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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火》 第68章 第 68 章

 收拾完臥室,祁汐下樓。

 飯香四溢。小乖在廚房門口饞得直搖尾

 推開廚房門,陳焱正好關掉火,將最后一道清炒菜心盛進盤里。

 看見廚臺上的另外兩道菜,祁汐眼睛刷地一亮——一盆紅彤彤的小龍蝦,還有潯江特產的刀魚。

 第一次吃到這種刀魚就是在陳焱家,跟那次一樣,男人今天做的還是紅燒的。

 和上次不同的是,今天的紅燒刀魚里多了幾條干辣椒。

 祁汐端菜上餐桌:“你什麼時候開始吃辣的呀?”

 陳焱拿碗筷的手頓了下。

 什麼時候開始的?

 大概就是,你不在之后。

 退學離開潯安之前的最后一頓晚餐,他去了郭阿姨的米店,點了一份以前最常吃的帶辣的牛炒米

 很辣。

 辣椒像火一般灼痛他的口腔,食管和胃部。

 但他還是將那份米吃得干干凈凈……

 “部隊里。”

 陳焱盛出一碗飯放到人面前,淡淡道:“伙食都統一的,有什麼吃什麼。”

 祁汐點點頭“哦”出一聲,夾起一塊刀魚肚子上的放到男人碗里。

 陳焱沒吃,挑出魚刺后又夾回碗里了。

 祁汐沒看見,正忙著回復剛收到的短信。

 “是剛才樓下的鄰居阿姨。”跟男人說,“跟我說師傅明天就能修完他們家吊頂了。”

 陳焱“嗯”了下,又忽然想起來。

 “燕南巷那房子,現在是你的了?”

 祁汐筷子頓住。

 “對……”

 男人眉心了下,明顯意外。

 “你二叔能樂意?”

 不知道為什麼,聽陳焱談及祁鈞,祁汐的心跳便像下樓梯踩空一般。

 垂下眼沒看他,夾起碗里的魚

 “我臨終前留給我了。”

 人語氣如常。陳焱起眼皮不地睇一眼,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回避和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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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將剝好的小龍蝦放到碗里,轉開了話題:“這都章銳送來的。他和黃志坤開那店,你去過了是吧。”

 “對啊,我和朋友也是上次進去,才知道是他開的。”

 陳焱剝掉手里的蝦殼,繼續道:“章銳今兒生日,喊著呢。我帶你上他那兒聚聚?”

 祁汐正要應“好”,突然又想到什麼。

 “幾點啊?”

 “五六點吧。”

 祁汐輕“啊”了聲:“我五點多還有個線上的劇本研討會……”

 “沒事兒。”男人大喇喇道,“那咱們就不去了。”

 祁汐立刻搖頭:“你去啊。”

 “章銳過生日嘛,他那麼喜歡熱鬧一人……再說你們也好久沒聚了吧。”

 陳焱半垂著眼皮一時沒說話。

 將手里的蝦尾放到碗里,他舌尖頂了下腮側。

 “好。”

 吃完午飯后,祁汐開始跟劇本死磕。

 天氣很熱,陳焱在院子里連出一長長的水管,說要給小乖洗個澡。

 祁汐窩在沙發里,聽著外面一會兒是小乖又跳又,一會兒又是男人輕聲笑。

 邊也一直無意識翹著。

 五點半,陳焱出門去小吃街的清吧了。

 祁汐和其他幾位編劇連線,開始又一的研討會。

 這次會議前所未有的順利,祁汐在原先設定的基礎上又富了一點:男主小時候經歷火災,救他的消防員犧牲了——這樣的經歷留給他極大的,也是他后來為消防員的契機和信念。

 其余幾位編劇老師都很贊同這樣的修改補充,說這樣一來男主的背景和機更加合理,而且整個故事多了幾分“傳承”意味的升華……

 連線結束后,祁汐文思泉涌,電腦鍵盤噼里啪啦響個不停。

 直到小院外的門鈴聲打斷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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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門一看,是之前吃過的那家港式餐廳的經理來送餐了。

 祁汐接過餐盒道謝,回屋后打開,看見比上次還要富的菜品——有葷有素,湯羹甜品一應俱全。

 拍了張照片,在微信上給陳焱發了過去。

 男人那邊估計熱鬧著,一時沒回復。

 快吃完時,時菁的微信刷刷進來好幾條:

 【我現在往潯安走,晚上一塊吃?】

 【要不就吃上次你給我說的炒米

 【你在燕南巷吧,咱倆就直接那條小吃街見吧】

 祁汐趕回復:

 【我已經吃完飯啦,要不咱倆改天再一起?】

 【你還沒出發吧?我不在燕南巷的。】

 時菁回消息很快:

 【你在哪兒呢?】

 祁汐角不自覺彎翹,敲出幾個字:

 【在陳焱家】

 時菁:【!】

 【你倆!好了這是??】

 蘭夜:【嗯。】

 時菁發了個放煙花的表包:

 【也不意外。你倆之前那別扭樣,一看就是誰都沒放下,說破也是遲早的事兒】

 【不過你這怎麼的,一好上就住人家家去了?嘖嘖,看不出來啊小妞兒,我還以為你且矜持一陣呢】

 祁汐無言失笑,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回復了。

 時菁說得也沒錯,確實是住人家家里來了;不過——

 抬頭看樓上兩間并排的臥室,抿打字:我們沒

 整句還沒打完,屏幕上就又彈出一個白氣泡:

 【哎,你家陳隊長咋樣啊?】

 蘭夜:【很好啊。】

 祁汐從相冊里選擇早上拍的三明治,還有小龍蝦刀魚的照片,發了過去。

 【早餐午餐都他做的~】

 時菁:【看不出來啊,他那樣的酷哥居然會做飯】

 【不過,姐姐我的意思是,除了吃飯,你另外一張,是不也飽的啊[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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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訥訥反應兩秒,祁汐的臉騰地紅了。

 蘭夜:【……】

 【這才幾天啊,我們還沒有到那步好吧……】

 時菁也回給一串省略號。

 【服了。你倆是還在回味高中嗎?】

 【不是,妹妹,他那板,那腰,那一腱子……你是怎麼忍得住的啊?】

 【你這暴殄天!】

 蘭夜:【打住……】

 但時菁本打不住:

 【過來人告訴你啊,男人過了30就跟梯一樣,你倆,這也沒幾年了吧?】

 【陳隊長還三天兩頭不在家……還墨跡什麼啊你們,再墨跡就沒的做了啊】

 【聽姐姐的,早開封早!】

 祁汐:“……”

 目回到“陳隊長三天兩頭不在家”那句,祁汐很慢地眨了下眼。

 確實是這樣。

 雖說消防隊不像以前,一個月甚至幾個月才能放假回家,但就看到的陳焱這幾次休,基本就沒有完整地休過,一直是隨隨歸隊的狀態。

 明天早上,他就又要回消防隊了。

 萬一隊里忙的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那他們……

 思緒翩遷,祁汐猛地吸了口氣,驚覺自己真的給時菁帶偏了……

 眨眨眼,拿過手機把大迷閨打發走了。

 收拾好餐盒,祁汐重新抱起電腦繼續工作。幾頁劇本一氣呵寫完,再抬頭時,落地窗外的夜已然濃郁。

 的肩膀,關燈上樓。

 手機上,給陳焱發的晚餐照片,一個小時前收到了回復:

 【晚上還想吃點什麼】

 祁汐瞇眼笑了下,回過去“很飽啦”三個字。

 拿著手機走進浴室,發現自己帶來的洗浴旅行裝用完了。

 手上就又給男人敲過去一條消息:

 【我洗發水用完了,用下你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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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完祁汐便推開隔壁的臥室門,去男人的衛生間拿了他的洗發水。

 洗完一個悠長的熱水澡出來,床上的手機正好停止震

 陳焱半小時前回復了消息。

 盛夏炎火:【在我浴室,你先湊活用】

 除了這條微信,他還給打了電話。

 六個未接。

 祁汐愣了下,立刻摁下回撥。

 嘟聲還沒想起來,樓下大門突然響起靜。

 掛斷電話,起往外走。

 剛走出臥室,就看見三步并作兩步上樓的陳焱。

 樓下無燈,臥室里的燈在地上投出橢圓形的影。男人半在暗,臉晦暗不明。

 看到,他定住腳步,目里有種一下子落定的慶幸

 ——有點像那天去書吧里,推門見著時的眼神。

 沒由來的,祁汐的心揪了一下。

 陳焱開口,話也跟那天在書吧里如出一轍:“怎麼不接電話?”

 祁汐慢慢“哦”出一聲:“我剛在洗澡……”

 他沒再說什麼,抬繼續往樓上走。

 祁汐走到樓梯口迎上男人,一下子就嗅到酒味。

 與他上本來的荷爾蒙氣息混合,變得更加炙烈。

 “你喝酒了?”問。

 陳焱沉沉看著前穿睡人,聲音有點啞:“嗯。”

 祁汐扭頭看臥室:“我去給你接杯水——”

 還沒轉,就被扯進一個高大的懷抱里。

 男人結實的胳膊不由分說纏上

 “抱會兒。”

 近乎氣音的嗓低磁,說著腦袋也搭在了肩膀上,依賴又眷

 祁汐的心一下子就了。

 反抱住陳焱的腰,一手往上,在男人大臂

 “喝醉啦?”

 陳焱搖頭。

 冒胡茬的下也在人吊帶下的頸窩里蹭了蹭。

 祁汐后背一僵,過電樣微麻的覺。

 睫尖輕,小聲:“你不是平時,很喝酒的麼?”

 上的男人低“嗯”聲,又悶笑了下。

 “我高興。”

 祁汐也莞爾:“你們玩得開心啊?”

 陳焱默了下,氣音輕嗤了聲。

 一群大老爺們有什麼開心的。

 他高興,是因為回來了。

 男人沒有糾正祁汐,只用行表達。

 他抱,下磋磨著睡的吊帶扭麻花,鼻尖到涼意。

 人的長卷發輕,還帶著未干的水汽。

 陳焱閉眼深吸了口氣,酒醉般低喃:“你好香。”

 男人嗅發香的作太過親繾綣,祁汐心神不由一漾,被他倚靠的肩膀都了。

 咬了下邊:“我就用的你的洗發水啊……”

 陳焱結下沉,鼻又往海藻般濃的發里探了下。

 “是麼。”

 可他為什麼覺得,這麼好聞呢?

 浴后的香味帶著意,混合人的幽幽香,有點像……

 剛出爐的布丁蛋糕,松又細膩。

 陳焱尖不自覺又滾了下。

 他眼睫稍落,借著房的燈,視覺回歸。

 睡的黑細帶他-,突兀的鎖骨顯得愈發伶仃。肩頭圓潤,白膩。

 近在咫尺……

 陳焱沉沉凝視片刻,眸漸深。

 他抬手,將扭轉的肩帶撥正。

 手指從肩上拿開的同時,片又印了下去。

 祁汐的呼吸停滯。細瘦的肩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吻激得止不住栗。

 “陳焱……”很細聲。

 男人置若罔聞,手又撥開肩上的長卷發。

 帶著熱度的形印上細瘦的脖頸。

 祁汐渾一個激靈,腳心立時就了。

 脖側的吻還在一點一點加深。

 瓣無力翕合兩下:“你怎麼……”

 這麼熱。

 前的膛蒸騰著酒味,腰上的大手好像兩把烙鐵,兩片的更像是著了火。

 發燒了麼……

 被這樣的溫度灼得心尖都在發抖。剛瑟了下,后頸就被發燙的大手鉗握住了。

 到紗布的,祁汐驀地記起陳焱上的傷口。

 帶傷還喝酒……

 皺眉,下意識推了把肩頭的男人:“你今天吃藥了嗎?”

 “起來,我去拿——”

 肩上的重量順從般減輕,可祁汐還沒來得及走,下就又被住。

 男人的黑眸勾兌與夜,也像燃起熾烈的火。

 “吃什麼藥。”

 他的氣息強勢撲面,將酒與低語一齊渡進齒。

 “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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