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年紀大了,對於朝中的事兒蕭正峰已經很心了。
他握著阿煙的手,啞聲道:「如今也是兒孫滿堂,你我閑下來便四走走,也該是放鬆下的時候了。」
阿煙抿笑了下,這個時候忽然想起剛嫁給蕭正峰那會兒,第一次在他家過年,看著祠堂里掛著的宗譜,那宗譜上一列一列的名字。
自己當時還傻想著來呢,會不會有朝一日自己年華老去,會看到自己和蕭正峰的下面麻麻寫了許多兒的名字。
也曾嚮往,會不會有一天自己如同老祖宗一般坐在堂屋裡,接滿院子的子孫跪拜?
如今想起來,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可是二十年過去了,自己眼看著老了,也到了兒孫滿堂的時候了。
當年老宅的那些老人們,一個個都漸漸去了,只除了蕭家大夫人,如今已經年近九十了,福壽滿堂,滿口牙都掉了,但還是能吃下東西,子孝順爭氣,活得還帶勁,阿煙三不五時看看老人家,每每看著,就覺得心裡暖和。
蕭正峰見阿煙微合著眸子想事兒,邊還帶著一抹笑,不免問起:「在想什麼?」
阿煙睜開眼,笑道:
「隨便想想罷了,如今只覺得咱們親那會兒,真跟昨天一樣,可實際上二十多年都過去了呢。」
蕭正峰也不免想起最初來,眸中帶了笑意:
「當年為了娶你,可真不容易。」
差點就娶了李明悅呢。
阿煙也是想起這李明悅來了:「如今不知如何了?」
蕭正峰淡道:「能如何呢,修王到底是顧念母子分,把放走了,如今跟著那位花匠在南方丙州一帶開了個店鋪,也生了個兒,日子過得竟是有滋有味。」
其實蕭正峰沒說的是,修王估計到底心,還幾次派人去看過,見他娘過得還行,他也就不再追究這事兒了。
阿煙點頭笑道:「這樣也好,活了兩輩子的人,也總算活明白了。」
蕭正峰想起阿煙所說的上輩子,卻是想起一人來,笑意慢慢收斂了,轉首看向阿煙。
阿煙見他這樣,便乾脆地道:「你是不是要告訴我越兒的事兒?」
蕭正峰無言。
阿煙嘆道:「你直說就是了。」
其實在許多年前的那一日,就明白沈越走得是一條沒有辦法回頭的路。
也許對於沈越來說,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要什麼了。為了給自己報仇,還是怨恨阿媹長公主十年的瞞,這裡面有多恨有多,他自己或許也不清楚吧。
如果真得只是單純的恨,一刀下去,結果了就是,哪裡會賠上自己的一輩子去折磨另一個人呢。
蕭正峰微微皺眉,淡道:「其實還好,阿媹長公主的事兒,還是瞞下了,外面只道是病死了。如今沈越離開了燕京城,去了一廟裡,落髮為僧了。我前一段送糯糯去邊疆,當時還和糯糯一起去看他的。」
阿煙聽到這個,原本握著蕭正峰的手了幾分:「他現在可好?」
蕭正峰著那深奧而遙遠的夜空,低沉的聲音緩緩地道:
「沒什麼好和不好,如果有下輩子,希他不要再記著以前的事,都忘了吧。」
阿煙挪了下子,輕輕靠著他,很久很久不說話。
蕭正峰低頭看過去,以為懷裡的人睡著了呢,可是就在這時候,阿煙卻問道:
「如果有下輩子,你還希記著這輩子的事兒嗎?」
蕭正峰一時笑了:「自然是希記得。」
如果不記得,他萬一沒有去找怎麼辦。
沒有去找,豈不後悔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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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就在同一個夜幕下,糯糯舞了一番九禽舞后,香汗淋漓。
睿信帝抱起來,準備去浴池。
糯糯看到了他眸中的灼燙洶湧,約莫知道了他的意思,咬道:「把夜明珠都蓋起來吧。」
他們親也有快三年了,可是在行房事時,從來都是堅持要在黑暗中的,而他也一直依著自己。
可是這一次睿信帝卻嘆了口氣:「糯糯,你終究是不信我,有時候,我真恨不得……」
糯糯眨眨眼睛,不說話。
睿信帝抱了,輕輕親了的臉頰:「這輩子,我只有你,也只有你生的兒子能繼承我的皇位。」
糯糯再次眨眨眼睛,還是不說話。
睿信帝輕輕啃的耳:「你個小傻瓜。」
糯糯咬牙忍著,一邊忍著,一邊小心翼翼地躲。
睿信帝打橫抱著往裡面走。
水花四濺,浪濤滾滾。
就在那一片不可抑制的激中,糯糯聽到睿信帝在耳邊低啞地道:
「其實……你生氣的時候,眼睛也會變藍,你不知道嗎?」
這個,他在七歲的時候就知道了。
「啊——」
寢殿中,傳來了糯糯皇后的一聲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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