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怒火裹著面龐,在門口頓了一下,朝院子里走進去。
“這是怎麼了?誰欺負我們落落了,哭這樣。”
長公主沒看老太太,直接走到蘇落跟前,手去扶蘇落。
蘇落技藝高超無師自通的瑟著躲了一下,“我臟。”
兩個字,刺的長公主出去的手了一下,緩慢的站直了,手虛虛的搭在蘇落的發頂,看向立在屋檐下的老太太。
“母親這是什麼意思?”長公主的聲音平靜,但是面無表的面孔讓這平靜的聲音裹著一層冰渣子。
老太太旁邊的姑娘立刻上前一步,屈膝行禮。
“長公主殿下明察,老太太知道蘇姑娘過來,著急想要見見,見面禮都準備好了,哪知道蘇姑娘來了就嘲諷老太太是著長公主府的吸鬼。
說駙馬爺都死了五年了,老太太還要吃著喝著用著長公主府的。
說話實在難聽,老太太氣不過,只呵斥了一句不知禮數,正好殿下您就過來了。
蘇姑娘突然就跪下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殿下明察,我們也不知道蘇姑娘怎麼好端端的就要說那些。
老太太只是想要見見。”
說著,這姑娘忽然轉跑回屋里,不過轉瞬,又跑出來,懷里抱著一個大匣子,打開蓋子,送到長公主面前。
“殿下,這是老太太給蘇姑娘準備的見面禮,這是蕭家的傳家寶,老太太準備送給蘇姑娘的。”
長公主看著匣子里的東西。
那是生下簫譽那年,老太太來府里短住提到過的一套頭面,當時老太太說,這是蕭家的傳家寶,傳給孫媳婦的。
駙馬還在旁邊打趣,說就算是生下兒,一樣可以送。
是人非。
這頭面還在這里,還未送出去,駙馬人卻沒了五年。
猛地見到這舊,長公主心口瞬間涌上酸。
老太太覷著長公主的面,嘆了口氣,“譽兒真心喜歡,這東西我就送給,我在老家住慣了的,在京都倒是有些水土不服,還是回去吧,知道你們都過得好,我這心里也就踏實了。
濟源在天之靈也該是踏實的。”
猝然提到駙馬的名字,長公主看著匣子里的頭面,抬手很輕的了。
蕭濟源說過的話,仿佛就在耳邊。
那姑娘捧著匣子,眼見長公主垂著眼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匣子上,不免得意的朝蘇落投去一瞥,目里全是挑釁。
蘇落跪在地上,暗自嘆息,果然在茶藝這條道路上,需要學習的還有很多。
看看人家,準備的多充分。
果然,學無止境啊。
玉珠立在一側,急的額頭冒出汗珠子,想說老太太和這姑娘都在胡說八道,可知道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但又總不能讓蘇落跪在這里了這個不明不白。
就在玉珠火急火燎想不出一句妥帖的反駁之語時,長公主忽然一收手,抬眼朝老太太看過去。
“既是母親在京都住著不舒服,我也不好勉強,不然濟源在天之靈該埋怨我橫行霸道不知人了,明兒一早我讓安排人送您回去。”
長公主說的溫和,說完,甚至還抬起帕子了眼角的淚。
老太太一張臉,五伴著表,剎那間僵在那里。
啥?
聽錯了?
捧著匣子的那姑娘也愣住。
難以置信的看著長公主。
剛剛不是都看到匣子里的東西悵然難過了嗎?難道不應該轉頭怒斥蘇落?難道不應該沖著蘇落大發雷霆?難道不應該讓人立刻將蘇落攆出去并且取消這婚事?
怎麼會這樣?
長公主怎麼會安排人把們送走?
他們好不容易來了京都,怎麼會愿意走!
可說想要走的話是老太太親口說的,現在長公主這話也不過是順著老太太的意思應諾了。
這......這如何是好。
老太太一顆心焦灼,那姑娘一顆心更焦灼,倆齊齊被架在火上烤,連反駁都反駁不得。
索旁邊站著的婆子反應的快,趕道:“王爺婚事還沒辦呢,老太太您大老遠的過來,不就是為了看王爺親嗎?雖然水土不服,可到底再堅持堅持,沒幾天了,也就是四五天的事了。
您不是說,等王爺親的時候,要替駙馬爺送給王妃一個禮嗎?
這您要是走了,旁人代替您送,總是差點意思的,除了您和老爺子,誰還能代替駙馬爺啊。
王爺親,駙馬爺也該在現場看著的。”
跟著老太太的人都知道長公主對駙馬的一往深,張口閉口不離駙馬爺。
老太太抹淚,嘆氣,“罷了罷了,我再堅持兩天,是我自私了,濟源......濟源他必定是想要看著譽兒親的。”
長公主溫和道:“既是如此,那母親就再忍耐幾天,等婚事結束我再安排人送您回去,您放心,婚事一結束,我必定第一時間讓您回老家,絕不多耽誤一刻鐘。
我瞧母親有些乏了,正好我和落落有話說,就不打擾母親了,母親歇著。”
說完,長公主轉頭彎腰扶蘇落,“走,去我院里說話。”
不等蘇落起,長公主忽的朝玉珠道:“你主子跪的時間久了,麻起不來,你來抱一下。”
被麻了的蘇落讓玉珠一個打橫利索抱起,連行禮都免了,直接離開了院子。
等出了院子,玉珠將蘇落放下,蘇落跟在長公主一側朝長公主的院子走。
“嚇著了吧?”長公主偏頭看蘇落,聲音溫和至極。
蘇落有些愧自己剛剛的欺騙,抿了抿,正要如實相告,長公主忽然笑了一下,“是不是覺得剛剛跪的冤枉的?”
蘇落一愣,錯愕看向長公主。
長公主眼底帶著幾分促狹的笑,和簫譽很像。
“我進去的時候你才跪的吧?我約看到了,沒事,別怕,知道告狀是好事,我和譽兒都怕你子,了委屈不敢說呢。”
長公主這份,讓蘇落全像是浸泡在溫泉水中一樣暖和,被溫的包裹,呵護。
“殿下這樣信我?”嗓子眼帶著一點哽,蘇落扯著角笑了一下。
長公主道:“我不是信你,我是信譽兒,他二十幾的人,第一次這樣篤定的認定一個人,他是全心全意拿出全部去你,我信譽兒不會看錯,我能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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