的,大多是典茶司里的人,而們并不悉問仙宮。除非……”周妙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李佑白笑道:“為何不接著說了?”
周妙猶疑地了他一眼,見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才期期艾艾道:“除非留青宮中有別的眼線,或者……”腦中赫然想起了先前吳冀的話來,青環去尋過,而昨夜之前,除了典茶司中的人,也曾親口告訴了董舒婭,要來留青宮中掌茶,“或者是碧落殿的嫻妃娘娘尋……”說著,周妙張地又向李佑白的臉,卻見他臉上并無多意外的表。
著急追問道:“殿下早猜到了?”
李佑白答道:“孟仲元昨夜仿佛真不知,因而我猜并不是寶華殿的手腳,如今看來,嫻妃確實大有嫌疑。”
只是,他尚不知嫻妃究竟是買通了何人。
周妙心中苦不迭。
嫻妃怎麼就了這樣的魔怔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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