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輯發行就像高考。

考前的顧清寒各種認真，恨不得全天都鉆進路揚的詞曲里，整日相依不舍分離。

考后，也就是專輯發行之后，就徹底躺平了，一切都與無關。

外界人士對此很興趣，他們期待著考生的答卷，狀元花落誰家，而顧清寒和葉寧不一樣，不搞小作，只能該吃吃該玩玩，該談說就......

好吧，以現在的關系來看，還用不上這個詞。

家庭健房里死水一般的安靜，只有顧清寒腳踏跑步機帶子的聲音。

路揚低頭盯著顧清寒的材尺寸表，這是在履行形管理師的職責，觀察數據以決定菜譜要不要改變。

可他的眼神始終控制不住，總是從紙上的三圍飄到真實的三圍。

天地良心，他對顧清寒絕對沒有見起意，追求的理由大可以說是......網抑云的那套營銷手法價值太高，讓用子還。

但現在他不敢說話，路揚這輩子沒有那麼忐忑過，顧添衡那不靠譜的遲遲沒有后續，顧清寒的心明顯不太麗。

兩人的沉默已經從早上持續到現在。

這時顧清寒的電話聲響起，打破了該死的安靜。

“喂，藍姐。”接起電話，片刻后又說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電話掛斷，回首的時候迎上了路揚的目。

“看了一小時的表格。”顧清寒說，“沒有吃蔬菜沙拉的必要吧？”

“沒有沒有。”路揚撓撓頭。

他還想說話，現在氛圍明顯開始稍稍回暖，可該死的電話聲又響起了。

還是他的手機。

“路揚先生，碧海娛樂還是歡迎您的加，薪酬方面我們可以慢慢通，如果歌曲夠好，分不是問題。”那道能夾死蚊子的聲還在說著：

“我們還可以......”

顧清寒用余瞥著，觀察他的神，路揚沒開外放，但房間安靜得能聽到電話里的聲音。

注意到聲里的“還”字，想來路揚已經拒絕了一次。

可現在不一樣，碧海娛樂很給詞曲創作者分合同，那麼這個電話的心思已經非常明顯，他們對路揚勢在必得。

路揚沒說話，聽著那頭的絮絮叨叨，顧清寒卻開了口。

“以你的才華，跟在我邊為綠葉，真沒必要。”低了聲音說。

“謝謝好意，我不去。”

路揚干脆利落地掛斷電話。

顧清寒睜大眼睛，路揚卻傻笑起來，雙方對視一瞬，還是選擇閃躲，跑到跑步機上繼續鍛煉，像只發現大灰狼的小白兔。

“藍姐跟我說，他們刷專輯銷量了。”顧清寒慌不擇言，“可能你打響名氣的計劃有點影響，所以我覺得你可以過去，而且分合適，碧海娛樂的唱將很多......”

“嗯。”路揚點頭。

“你嗯什麼？”

總覺得這抬杠有些悉，但路揚沒有多想，他輕嘆一口氣，“就算那些理由再多再充分，我也不會去。”

“為什麼？”顧清寒側過頭看他。

“因為我離不開你了啊。”路揚幽幽地說。

顧清寒呆呆地看著他，想從那張滿臉認真的臉上看出什麼東西來，但總覺得對方的眼神太灼熱，讓不由得抬頭仰視天花板。

這是話麼？

路揚這種死木頭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如果沒人教他，那狗早就能拔出象牙了好吧。

心想著，以往聽到這種酸得掉牙的話，總會下意識地送上一個“滾”字，但此刻由路揚說出來，總有一種反差。

上一次在健房聊天的時候，路揚完全沒給面子，事實上也不止那一次，還有錄歌時的櫻桃，顧清寒簡直記憶猶新。

這樣的一個男人，是活該單的。

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除非有高人指點。

在組織語言，兩人的關系不可能進展如此迅速，是不排斥，也算有點好，但那點薄弱好在這種攻勢下，只會被嚇跑。

“你......”

顧清寒剛想拒絕，就聽到路揚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也想去啊。”他嘆了一口氣，聽起來很惋惜的樣子，“行業前三，我大學同學都以進碧海娛樂為榮，但我真去不了。”

不等回話，路揚又說，“去了之后，碧海傳肯定會大肆報道，我爸媽肯定會知道，到時候怎麼跟他們解釋？”

他看著顧清寒，語氣認真地說：“我們在假扮，如果去了，那這層關系就演不下去了，我爸媽會把我殺了的。”

還真是......有理有據。

顧清寒順著他的話說下去，“是啊，過幾天還要進我家的家庭群。”

“所以碧海娛樂是去不了了。”路揚說，“要不你給我漲點工資吧。”

顧清寒咬了一下，“好。”

聲音落下，路揚原以為回暖的氣氛再次變得森冷，顧清寒還在奔跑，明明是在跑步機上，可他總覺得像暴風雪迎面。

“我跟顧添衡說過假扮的事了。”路揚試探開口，還想找話題。

“嗯。”顧清寒眉頭皺起。

他不說這種話還好，一說就更惹人煩。

顧清寒可是聽過魔音樂隊是如何吹噓路揚的，一手忽悠讓幾個人心安理得的穿上旗袍，但現在的話語，真是那個商的人能做出來的事？

還是他本就對人過敏？

“好了，今天的到此為止，你回家吧。”顧清寒說。

“好。”

路揚轉離開，近一個月來他們的關系的確有在拉近，本以為有所了解，可這丫頭的緒晴不定。

他還是沒搞懂。

走出小區大門的時候，路揚吐了一口氣，總覺得還是需要別人的幫助，不然他這個老男還真搞不定這種最終大BOSS級別的人。

“妹夫！過來！”這時有聲音響起。

路揚循著聲音去，顧添衡在樹下招手，很顯然是自己。

但他不敢靠近，這家伙的邊，停放著如夜一般的純黑奔馳，看車長就知道是自己買不起的那種。

這時有男人從車上走出，昏暗的路燈下看不清他的五。

可路揚已經猜出了他的模樣，跟顧添衡一樣，長得兇神惡煞。

路揚有點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