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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四百四十七章 貴妃有孕

 踏踏實實的。

 既然你怕族中人不規矩,仗著你為非作歹,要阿月回陳郡小住,盯著些,這些就著吧。

 有阿月在,還能壞到哪里去?

 貴妃,朕的話,你聽懂了嗎?”

 貞貴妃面一白,就要起

 晉和帝卻只是看著搖了搖頭,再沒說話,連讓不必多禮,不必告罪都沒說,轉離開了昭殿。貞貴妃有孕了。

 趙元貞滿月的時候,貞貴妃出了一趟宮,晉和帝準的,到蜀王府去觀禮。

 那天蜀王府人多,熱鬧極了。

 連閉門不出數月之久的裴清沅都出來見了人。

 不過子還是不太好,久站疲乏,匆匆了個面,就往后宅院里休息去。

 全程趙然都陪在邊,那些見了容貌有損,有心嘲諷的,誰也不敢吭聲了。

 況且又是蜀王府小殿下的滿月宴,仔細想來,還是安安生生的,別鬧事,不然有十個腦袋也不夠人砍。

 原本高高興興的吃席,貞貴妃于尊位,底下人面上都是喜笑開的,似都是最真心實意的祝福著。

 再加上趙元貞抓周又是一手抓寶劍,一手抓了本《資治通鑒》,誰不夸上一句來日文武雙全,諸如此類的話。

 反正都是恭惟。

 結果貞貴妃才吃了第二杯酒,眼前一黑,暈倒過去。

 姜氏和顧氏都驚了。

 跟著伺候的小宮娥也著急忙慌上前扶人。

 趙曦月更是丟下小姊妹,提了著母妃跑上去。

 好在蜀王府還住著兩位醫的。

 姜莞到今天才算是出月子,但趙行就怕月子里養的不好,非讓多養半個月。

 再加上趙元貞年紀小,姜莞有幾次夜里做噩夢,說孩子不好。

 趙行不疑有他,只當是第一次做阿娘,太憂心孩子,為了安姜莞,到宮里回稟了,仍舊留了兩個醫住在王府,看顧姜莞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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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和帝很喜歡趙元貞,奈何孩子沒出月,他又沒法出宮,賞賜不知道撥了多到蜀王府,趙行說要留醫,他當然答應。

 貞貴妃挪去了后院,醫診脈,再三的診,再三的確定,才著頭皮,同趙禹回稟,說是貴妃有孕,已經一月有余,不過胎相并沒有特別好。

 因為貞貴妃年歲不算小了,這本不是子有孕最好的年紀,再加上當年小產傷,后來能懷上趙曦月都已經很不容易,生趙曦月時候越發傷了底子。

 雖然已經過去十幾年,也一直都有溫補將養著,但平日無事,可一旦有孕,確實不是什麼好事。

 趙禹是做晚輩的,這些話他聽了也沒法接,只能讓醫先照顧好貴妃和龍胎,自己先行進宮去回稟了。

 ·

 貞貴妃是快到黃昏才醒過來。

 醫說沒有大礙,昏睡的久也是有孕的緣故,這些日子持的事又不,累著了,才會如此。

 轉醒后,宮里來接的人小心翼翼的護著上了馬車,趙行也不放心,跟著護送,一路把人送回了宮里去。

 晉和帝早在昭殿等

 見了人,面上是難得有了笑意的。

 自從鄭家那事兒后,他確實很笑,十天半個月見不著個笑臉都很正常。

 趙曦月提著擺朝他跑去,甜甜的著父皇:“母妃有了孕,很快就可以再給我添個阿弟或是阿妹了!”

 晉和帝發頂,說知道,見貴妃要行禮,誒的一聲把人攔住了:“大郎說醫請脈后說你胎相并不好,不要拘著禮數了,也沒別人在,你先坐。”

 貞貴妃始終是扭放不開的。

 說實話,從醒過來后,聽到自己懷了孕這件事,就沒有高興起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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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腹中是親生的骨當然喜歡。

 如今也再不是十幾年前的時候,不是王府里任人的通房妾室,而是執掌后宮的貴妃。

 這個孩子一定能平平安安生下來,也能平平安安的長大。

 可那樣真的好嗎?

 貞貴妃順著晉和帝的話坐了下去,也了趙曦月一把:“在外頭待了一天,又跟你皇嫂搶著抱孩子,還不去休息嗎?”

 趙曦月不疑有他,只當是有話跟晉和帝說的,眉眼彎彎的起告禮,歡天喜地的就出了門。

 等趙曦月一走,貞貴妃眉眼間的疲倦就再藏不住了。

 晉和帝深吸口氣,抬手過去,覆在的手背上:“你心里在想什麼?不許瞞朕。”

 “家還不知道妾嗎?”貞貴妃苦笑著,反問了一句,“您每每讓妾自己說,其實您心里都知道的。”

 “這是喜事。”

 晉和帝面也淡了些:“貴妃,宮里已經太久沒有過喜事了。”

 何止是宮里呢?

 前朝,后宮,本是一的。

 這兩年多以來,晉和帝心里都不松泛,更不快活,是知道的。

 也只有姜莞有孕的時候,他高興過一陣。

 趙元貞落地,他又高興過一場。

 自己肚子里的這個孩子……

 貞貴妃抿了抿:“家,這是妾的親生骨,妾也很喜歡他,為人母,沒有不喜歡自己的孩子的。

 宮里好多年沒有孩子,您一定也很盼著有個小生命的到來,宮里確實高興,歡喜。

 可是家,您見過醫的模樣嗎?”

 淺笑著,不等晉和帝開口,又說下去:“妾見到了。就連邊的宮人,都是小心翼翼的。

 家說,這是為什麼呢?”

 因為中宮空置,后妃之中以為尊。

 門第雖然不高,可孫家因一人得了滿門榮耀,如今也算得上勛爵人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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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況膝下有得寵的公主,在后宮又有資歷。

 這個孩子生下來要是個男孩兒呢?

 家說,不會立繼后,不,別人也別想。

 可朝臣不知道。

 那些臣子就像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做一樣。

 雖在后宮,但沒從阿月口中聽說那些混賬事。

 蜀王跟肅王,怎麼可能呢?

 兩兄弟從小就那樣好,如今沒了趙奕,他們可真敢想啊,想挑唆二王相爭。

 家心里不是沒數,否則不會不的發落置。

 這就是為什麼近來他總是愁眉不展。

 那些人挑唆二王相爭,不可能是為了自己。

 得了好,挑起爭端,攪和的朝堂不寧,天下不寧。

 大梁的天下了,誰得好

 不想讓肚子里的孩子還沒出生,就了別人棋盤上的一顆子。

 “家,能送妾去大相國寺靜養嗎?”

 晉和帝臉一下就變了。

 先前有多歡喜,如今就有多沉:“你是篤定朕護不住你,護不住這個孩子了。”

 貞貴妃連連搖頭:“妾不敢。家英明神武,答應過妾的事,從來都做得很好。您當初說會護著妾,不會再讓皇后為難妾,您也做到了,妾心里都知道,也是念的。

 只是這個孩子——妾久在后宮,卻不是糊涂人。

 裝了半輩子的糊涂,其實在您眼里,什麼都裝不

 妾說了,您最知道妾的。”

 抿著,手落在小腹上,輕著:“妾曾經失去過一個孩子,一個了型的男胎,妾覺得,這是因果回,孩子舍不得妾,又回來找妾了。

 妾很珍這個孩子,無論是男孩兒還是孩兒。

 您不會立繼后,這個孩子就算是皇子,也是庶出。

 大梁立儲以嫡長,誰也越不過肅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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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看重妾,讓妾持肅王的婚事,妾也已經派人往汝南去,召陳氏進京。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可是如今妾有孕了。”

 好似語無倫次,說些似是而非的話。

 晉和帝的臉,卻有所緩和:“這是朕的親生骨,沒有人能利用他大做文章。”

 “可是妾害怕。”

 在很多事上,都讓步了。

 這件事,卻不肯。

 “連蜀王……家,連蜀王的心思他們都敢,何況是妾呢?”

 貞貴妃另外的那只手,握著晉和帝,著他溫熱的掌心,收攏了些:“家……”

 聲細語的,一向都很能安人心。

 可今晚晉和帝也是鐵了心,說什麼都不肯松口。

 盡管他反握上貞貴妃的手,然而語氣卻是那樣堅定的:“這件事你不用再說。你胎相不好,在宮里好好養著,朕不會讓你去大相國寺。

 有很多事,你不用多心,不必多想,你既然說朕答應你的都做到了,你是信朕的,那這次也一樣。

 無論是你,還是這個孩子,都會好好的。

 沒有人能對你們怎麼樣,更不會有人能夠利用這個孩子大做文章。

 朝中如何,朕心里一向有數。

 至于大郎——大郎和二郎有哪一個是不明事理的人嗎?會因為你有了孕,就對你心生不滿嗎?還是會來害你?”

 這話說的嚴重了,貞貴妃臉登時一沉:“不是,怎麼可能,妾從沒那樣想過……”

 自知無

 晉和帝會心松口的時候是什麼態度和模樣,不會的時候又是怎樣形,心里都是有數的。

 很快垂眸下來,幾不可聞嘆了一聲:“那妾聽家的,這事兒不再提了。”

 饒是這樣說,晉和帝也沒有多高興。

 不是真的信了,更不是真正的安心。

 只不過是自知爭辯不過,也總不可能越過他出宮搬去大相國寺,不得不接了現實,只能聽他安排。

 實則心底還是不安定的。

 晉和帝深吸口氣,緩緩站起來:“你早些安置,大郎的事也不要管了,等到陳氏進京,你胎相若是還好,有力,就見一見,若是不好,還有郡王妃在,也是做長輩的,雖然沒那麼名正言順,但也不是不能持。”

 沒有了中宮皇后,許多事,實際上是有些棘手的。

 但晉和帝累了。

 他都到了如今這年紀,怎麼再折騰一場?

 還有什麼兄弟鬩墻,手足相殘,他實在不想瞧見。

 貴妃有孕,這樣子,再立繼后?還是算了吧。

 不過有些人既然這麼想當臣賊子,非要著他再做一回殺伐果決的君王,也

 他踱步往外走,貞貴妃猶豫了很久,到底還是開了口:“家。”

 晉和帝聽語氣中猶猶豫豫的,本來不想理,直覺告訴他,也說不出什麼他聽的話。

 孫氏本來就不是個會討他喜歡的人。

 只是太安守本分,太規矩了。

 可大約也是惦記著有了孕,心中不忍,想著大郎一句胎相不好,暈死過去,還是駐足停下來。

 他背著手,回去看:“你說。”

 “妾的侄兒,您能不能尋個錯,將他罷,罷出朝堂,他回陳郡去吧。”

 知道說了這些晉和帝一定會不高興。

 但還是要說:“公主年紀慢慢大了,也很快就到了要出嫁的年紀,這兩年顧二郎君一直在外游學,今年肯定也要回京,往后就踏踏實實待在京城,說不定到明年開春,也就能完婚了。

 趁著這時候,離過年又還有日子,公主再回陳郡一趟吧?

 就當是公主自己想回去的。

 探親也好,走一二。”

 上次趙曦月回陳郡去探親,的確是自己求來的。

 是心疼貴妃,才求到晉和帝面前去,想著與孫家多走,顯得親近。

 晉和帝知道那不是孫氏挑唆慫恿,一輩子都干不出這樣的事兒來。

 但這會兒卻主提了。

 還要把侄兒罷

 晉和帝呼吸都跟著沉了沉:“說到底,你還是信不過朕。”

 貞貴妃不說話。

 晉和帝搖了搖頭:“準了。要做什麼,要準備哪些,你自己看著辦吧,阿月長大了,你想怎麼樣,自己跟說,從小就心疼你,這幾年更是如此,只要你說的,都會聽。”

 他略合了合眼,須臾睜開,視線落在上:“朕今天,原本是真的很高興。貴妃,你一輩子都是這樣。

 朕理解了,你若是肯,就諒朕一些。

 你有了孕,又是攝六宮事的貴妃,無緣無故罷你侄兒的,只會讓人說朕不仁厚。

 非但如此,朕還要推恩孫氏,你家的伯爵,不得抬個侯爵出來,你祖母和你母親的誥命封贈,諸如此類,朕下了旨意,你不要再勸,也不用再說。

 踏踏實實的。

 既然你怕族中人不規矩,仗著你為非作歹,要阿月回陳郡小住,盯著些,這些就著吧。

 有阿月在,還能壞到哪里去?

 貴妃,朕的話,你聽懂了嗎?”

 貞貴妃面一白,就要起

 晉和帝卻只是看著搖了搖頭,再沒說話,連讓不必多禮,不必告罪都沒說,轉離開了昭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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