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年前,江湖中有一殺手組織,名爲“天池”。
天池辦事只認錢不認人。一旦收了錢,就會千方百計置目標於死地,目標不死絕不罷手。引得正邪兩道風聲鶴唳,人人自危,生怕自己被仇家花錢買兇讓自己爲天池的下一個目標。
而當時武林中的第一人便是劍聖。正邪兩道紛紛求到劍聖跟前,希他能主持公道滅了“天池”這個毒瘤。
而後,劍聖拔劍朝向“天池”,單槍匹馬,殺天池總舵,戰七日,屠戮無數,徹底將這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組織覆滅。
但卻也有網之餘。逃出生天之後,爲躲避劍聖的追殺,這些殘餘的天池殺手便藏於天下會,一待就是二十年。
世人皆知天下會有三大堂口,卻從未有人知道天下會還有“天池十二煞”。
首領:皇。便是那騎在木馬上的侏儒。
鐵帚仙:便是那拿著鐵掃帚的小老頭。
還有狗王、手舞、足蹈、紙探花、婆、夫唱、婦隨、食爲仙、戲寶、鬼影。
這十二煞就是當年從劍聖手中逃得命的“天池”最強的十二名殺手。
藏天下會二十年,苦修武功,如今實力到了何種地步無人能知。現在懸在他們頭頂的利劍已經沒了。重出江湖,想必又會是一番腥風雨。
在距離天下會五百里外,有一村落。沒有名字,住了四十來戶人家。村子再往北行得五十里便是一方小鎮。村民大多都是農家,伺候一方田地,偶爾也會進山裡打獵拿到鎮上售賣。日子過得清貧但卻自得。
這日,日頭偏西。一陌生人搖著一把摺扇,手裡拖著一隻四五百斤重的山豬走進了村子。
村子裡家家戶戶都養得有狗,平日裡見到生人就會喚,但此時卻不知爲何夾著尾卷在地上瑟瑟發抖,本不敢吱聲。
“嘿!小孩,村子裡誰家做的飯最好吃啊?”
小孩本來也怕,可看到這人手裡遞過來香氣撲鼻的糖果頓時就不怕了。接過糖果放進裡,甜得眉開眼笑。山裡娃的線條就跟著冒了出來。指著不遠的一棟屋子說:“全村的人都知道,做飯最好吃的是俺娘!”
“哦?那會不會做紅燒?”
“會啊!怎麼了?”
“本君給你一包糖果,你讓你_娘給本君做一頓紅燒怎麼樣?”一邊說,薛無算一邊把手裡的巨大山豬扯到小孩前。示意紅燒就用這玩意兒做。
“你好厲害啊!這麼大的山豬是你打的?”孩接過薛無算遞過來的一包五六香氣撲鼻的水果糖,笑得瞧不見眼睛了。
“對啊。你想不想吃紅燒啊?”
小孩歡天喜地的拿著糖果就飛跑回了家中,不一會兒,一個年輕婦人便急急忙忙的拉著小孩趕了出來。
一擡眼,這位一紋金九龍的黑袍人就讓婦人心裡咯噔一下。這人看著太嚇人了。雖然笑容滿面,可看在眼裡卻冷得可怕。這該是傳說中的武林中人了吧?聽說這些人兇惡得很,從不拿人命當回事兒。自己家可不敢招惹。
“這,這位大人,小孩子不懂事不該要您的糖果的。說話也沒個腦筋,還請您別往心裡去。”哆哆嗦嗦的走到跟前,雙手捧著糖果就要還給薛無算。
“嘿,本君送出去的東西向來沒有再收回的道理。你若是嫌棄,大可扔掉。不過今天這頓紅燒本君可是必須要嘗的。”
說著,薛無算不理婦人,反倒是一手牽起小孩的手,一手拖著大山豬,樂呵呵的朝小孩家中走去。
到了門口。薛無算低頭看著有些侷促不安的小孩道:“變個戲法給你看,想不想看?”
“有戲法看?想看想看!”小孩立馬拍著手又蹦又跳,很是給薛無算面子。
“看好咯!”
薛無算話音剛落,手裡便是劍氣乍現,也不見作,地上那隻巨大的山豬便開始被無形的力量肢解。豬皮、脂肪、瘦、臟、骨頭,不到三息便被分門別類的碼放在了地。
“哇!好厲害!你是怎麼辦到的?!”小孩驚訝的一把拉住薛無算的手,不停的搖。
“想知道?”
“嗯嗯!”
“不告訴你!哈哈哈!”
一大一小鬧騰得歡實,卻不知這一齣戲法把後跟著過來的婦人嚇得,差點摔在地上。
不管如何,薛無算是賴著不走了。一錠半斤重的金元寶就是他的伙食費和房費。儘管每頓食材都是他去打回來的,他也從不在這屋子裡睡覺,但錢還是給了。不收不行。
沒人知道他爲何要住下來。也不見他幹什麼正事。每天不是打獵就是跟著一羣小孩玩鬧。幾日之後,村子裡的大人依舊怕他,不敢靠近。但孩子們卻早就喜歡上了這個既慷慨(糖果)又會變戲法(殺豬)的大叔了。
村裡除了薛無算這個奇葩的存在之外,還有一個外來戶,不過卻比薛無算來得早多了,也是打獵爲生。每次外出都會帶上一頂斗笠,長髮披散,人人稱呼他爲“小馬”。
“本君之前算過一卦,三日,這村子必有之災。你說說這是爲什麼?”
薛無算沒事兒就會去找這位小馬說話。因爲好玩兒。因爲這小馬他早就認識,便是那從天下會出走的聶風。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聶風本就不想跟薛無算說話。覺得這人太過詭異。
“不想知道?哦!那就不說了。咱們來說說你的“夢”吧。你曾見到過本人嗎?”
聶風渾巨震,不可置信的猛然回頭看向薛無算,眼中頗爲凌厲,沉聲問道:“你怎麼知道?”
夢,是一個人名,或者一個代號。
數年前聶風完了自己的名之戰,擊殺了無雙城城主獨孤一方之後,自己也是重傷,不支暈倒。醒來後發現自己被人所救,邊放著一把摺扇,扇面上寫了一個娟秀的“夢”字。而後時不時的便會有一隻飛鷹傳來信箋,於是聶風便跟這位“夢”了筆友。再後來,信箋來往間,聶風居然暗上了這位素未謀面的“夢”。
整個故事在薛無算看來堪稱狗中的狗。也才知道聶風清冷的外表下居然藏了一顆如此躁的心。這跟地球上的“網”有什麼區別?誰知道跟你通信的是個還是個摳腳大漢?
自問從未對人提起過“夢”的聶風很驚異爲何眼前的這神人會知道。心道:難道說他是從“夢”的口中知道了?他跟“夢”認識?
薛無算哈哈笑道:“本君剛纔不是說了嗎?本君會打卦的。比泥菩薩還有能耐,怎麼可能不知道你這點小?還有啊,你這位筆友的份本君也是知道的。要不要本君告訴你?想知道的話就拿你聶家的《傲寒六訣》來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