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八嘎呀路!」
谷壽夫老鬼子如一隻發、的母豬一樣在指揮所里咆哮,他胖的軀把行軍桌上的東西撞得七零八落。
母豬谷壽夫剛剛收到城裡部隊傳來的消息,南京城現在基本上只有一座空城了。他的部隊把整個南京城搜了個遍,最後只抓到上千老弱。
南京是中華民國的首都,犧牲了數萬大日本帝國勇士才攻下來的,而如今除了殘垣斷壁什麼都沒有,如何不令谷壽夫這個劊子手失。
「師團長閣下!」一個參謀戰戰兢兢地走過來,「我們進攻的部隊又被支、那人打退了!」
「啊!」谷壽夫發出一母豬般的嚎,抬起腳就將參謀踢飛了出去,「八嘎呀路!支.那人死啦死啦的!」
他好像又發、了,邁著小羅圈原地轉圈。
被踢飛的參謀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前傳來劇烈的疼痛他也不敢一下,低著腦袋像一隻等待教訓的鵪鶉。
第六師團參謀長從外面走進來,他和谷壽夫已經搭檔多年,深知後者的脾氣,揮揮手讓指揮部里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
參謀長自顧自地給谷壽夫倒了一小杯清酒,等到自家師團長閣下喝完之後他才開口。
「剛收到的消息,13師團的橋本聯隊長遭到支、那人的炮兵襲,已經為天皇陛下盡忠了!」
「納尼!」谷壽夫的小眼睛睜得大大的。
一個大佐聯隊長竟然在南京城破之後被襲死去,這對所有的帝國勇士來說是不小的打擊。
因為在這幾個月的戰爭中,日軍中高級將領的減員屈指可數。
母豬谷壽夫好像又要發怒了,參謀長急忙勸道:「師團長閣下請息怒,支、那人蓄謀已久,陣地一時攻不下來也有可原。」
「呼呼呼……」谷壽夫狠狠地了幾口氣,又聽參謀長繼續說道。
「當務之急是不能再讓帝國的勇士白白犧牲了,**、人國都已破,征服支.那全境指日可待!」
谷壽夫慢慢坐了下來,「你有什麼想法?」
參謀長的臉上出狡猾的笑容,「師團長閣下難道忘記了大日本帝國的武了嗎?」
「武?」谷壽夫又騰的一下站起來。
「嗨依!」參謀長的臉上仍然掛著笑容。
「哪裡有武?」谷壽夫低聲音問道。
「大本營特意準備了一批用於南京戰場,支、那守軍潰敗太快,現在還沒有用完!」
「喲西,喲西!」谷壽夫興地揮舞著豬蹄。
「支、那人再頑強也抵擋不住我大日本帝國武的攻擊,我們到時候只需要去接管陣地就可以了,不讓大日本帝國的勇士們在做更多的犧牲!」
「喲西,就這麼辦!」
兩個老鬼子勾肩搭背,活像一對圈裡的母豬。
半個小時之後,谷壽夫要求的武便被運到了炮兵陣地。
日軍使用程達20公里的加農炮發毒氣彈,希碼頭和江東團所有的陣地都在加農炮的程範圍里。
。
最先遭到毒氣彈攻擊的是位於東邊的馮金章陣地。
老兵已經經歷過一次小鬼子毒氣彈的攻擊了,新兵在訓練之時也有格外強調。
因此在面對小鬼子毒氣彈攻擊時守軍並非沒有任何準備,相反的,當發現小鬼子發了毒氣后,第一線的戰士全都戴上了防毒面。
這些防毒面當然也是從德國佬的倉庫中搜刮來的,大概每個陣地上分到100多個。
一線的弟兄們帶好防毒面后仍然堅守在陣地上,後方的弟兄們則用巾捂住口鼻退到了掩里,這一套方案是在訓練時演練過幾次的,所以小鬼子毒氣彈最開始並沒有對陣地上的弟兄們造什麼殺傷。
與此同時,正在進行大撤離的希碼頭也遭到了毒氣彈攻擊。
在此前江東對小鬼子人的估計還是太高,沒有預料到小鬼竟然用毒氣攻擊老百姓。
也是因為這段時間的事太多,他沒有考慮得足夠周全。
丁北風和青壯以及數萬的老百姓們從未見過小鬼子的毒氣彈。
當炸彈落下來的時候,所有的人都被嚇了一跳。
發現落地的炸彈只是吱吱的冒煙,老百姓還沒有意識到危險,只是下意識地遠離冒煙區域。
丁北風雖然見多識廣,但他對軍事武以及毒氣彈一竅不通,仍然在按部就班的組織老百姓撤退。
但是很快毒氣彈的威力便顯現了出來。
距離毒氣彈最近人們口鼻眼睛最先開始潰爛,然後的皮像是被熱水燙過一般開始起水泡,呼吸開始變得困難,眼睛瞎了,臉頰爛了,最後在痛苦中死去。
先是有十個人有這樣的癥狀,然後是一百個,漸漸的死去的人越來越多。
丁北風發現了事的不妙,開始組織人群疏散。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周圍的人皮開始紅腫起泡,外在的開始以眼可見的速度潰爛。
有人在慌之中去包紮中毒人的傷口,卻發現傷者的皮只要輕輕一就會整塊掉下來。
恐懼,碼頭上的老百姓陷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之中。
一個人從發現癥狀到死去只要短短兩三分鐘,老百姓們不知道詳,以為只有妖魔作怪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許多人開始發瘋地衝上碼頭搶佔渡船,很多皮潰爛疼痛難忍的人直接跳到了冰冷的長江里。
。
江東在10分鐘后便收到了小鬼子採用毒氣彈攻擊碼頭的消息,他第一時間衝出指揮所的大門又生生的剎停下來。
「防毒面,快給我找防毒面!」他大聲地喊道。
指揮部也分到了20多個防毒面,江東在第一時間便想了起來。
「通知長江上的渡船暫時不要靠近碼頭,已經離開的儘快開到江北去!」他著腦袋下命令。
「打電話告訴孫邦國,讓他的醫療站準備接收大批的傷員,告訴他碼頭遭到了小鬼子毒氣彈的攻擊!」
江東說話又急又快,「蕭山令司令!」
蕭山令急忙站了出來,「我在!」
「現在我把指揮權給你,戰場上的事你隨機應變!」
江東沒等蕭山令回話又吼了一嗓子,「有防毒面的跟老子走!」
他率先沖向了碼頭。
當江東趕到碼頭時,眼便是一片人間地獄。
通往碼頭的道路上鋪滿了老百姓的首,原本的生命通道此時了死亡地帶。
的眼睛已經爛了兩團糊,臉頰和額頭上的皮潰爛到可以見骨頭,鼻孔被巨大的水泡堵塞著,已然稀爛,出了滿口猙獰的白牙。
脖子,手臂和任何在外面的皮,像是在開水中滾過了一樣,皮像皸裂的大地一樣黏糊糊的炸開,皮下新鮮的鮮已經變了慘白。
所有的都是在痛苦中死去的,他們的呼吸道因為吸了介子毒氣,已經被一個個巨大的水泡堵塞了。
在窒息而死之前他們到的是全潰爛的痛苦,死狀是何等之悲慘。
在毒氣彈落點的周圍已經沒有了任何活著的生命,江東甚至看得出來以毒氣彈為中心向四周擴散。
走到接近長江邊時,路邊才有哀嚎著的傷員。
跟著江東一起趕過來的指揮部人員想要去救傷者,但是他們剛剛將傷者的雙手抬起來,傷者手臂上的便像煮了一樣完整地從骨頭上落,出了白森森的手骨。
去救人的兄弟當時便被嚇愣了,他看著手裡趴趴的人不知所措。
慘烈的畫面讓很多人都想嘔吐,江東把他們一個個憋了回去,讓他們吐也吐在防毒面里。
走到碼頭邊上,更慘烈的畫面差點讓江東暈厥過去。
在碼頭外面的江水裡,黑呼呼地飄著數不清的人影,他們絕大多數都已經死去了,只有極數無力地在水中撲騰慘。
如浮萍一樣在江水上起伏,生命在毒氣彈面前是何等的脆弱。
岸邊還站著許多的人,顯然都是從毒氣彈的攻擊範圍中逃出來的。
「丁先生,丁先生……」
遠遠傳來的呼喊聲讓江東的心被狠狠的扎了一下,他急忙沖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在長江的灘涂上,兩個年輕人正在拍打地上的丁北風。
「大哥!」
江東大喊一聲,把臉上的防毒面摘了下來。
「大哥!」
江東撲到了丁北風的邊上,兩個年輕人眼淚汪汪的在泣。
丁北風的眼睛已經出現了病態的紅,手臂和臉上的皮正在潰爛。
江東急忙擰開水壺幫他沖洗,先是眼睛,然後再是各潰爛的皮。
一壺水不夠,他又打了另一壺江水。
眼睛的依然還在,江東只能拚命的幫他把潰爛的皮和沖洗掉,重新出鮮紅的。
旁邊兩個年輕人的臉上和皮上也開始出現紅斑,江東一邊給丁北風沖洗一邊讓他們照做。
可能是因為江水太過冰涼,丁北風從昏迷中悠悠轉醒。他的眼睛依然大睜著,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看得見。
「東子!」丁北風突然抓住了江東的手。
「大哥,我在!」
「東子,我對不起你啊!」丁北風的聲音沙啞,「我對不起你啊,小鬼子,小鬼子不是人啊。」
丁北風死死地抓著江東的手,臉上的表儘是猙獰,「死了太多的人,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不知道那是小鬼子的毒氣彈,我還在組織大家登船啊!都是我害死了大家!」
丁北風說著就想用手去抓自己的臉,江東死死的把他摁住。
「大哥,不是你的錯,我們要把這個仇記在小鬼子頭上!」江東低聲安他,「不是你的錯!」
「對不起,對不起啊!」丁北風的眼角流出了帶的眼淚,悲傷讓他整個人就開始抖泣。
一個小時后,碼頭上的毒氣彈被江風漸漸吹散了。
船再次靠岸,江東咬著牙讓人把一個個傷員都抬到船上去。
「東子!」
丁北風的擔架停在江東面前。
「大哥,你先過江去,孫醫生會治好你的!」
丁北風拉著江東的手,一雙眼毫無目的的轉著,「東子,以前是大哥錯怪了你!」
「大哥?」江東不知道丁北風此時為何講出這樣的話?
「以前我覺得咱們兩個都不是老頭子的親生兒子,憑什麼我累死累活,你卻可以上軍校,去德國。我不服啊!我覺得你就是一個敗家子,就知道從家裡面要錢,卻從不出一分的力!」丁北風握著江東的手,只是沒剛才那麼用力了。
「大哥!」
丁北風的眼珠子在轉著,好像在尋找江東的臉,江東往前湊了湊,「東子,這些天我才知道,是大哥不如你啊!你做的事挽救了幾十萬人,你的懷我永遠比不上,你是真真正正做大事的人吶,大哥不如你,不如你啊。」
江東第一次聽到丁北風這樣說話,心中覺到無比的親切。
「大哥,你別說了,我永遠都是你的兄弟!」
丁北風慢慢鬆開了手,擔架逐漸朝船走去。
「東子,殺鬼子,殺鬼子,給死去的鄉親們報仇啊!」
丁北風嘶啞的聲音遠遠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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