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云舒是客人,而且他份尊貴,殷老五拿出最高的誠意招待他。晚飯的時候讓臘梅做了幾個小菜,喊了殷老七來陪著,他們三個在主桌上吃飯。
屋子里也沒放屏風,第二張桌子上是殷清瑤跟七嬸,杜鵑和豆娘純粹就是被拉來湊數的,為了照看孩子,李娘一般在屋子里吃。
殷老五本來還很拘謹,想到人家救了殷清瑤,他們家還沒有表示過謝,就讓殷清瑤去打了一壺葡萄酒。
“邵公子,你是我們家的恩人,這杯酒我敬你!”
殷紅的酒在燈下散發著迷人的清香,邵云舒也不推辭,一口干了,又滿上舉起來。
“您是長輩,讓您敬酒我之有愧,這杯酒我敬您。”
殷老五滿意的看著他,年人份雖然貴重,但是不擺架子,有禮貌,這點很好。兩人舉起酒杯一,各自仰臉干了。
葡萄酒喝出了二鍋頭的氣勢,殷清瑤替自己釀的葡萄酒委屈一刻鐘。
殷老五準備倒酒被邵云舒搶了,手給他和殷老七滿上之后,才給自己倒上。
“七叔也喝兩杯。”
殷老七寵若驚的舉起杯子,連稱不敢當。
這邊三個人幾杯酒下肚,開始有的沒的聊天。那邊殷清瑤兩口飯就往這邊看兩眼,旁人沒注意到,確實敏銳的發現了,邵云舒隨著喊七叔,七叔其實沒比他大幾歲,難為他也能喊得出口。
還有就是,邵云舒一直在給大家倒酒,小輩兒的姿態擺得足足的,看起來怎麼像是……搖搖頭把不切實際的念頭甩出去,低頭專心吃飯。耳朵卻支棱起來,聽隔壁桌上在說什麼。
男人們在一起就喜歡聊,不過殷老五跟殷老七都是莊稼人,沒見過世面,自然也不知道聊什麼。反而是邵云舒撿了些軍營的趣事兒說了幾樁,正好對殷老七的脾氣,聽到有趣的地方他也會問上兩句。
他問什麼邵云舒就回答什麼,并沒有因為他問的問題簡單就不耐煩或者是嘲笑,反而事無巨細的給他解釋。
“軍功一般是據殺敵人數來定的,但是也有例外,像出去打探消息的斥候的功勞就不是按照殺敵人數來定。先鋒軍容易積攢軍功,但是也最危險,要打頭陣,兵將們經常傷,還容易折損。”
“軍師、軍醫另有一套標準,就是將領們的標準也不一樣。”
再細致地解釋他們也不一定聽懂,邵云舒頓了頓,殷老七哦了一聲,也沒再問。繞過這個話題說別的東西,大部分就是風俗民之類有趣的事,桌子上的氣氛還算活躍。
人這一桌早早地收了攤兒,殷清瑤沒走,留下來給他們泡上茶,桌子上的東西撤了之后,換個場子繼續聊。
直到殷清瑤打了個哈欠。
邵云舒頓住,道了聲抱歉以后捂打哈欠。
殷老五也干了一天活了,大家都強撐著,見他臉上出疲態,于是起說道:“邵公子趕路辛苦,今晚早點休息吧。”
邵云舒順勢起抱拳。
“那我就不客氣了。”
房間早就準備好了,殷清瑤打了熱水送到他房間。邵云舒解下護腕,正準備洗漱,殷清瑤一眼看見他纏在手腕上的自己早已丟失了的發帶……
邵云舒:“……”
殷清瑤:“……”
老天爺……殷清瑤腦子當機了,一時不知道該做何反應。邵云舒不好意思地鼻子,把發帶解下來,猶豫著遞過來。
“那個,當時我傷口出,臨時拿這發帶纏了,想著有機會給你送回來,戰事忙,我給忘了……”
殷清瑤哦了一聲手接過,隨即又后悔了,帶著他溫的發帶落在掌心變炙熱的溫度,燙得臉頰通紅。目過發帶看向他的手腕,在過去的半年時里,的發帶一直纏在他的手腕上?
有沒有覺得,這個舉,更加曖昧?
“那啥,我也不缺一條發帶……你既然用了,就,就送給你吧……”
的打了禿嚕,差點咬到舌頭,送男生發帶這個舉……也很曖昧吧……
覺整個房間都在升溫,殷清瑤深吸一口氣,把發帶塞到他手里,慌忙轉跑了,一口氣跑到自己的房間,把門關上背對著門才敢手自己滾燙的臉頰。
“好歹也是一個年人的靈魂,怎麼這麼沒有出息?”
邵云舒目送著的背影消失在二樓,被一扇門擋住,握著發帶笑了笑,又重新纏回自己的手腕上。這下不用做賊心虛了,畢竟過了明路了。
洗漱完躺在床上,連日趕路沒有休息好,躺下一閉眼就睡過去了。
他睡著了,殷清瑤卻睡不著,一直在想著他到底是什麼意思,突兀的給自己寫信,把發帶纏在手腕上,難道……念頭還沒冒出來就被自己掐斷,怎麼可能啊,他們一共才見過幾次!
“不可能。”從炕上跳起來,看著自己的板,“我還是個豆芽菜呢,他要是真看上我只能說明他是個變態!”
這麼想著,殷清瑤放心地睡了,半夜的時候還有點冷,拉了一個床單蓋上,一覺舒舒服服的睡到天亮。早上醒來的時候整個都被床單裹著,但可能是著涼了,頭有點疼。
把昨天的事兒忘了個干凈,穿上裳下床,開門站在二樓的過道上,迎著清晨的,沒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兩只手向后展著,正懶腰的時候,冷不防看見邵云舒一只手端著一個盆,開門往外潑水。
愣住了,對面的年抬頭沖一笑,殷清瑤腦子一懵,逃也似的退回房間,砰的一聲關上門。
沒洗臉也沒刷牙,更沒梳頭,剛才在干什麼?當眾打哈欠懶腰?
梳妝臺還沒做好,從枕頭下面出一枚小銅鏡來,鏡子里的頭發像一頭窩,臉上還有痕,因為趴著睡覺,約還有點口水印子……
社死了……
不想出門……
往常都是自己下去打水洗漱,現在連門都不想出,誰能救救?
在屋子里頹廢了半晌,從枕頭下面出梳子先簡單的梳了梳頭,拿干帕子簡單了臉,這才端著自己的洗漱用品出門去打水洗漱。
邵云舒洗漱完去門口喂馬,殷清瑤趁這個機會趕洗漱收拾好,杜鵑已經張羅好飯菜,大家早就吃過了,殷老五天不亮就下地去了,殷老七兩口子除了下地還上山采石,準備蓋房子。
所以,沒吃飯的就只剩下殷清瑤跟邵云舒,還有衛賀。
桌子上只擺著兩副碗筷,邵云舒喂好馬,正端坐在桌前,剩下那副碗筷就是自己的……
殷清瑤剛坐下,衛賀就進來了,殷清瑤趕忙問道:“衛賀大哥吃了嗎?沒吃就坐下一起吃,我再去拿一副碗筷。”
說著就要起,被邵云舒一把扯住袖子。
“不用,他起得早,吃過了。”
衛賀看著桌上皮薄餡多的大包子,忍住沒咽口水,哦了一聲,順著說道:“是,我吃過了,你們慢慢吃。”
滿心吐槽地從屋子里出來,一腳拐進廚房,豆娘正在刷鍋,看來粥是沒有了。灶臺上放著一盤包子,他沒好意思直接拿。還是豆娘回過頭看見他,主把包子遞給他。
“邵公子說讓您單獨吃,這是給您老留的。”
“多謝你了。”
衛賀被的言語逗笑了,心里那點怨氣也散了,端著包子提溜了一壺開水,回到自己房間。
上屋里,邵云舒吃飯很慢,很斯文,殷清瑤端碗嘬了一口清粥,發出一聲響,余瞥見他吃飯的作一頓,的作也是一頓。
邵云舒喝粥是拿著勺子一勺一勺往里送,作姿態優雅得像是在參加宮宴。
不知道為什麼,從前也沒覺得這麼別扭。
殷清瑤心想,可能這就是自己跟世家子弟的差距,反正也追不上,干脆做自己。故意似的端起粥碗猛嘬了一大口,抓起包子啃一大口。
三兩口吃完早飯,放下碗的時候發現邵云舒的粥碗也空了。
吃飽喝足之后,殷清瑤把碗筷收拾進廚房。出來看見邵云舒一派悠閑地在院子里轉來轉去。
“邵公子,您不著急趕路嗎?”
“要趕我走嗎?”
好看的年一臉無辜,殷清瑤本來就只是好奇一問,并沒有別的意思。
“沒,我這不是怕耽誤您的行程嗎?您要是不再著急趕路,就在我家多住幾天也,反正我們家現在有地方住。”
邵云舒角微翹,不過他很好地把笑意掩飾起來。
“上次的傷沒好利索就趕路了,后來又了兩次傷,走到南府的時候就覺得有點扛不住了,你要是方便,我想多叨擾幾天。”
這番話他早上的時候就跟殷老五說了,已經得到首肯了,現在再說一遍,是想試探的反應。
“傷還沒好?”殷清瑤不疑有他,真的相信了這個說辭,也過傷,帶傷趕路確實難,何況他一直騎馬,“要不要去看看大夫,你現在還年輕,萬一落下病……”
的真意切落在邵云舒眼里又變笑意。
“沒事,軍醫給我開了藥了,軍中的大夫最擅長治外傷,等到京城之后,再去太醫院請個太醫瞧瞧。”
殷清瑤哦了一聲,又忘了,眼前這位份貴重,鄉野之地的大夫肯定看不上眼。
“你這些天有什麼安排?很忙吧?”
殷清瑤嗯了一聲,應道:“瓜子還沒收完,離得近的長平村那邊已經收了,還剩下西局村和華村那邊的沒收。今天上午估計就能送來。”
“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殷清瑤想也沒想就拒絕道:“不用,你上有傷就好好休息,我自己能行。”
收瓜子的攤子就擺在門口,收瓜子的時候必須親自看著,瓜子必須曬干,還得據瓜子的飽滿程度分幾個檔次,每個檔次價格不一樣。
邵云舒跟著來到門口,看見門口支著一張桌子,杜鵑拿來筆墨紙硯攤在上面,旁邊立春扛著一個大秤桿。小伙子雖然黑了點,但是長得很神。
“那是你們家新買的下人?”
這會兒攤子剛支起來,零星有幾個人扛著瓜子過來,已經收了好幾天了,不用殷清瑤吩咐,立春讓人把袋子打開,練地攪合攪合,手從下面抓出來一把,先看,再看干度。
每袋檢查好幾次,要想弄虛作假是不可能的。
已經收了好幾天,大家對流程都,除了一開始有人想蒙混過關被毫不留面地降等之后,大家再也不會把沒曬干的摻和進曬干的里面了。
一開始大家總是天不亮就來排隊,還有人因為隊打架,生怕自己種的瓜子換不到錢。
殷清瑤親自盯著,讓隊的人重新排隊,并且當場搬出一筐銅錢,現收現結之后,大家的心才放下。
不管什麼時候來殷清瑤都收,所以大家也不著急了。
再往山里去,瓜子得晚,西局村、華村種的瓜子收得晚,那幾天天氣還不好,所以才耽擱了。
果然半上午的時候,馬川跟馬明一人推著一輛架子車,上面拉了滿滿的瓜子,他們后還跟著一群人,有上次見過的馬家的親戚們,也有不認識的華村子里的人。
馬明家種的多,其他人家種的,最的只扛了半麻包。
殷清瑤組織著把瓜子卸下來,讓立春幫著檢查完,上稱稱了之后,杜鵑做好記錄,給他們結算。
馬明一直在縣學念書,空還要回家干活,殷清瑤讓豆娘回家泡了茶給大家解。
“馬家二舅,了吧,喝點茶水。”
馬明雖然沒比大幾歲,但他是六嬸的弟弟,按照輩分,喊一聲二舅不為過。這邊喊得大方,倒是讓馬明一窘,打趣道:“你這一,倒是把我喊老了。”
殷清瑤莞爾一笑,給他的杯子里又添了半杯水。
他是讀書人,混在一群莊稼漢里面顯得氣質尤為突出,邵云舒本來坐在涼地里看著殷清瑤忙活,等看見親自給馬明端茶倒水,兩個人湊在一起,說幾句還笑了起來,眼睛頓時一瞇,盯住馬明。
察覺到他的視線,馬明回過頭來看他。
他起走過去,兩個人年紀相仿,邵云舒長相好,出好,教養是刻在骨子里的,從戰場上歷練出來的氣質是一般人無法比擬的。只一眼,就給人獵人盯住獵的覺。
察覺到他的敵意,馬明疑地看著殷清瑤問道:“清瑤,你家來客人了?”
他的份一看就不一般,村子里老早就傳言殷家五房抱上了權貴的大,馬明才來了一次板蠶村就聽說過這些流言,不過他并不在意,說不準時村子里的人眼紅胡編造的。就像他家,他能去縣學讀書,也有人說是縣學的先生看上他,想招他為婿。
事實上呢,本不是。
邵云舒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殷清瑤也到了,那是在戰場上經常會出現的覺,但是又不知道是為什麼。
“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六嬸的親兄弟馬明,按照輩分我得喊他一聲表舅。”
秉承著先把地位低的人介紹給地位高的人的禮貌社原則,先把馬明介紹給邵云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劍拔弩張的氣憤瞬間就沒了,邵云舒冷冰冰的臉上出一抹笑,主抱了抱拳。
“原來是表舅。”
馬明被的一愣,隨即也拱手回禮,眼睛一直瞥著殷清瑤,眼神詢問。
殷清瑤也被他那一聲表舅給蒙了,半晌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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