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疑，是這玉佩惹了禍？」阿夜將緒收斂，沉聲問了一句。

蘇若瑯點了點頭。

「可這玉佩的樣式很普通，並沒有什麼特別。」阿夜淡淡說道。

如果他當真覺得玉佩普通，方才就不會出那樣的神了。

「這玉佩原本一直在我上，可前兩日丟了，被別人撿了去，結果那人就遇上了刺殺。我想，這應該不是巧合吧。」蘇若瑯將那張紙拿到燭火上點燃，看著它燒灰燼。

「為何燒了？我可以找人幫你查查看，那玉佩到底是什麼來路。」阿夜似是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舉。

蘇若瑯輕笑一聲，「罷了，想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線索。反正玉佩現下並不在我上，若我還是會有麻煩纏，說明問題並沒有出在玉佩上。」

如果阿夜想要告訴實，又怎麼會故作鎮定？

他啊，明明什麼都知道，卻還要裝出一副天真的樣子來。

真是……可笑。

就不該將希寄托在他上。

阿夜這個人，藏得太深，不能與他走得太近。

不如先想辦法恢復記憶。

將所有殘存的記憶碎片拼接起來，抓住幕後黑手。

一切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過兩日我會差人將圖樣送過來。還是按著先前的規矩，每賣出去一件，五五分。月底我會來看賬本，你可不耍。」

蘇若瑯懶得再和他糾纏下去，轉走出了錦繡樓。

阿夜的目一直追隨著，直到消失在視線里。

「我還是更喜歡從前的。」他低聲喃喃了一句。

本就該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問。

如果非要刨問底的話，死期只會來得更快。

德善堂。

蘇若瑯沒有拿藥方，而是用口述的方式讓夥計抓藥。

念得快，夥計差點沒能聽清。

等抓完葯，本就記不清抓的究竟是些什麼了。

可縱然再小心，卻也不知道，門簾之後有人將說的每一味葯都記了下來。

「這是個什麼方子？」秦墨卿並不懂藥理，所以看不出來這方子究竟有什麼作用。

「應該只是個凝神靜氣的方子，想來近段時間睡得不太安穩。」掌柜的說罷，瞟了秦墨卿一眼。

在他看來，蘇若瑯睡得安不安穩，自家主子是最清楚的。

畢竟，他們在同一屋檐下。

「是嗎？我倒是覺得，睡得安穩的。這葯大抵是為外祖母準備的吧。」秦墨卿心中清楚，若是為外祖母抓藥，絕不會這般小心。

甚至還會將藥方拿給他，讓他出銀子。

秦墨卿回到別苑時，蘇若瑯正在煎藥。

見他來了，從袖裏掏出一個方子來，遞給他：「這是我新給老夫人開的藥方，你儘快讓人去抓藥回來。」

看看，被他說中了吧。

「那你煎的葯是給誰的？」秦墨卿將藥方接過來，被苦的藥味熏得微微蹙眉。

「近來毒發得頻繁了些，之前的葯已經不頂用了，所以想煎藥來一。」在慈雲寺見識到他說謊之後，蘇若瑯對他的信任也打了折扣。

所以並未如實相告。

秦墨卿自然還記得掌柜的說這是凝神靜氣的方子，可沒有半點解毒的效用。

說謊的時候，竟沒有半點破綻可尋。

「若是有什麼需要……」

「我說了不用，既是我自己的問題，就該我自己解決。不必勞煩秦公子。」

就連稱謂，都生疏了。

秦墨卿也不知自己心中怎麼就來了一氣，沒有說半個字，便轉走了出去。

蘇若瑯煎好葯，已然是傍晚時分。

老夫人差人來請去吃飯，原本不想去，但想了想，還是去了。

飯桌上，並未見到秦墨卿。

他明明回來了，這會兒又去了何？

「還在生阿卿的氣？他不過就是說說而已，縱然生出來的是兒，他也會很疼的。」老夫人見悶悶不樂，以為是在生氣。

「相公腰傷未好，外祖母可能還得等上好一陣子。畢竟傷筋骨一百天。」蘇若瑯可不想整日聽這些話。

秦衍頌聽到這話當即不樂意了，「你這是在懷疑我哥的能力？要知道，我哥可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裏就被塞了一隻，差點沒把他噎死。

秦墨卿在蘇若瑯旁坐下來，對著老夫人說道：「我的腰傷的確還未痊癒，沒有告訴外祖母，是怕外祖母會擔心。」

「反正是遲早的事，不急不急。」老夫人並沒有出失的神，只是拿起筷子，讓他們吃飯。

吃罷飯，秦衍頌先扶老夫人回去休息了，剩下秦墨卿和蘇若瑯坐在原。

「我只是不想總是想辦法敷衍。」

「我知道。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相反還得謝謝你想到了這麼好的說辭。」

蘇若瑯不確定秦墨卿是不是在說反話。

但一心惦記著自己煎的葯，沒空在這裏揣度他的心思。

「我的葯，差不多要好了。」蘇若瑯腳步匆匆，趕到東廂的小廚房時，卻發現在門上別著的那稻草落在了地上。

藥罐的蓋子也沒有放在原來的位置。

有人來過。

辛辛苦苦煎的葯，被人下了毒，喝不了了。

實在是可惡！

記得先前就提醒過秦墨卿，他邊有人想害他。

還以為他早就將人給揪出來了，卻不料，還在這裏。

對方大概以為這葯是給秦墨卿的，所以才往裏頭下了毒。

秦墨卿才走進房間，一碗濃如墨的葯就被端到了他面前。

墨的葯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他一向厭惡葯的氣味，臉自然很是難看，「你這是何意？」

「這是我花了兩個時辰煎的葯，剛剛吃飯回來，卻發現有人在裏面下了毒，喝不了了。」蘇若瑯低了聲音，「大概以為這是我煎給你的葯吧。」

秦墨卿當即會意，端起葯碗，佯裝一飲而盡，但實際上藥都被倒在了他腳邊的桶里。

「我提醒過你邊有鬼，沒想到你居然沒有能抓到他。」蘇若瑯拿著手帕為他了角，一副恩的模樣。

不過轉瞬，秦墨卿就倒在了地上。

蘇若瑯失聲驚呼，將人抱在了懷裏，彷彿已然六神無主。

就在此時，一個人破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