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霸的不言語,落在所有人眼裡那就是“默許”或者說“慫了”。
驚訝的是所有不曾沒見過這黑袍人的人,冷笑的是被點了名的“天池十二煞”。
驚訝的,都在心裡暗自猜測這神人到底什麼來頭,居然讓一貫霸道囂張的雄霸被威脅了是不敢吱聲。
冷笑的,天池十二煞則是心頭暴怒。如此言語,分明是不將他們看在眼裡,實力強的見得多了,如此狂妄的,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大叔,咱們要不回屋子去吧?這,這些人好嚇人啊!”
“嘿,小石頭,大叔在這兒有什麼好怕的?你看,剛纔那些人不是想要殺你們嗎?現在你們還活著,他們卻沒了腦袋。你說好不好玩兒?”
小孩的臉蒼白,明顯被人頭滾滾的場面嚇壞了,而且剛纔吐過,上有怪味兒。不過即便心裡害怕,可還是跑來薛無算,想讓他跟著自己家人回去避避風頭。一片心意卻是令人發暖。
“小石頭,你看到那邊那些怪模怪樣的人了嗎?那些就是殺人的殺手,對,就是壞蛋。啊?你不喜歡?哈哈哈,可大叔喜歡!因爲啊,越壞的人越是好玩兒。怎麼玩兒?哈哈,說了你也不懂。去吧,跟著你_娘回家,大叔還有事兒要辦,等大叔等會兒回來咱們還吃紅燒。”
小孩跑了。薛無算也從躺椅上站了起來。唰一下搖開手裡的摺扇,看著雄霸後的紙探花等人。
天池十二煞並沒有全都來。只來了紙探花、狗王、夫唱、婦隨、鬼影、鐵帚仙、婆、食爲仙九人。此時各個全戒備,看著薛無算,想要看看他準備如何。
也不見薛無算如何作,只是擡,搖著扇子,面無表,一步三晃的朝著九人走去,另一隻手的酒壺還在往裡灌。
看似閒庭信步,像是在逛自家花園,優哉遊哉。可場中所有人都心頭狂。甚至下意識的想要後退。
紙探花是九人中功力最高的,隨著這神人的一步步行來,心裡莫名狂跳,一種極度危險的覺讓他很像撒就跑。
可就是這一瞬間,不管是誰,想跑的,想退的,所有人,都肝膽俱裂,因爲他們發現自己居然無法彈了!連眨一下眼睛都辦不到!
雄霸、秦霜以及一衆天下會的幫衆第一個反應就是“劍二十三”!他們經歷過,到死也忘不了。可很快又發現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當初劍聖的劍二十三雖然也能制住所有人不讓行,但卻沒有現在這種波及心神的森恐懼。眼裡那慢慢行來的黑袍人,就像傳說中的妖魔般吞噬人心。
令人不寒而慄!
沒有言語,沒有多餘的作,薛無算就這麼喝著酒,搖著扇子,慢慢的越過雄霸,越過天下會幫衆,走到了站在最靠前的紙探花邊。
酒壺傾瀉,灑了一些到地上,然後收攏摺扇,點在紙探花的眉心。
心驚恐到無以復加的紙探花只覺渾力瞬間泄盡,然後就眼前一黑。再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已經飄到了半空,腳下是一沒了腦袋的。雖然那的腦袋了泥看不清模樣,但看那形分明就是自己!
這,這就死了?!
恍然環視,更大的驚恐卻這纔出現。
他看到了什麼?半空中居然懸停著一隻恐怖的軍陣?!
軍陣裡有跟他一樣的“人”,還有各種頭人的“怪”,各個披甲持兵,一不,殺機滿溢的看著下方地面上的衆人。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這些軍卒怪又是什麼東西?我不是死了嗎?爲何還能存在?
“噗呲!”
一聲碎響,將茫然失措的紙探花從驚惶中拉了回來。低頭看去,自己的同伴鬼影也步上了自己的後塵,被一扇子點碎了整個腦袋。接著,倒地,一煙霧從裡溜了出來,同樣懸停半空,飛快的凝聚了模樣。
紙探花有些明白了。瞪著眼繼續看,下一個被點歲腦袋的是婆,死後也了如他一般沒有實質的存在,飄在半空中。
“原來,死不是終點?”
不消片刻,九人全都在半空中齊聚。大眼瞪小眼全都不知所措。想跑開,可週圍氣森然的軍卒給它們的力實在太大,本不敢妄。心裡都盤算:死了還能以這種形勢存在,但要是再被弄“死”呢?誰敢去試?
“爾等既然已經到齊爲何還不迴?”
迴?
聽到周圍軍卒中一個將軍打扮的兇惡存在大聲朝自己喝問,紙探花九人這才會到自己正被一越來越強的力量拉扯,往地下!
這力量偉岸且神聖。仔細會,居然對其有種本能的欣喜。
“記住。到了黃泉路,看到獄卒,就說你們是閻君留下的。不然被提進地獄可就要吃苦頭了。行了,下去吧!”
下去?黃泉路?獄卒?吃苦頭?
九人滿腦子疑問想問,可那拉扯的神聖力量卻越來越強,不容它們反抗,眼睜睜的就往地下沉去。
紙探花高聲問道:“這位將軍,敢問迴何往?”
“哈哈哈!迴在閻君手掌,你們被閻君欽點乃是無上榮,下去按我說的做,只有好。”
“將軍大名?”
“吾乃兵執掌,王天運!”
看著九個天池殺手沉地下,薛無算打著哈欠,又回到了自己的躺椅上,半躺著,饒有興趣的看著接下來的正戲。
到了此時,場中所有人才重新可以彈。下意識的朝那老槐樹下的影暗瞟。心頭暗道:如此人,還好不是敵人,不然這腦袋剛纔可就跟著碎了。
雄霸也是暗自抹了一把冷汗,慶幸自己沒有強出頭,要不然下場可以預料。暗想:也不知道天池殺手哪裡惹到這人,落得個殘下場,十二殺手已去其九,恐怕剩下的皇三人也是在劫難逃。
薛無算的表演結束,再次了一個“無形”的人,迅速被忘卻。
不忘不行。雄霸鐵了心今日便要除去心頭大患,豈能罷手?渾氣勁再次升騰,殺了上去。
薛無算喝了口酒看得直點頭。嘀咕道:“雄霸的確天資超絕。他的三分歸元氣已經門了。只要靜心再鞏固些時日,踏破虛易如反掌。他要是能多一些耐心的話,逆天改命也只是等閒事爾。嘿,奈何心太急,也太怕,本是梟雄,卻被區區批命之言嚇得失了方寸。可悲可笑。
如今雖然力所有,但風雲二人豈是這麼容易弄死的?
風無形,雲無常,其質無量,兩兩相加便是佛家“訶無量”的演化。雄霸單靠如今先天圓滿的力量可遠遠不夠。”
薛無算默默起,無人發現,轉離開。戲看了,收兵,重新開放了村子的進出自由。不理對沒能大殺四方的兵們幽怨的眼神。薛無算搖著扇子朝小石頭家走去。該回去吃飯了。小石頭家的紅燒很是地道,晚上該好好再喝兩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