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出現的同時，顧添衡早有準備地把兩百塊轉了過去。

老頭子從小教育他們兄妹兩不能虧欠，別人給了你什麼，就要添點還回去，顧清寒做歌時的收費遠遠高于市場價，相比之下，幾百塊簡直是小意思。

【你朋友？】顧清寒問，知道顧添衡不找友的原因。

【嗯，讓我教他追個渣，可我不想害他，怎麼辦？】顧添衡盡量言簡意賅。

【不會跟他說？】

【和你一樣的倔脾氣。】

【五百塊。】

顧添衡口發堵，趕忙撥打語音電話，“再給錢就要睡大街了，行行好，出點主意，我也不想看他掉進深淵。”

“你朋友非追不可？”

“嗯。”顧添衡回想起路揚的通紅雙眼，活一個得不到人就會死的老男。

“什麼樣的渣？”

“推還就，只吊著，不給拉近關系的那種，估計是海王類型的。”顧添衡解讀隔著毯子摟肩的意思。

“很好辦啊。”

“說。”

“讓他直接告白好了，反正對方又不會接。”

“什麼破餿主意！”

顧添衡跳起來，他在路揚面前可是談了十一個對象的大師，雖然真實況只有一個，更準確來說一個都沒有。

可裝都裝了......

直接告白，這方案配不上他大師的份。

“你過來問我就是餿主意。”顧清寒咂，“那的不喜歡什麼，就讓你朋友做什麼，名其曰吸引注意力唄。”

“不會真有人會信這套說辭吧？”

“不會真有人覺得你能教妹吧？”顧清寒又說，“都找你傳授經驗了，腦子應該好不到哪去。”

“我現在的腦子也好不到哪去，居然會想著給你送錢。”

“是啊，我又沒談過。”

“那你以前被追的時候，最討厭的方式是什麼？”顧添衡又問，這才是他找顧清寒的關鍵。

“不喜歡的人，給我做的任何事都是錯。”顧清寒幽幽的說。

“那路揚呢？”顧添衡冷不丁冒出一句。

顧清寒猶豫了很久，“也差不多。”

“差不多？”

顧添衡振振有詞：“你猶豫了，你不該猶豫的，你絕對是有好！路揚又高又帥還有才華，咱爸不會介意對方家底，就是老媽那里不好說服，你慌張什麼？”

不等回復，他又說：“如果老媽覺得路揚窮，不要，我馬上回家讓顧源下臺，我接管顧家，直接弄上市，最后把票套現走人，你一半我一半！”

“我把原話轉給爸爸。”

“你連封口費都不要！”顧添衡大喊，“你急了！”

沒有回音，顧清寒已經掛斷了電話。

切換到微博，看著周鴿子的茶頭像發呆。

如果說用微博小號時的，才是真實的一面，所以其實心并不抵路揚的靠近？

又或者說，期待他的回應，其實是不想讓他在自己的世界消失？

顧清寒想不清楚，只能切換到微信，從消息列表找到路媽，開始閑聊。

大概還是想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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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寒變了。”葉寧看著電腦屏幕，畫面停留在顧清寒的微博，“以前氣的時候只會置之不理，但現在可沒有。”

他們之前也做過打，只是很小心。

顧清寒的家境并不是，可不想營銷，圈里的知者也不會說出去——這圈子的蛋糕就那麼大，一個人吃的越多，那他們吃的就越。

微博上只是一張截圖，什麼字都沒有，可字數越越嚴重，短時間已經引起了很多網友的注意。

“瓣音的公信力沒了！”

“謝瓣音，讓我相信時空穿越者的存在。”

“離了個五線譜！為什麼瓣音網友能比我們先聽到歌？”

“有一說一，我覺得這次評分就是炒作，顧清寒想玩揚先抑。”

“......”

他們把矛頭指向瓣音網，其實之前也有幾個關于碧海娛樂的謀論，但都被沉到底了。

助理撓撓頭，“變的原因會是什麼？”

不敢問接下來怎麼辦，歌曲評分的事，完全是葉寧一人搗鼓出來的。

為了賺錢，瓣音網也開始進行商務合作，現在是首次，卻出現了岔子，還被正主發現了。

“很大可能是那個策劃搞的。”葉寧說，“起初我也在懷疑會不會是因為路揚，但想了想，顧清寒應該看不上他。”

“人一下熱度，不能做得太明顯。”葉寧又說。

“瓣音網那邊......”

“我們是剛剛建立的合作伙伴，不是盟友。”葉寧轉過頭，看著夜下的魔都，“有錢賺，他們終究會不計前嫌，而且......他們恨不得擺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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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胡扯吧？”

隔天清晨，路揚看著顧添衡的信息發呆。

長長的一串文字，是昨晚兩點鐘發過來的，通篇只著一個意思——逆反心理，做對方討厭的，吸引注意力。

有理有據，但路揚開始懷疑十一個友的真實。

然而現在沒機會讓他詢問，消息發來的時候他已經睡著，如今是早上六點，顧添衡估計還在呼呼大睡，又不能夢游回復。

“還看手機麼？”顧清寒的聲音突然冒出。

“不看了，跑步。”路揚黑掉手機開始跑步，還不忘看了一下時間，距離六點還差兩分鐘，而他們平時的約定時間是六點十分。

也就是說顧清寒早就在這等了。

路揚心中雀躍，總覺得顧清寒喜歡自己的可能又大了一分，以往都是準時到的，今天卻是提前。

“你沒看微博？”跑步時，顧清寒問。

周鴿子那個號始終不上線，一度懷疑會不會那只是路揚的小號之一，用過了就扔了，不會回頭的。

“微博怎麼了？”路揚一愣。

“哦。”顧清寒輕描淡寫的說，“瓣音網評分的截圖被我發了上去。”

“謝謝。”

又是幫他出頭，行為依舊生猛，跟曝他JAY份時一樣的不與自己通，路揚心一，以顧清寒的格，好像不太會提這一。

人生三大錯覺之一再次加深。

所以......要不要按著顧添衡說的去做？

路揚有些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