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喪禮在即,薛鸝與魏玠匆忙趕回,路上馬車顛簸得厲害,也沒什麼心思賞景。
魏恒那樣狠的人,也不知回到魏府后魏玠還能否護著。何況如今神一事傳得沸沸揚揚,也有不人猜測這神便是寄居在魏府中的。
與梁晏即將婚卻忽然沒了蹤跡,這件事魏玠必定會栽贓到趙統頭上,讓他擔下這份罪過,而他則搖一變了救于水火之中的恩人,薛鸝由此與他再續前緣實不為過。
齊國上下都一團,卻仍是一副繁榮昌盛的景象。像是一塊畫卷被撕裂開,有的畫著繁花似錦,有的卻是人間煉獄。
魏玠一回到,城門的看守立刻策馬去通知魏府,很快便有人在府門前迎接。
府門前已經掛上了素白的綢緞,家仆也換上了素白袍。
魏恒兼重任,無法立即回到,因此魏玠反而是先一步回府的人。府中的家仆們眼看著薛鸝從馬車中探出來,紛紛噤了聲,無一人敢置喙。
除了二房,魏氏各支的人都匯聚在一,見到薛鸝后無不是神各異。
魏玠下了馬車后,極為自然地出手臂扶,見狀,在場的看客又是面面相覷。
“鸝娘?”姚靈慧也換上了一素凈裳,遠遠地見薛鸝,推開銀燈的手飛奔過來。邊跑邊激地喊道:“鸝娘!”
薛鸝知道自己的母親有貴的傲氣與自矜,因此即便是困境仍不愿失態,此刻卻在眾人面前哭喊著跑向,險些摔倒也顧不得。
薛鸝從未與阿娘分別如此之久,心下一,便掙開了魏玠的手,上前兩步去迎。
姚靈慧抓著薛鸝的手,尚未開始說些什麼,便已是哭得不樣子,斷斷續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只是不斷地拍拍的手背,又去的臉頰,噎道:“瘦了……也不知,不知是吃了多苦。我的鸝娘……怎得就遇上了這種禍事……”
薛鸝給抹著眼淚,又聽說:“活著便好,人回來了……是好事。”
“讓阿娘憂心了。”
姚靈慧拉著薛鸝的手,喜極而泣過后,又用余瞥了魏玠一眼,再看向薛鸝時似有許多話想要問。
魏玠注意到了的視線,略一頷首,恭敬道:“姚夫人,許久不見,近日可還好。”
姚靈慧忙道:“妾一切無恙,多謝蘭璋這段時日對鸝娘的照看。”
“分之事,夫人不必言謝。”
聽見這句“分之事”,姚靈慧與諸多人又是面一變。
“一路車馬勞頓,郎君與薛娘子先去歇息吧。”
薛鸝點過頭后,與魏玠一同走魏府,而后到靈堂前給大夫人上了三炷香。一個外人也不好參與魏府的家事,何況一路上的確是乏了,與魏玠說了一聲便要回到桃綺院去歇息,路上銀燈與姚靈慧都哭哭啼啼的,走到了院門前才止住眼淚。
知曉姚靈慧有許多話想問,只是如今的確疲憊不堪,也沒有多想,安過后便躺下歇息了。再醒來的時候天將晚,床榻邊立著一個人影,也不知在屋子里等了多久。
薛鸝睡醒后的嗓音是慵懶微啞的,聽上去有幾分綿無力,更顯得勾人心神。
“姐姐來了,怎得也不醒我?”
魏蘊瞧著好生躺在此,總覺得像是在做夢。如今竟然真的回來了,還是同魏玠一道回府,如今魏氏上下都在議論魏玠待的意。
見到薛鸝與魏玠一同回來,心中的確生出了一煩躁來,然而這不滿的緒,還是被薛鸝平安無事的喜悅了下去。
魏蘊有許多話想問,話到邊,卻也只是說了句:“平安便好……你不在的這段時日,府中出了許多事。”
薛鸝嘆息道:“這些事我也有所聽聞,姐姐定要放寬心,各人有各人的命數,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往后總能變好的……”
魏蘊默了默,又道:“父親為我定下了一門親事,今年秋日完婚,是周氏二房的嫡長子。”
薛鸝笑道:“姐姐能覓得良人再好不過,我定要親眼看著姐姐婚,想必能與你相配之人,定也是一表人才。”
魏蘊別開臉,嗓音顯得有幾分不耐。“一表人才有何用,總歸是比不得堂兄。”
說完后大概也明白這話實在古怪,便又問道:“那讖言中的吳是怎得一回事,如今都傳這吳與你有關,陛下召見堂兄進宮述職,不了要問起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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