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把門一關,宋聽立刻問起黃知秋上門的事。
“你借錢給你姐了?”
黃建業一邊耳朵,一邊委屈的回,“咱們家的錢都在你那里,我哪有錢往外借啊。”
宋聽指著桌上的糖,“沒借錢那買東西過來?你當我傻是吧?黃建業,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借了多錢出去!”
今晚運氣不好,輸了好幾塊錢,回到家妻子還不依不饒的,黃建業頓時心煩得不行。
“這糖是外甥買來的!”
宋聽一愣,“黃瑤回來了?”
“不是黃瑤,什麼來著,陌陌還是啥的,哎呀,我也記不清楚了,就聽我姐說了一,聽說是從江市過來尋親的。”
宋聽將信將疑,倒是沒再繼續糾纏了,但心里卻盤算著明天找人打聽打聽。
—
被黃知秋醒的時候,云茉眼睛怎麼都睜不開,最后還是用浸用涼水的帕子蓋了臉,才勉強起了床。
曲折蜿蜒的山路上,周圍黑得手不見五指,遠時不時傳來狗和鳴聲,借著微弱的火,云茉深一腳淺一腳的跟在黃知秋后往村外走。
黃家沒有手電筒,只能用自制的火把照路。
也不知走了多久,天邊終于有了一亮,還沒等云茉喊累,黃建軍就停了下來。
“小妹,茉茉,呼,休息會吧。”
雖然是莊稼人,可背著百來斤的人趕了半個多小時山路,還是累得氣如牛。
等黃建軍把楊杏花放下后,黃知秋趕忙遞上水壺。
“大哥,你喝點水。”
“媽,我先喝一口吧,我嚨快冒煙了。”
黃知秋沒想到兒會這麼不懂事,在這種時候爭搶水喝,正想說教一番,黃建軍卻沖擺擺手,“沒事,給茉茉先喝茶吧,我倒是不,就是有點。”
“謝謝大舅。”
云茉接過水壺,假意喝了兩口,實則悄悄往水壺里注了一些靈泉水。
靈泉水有強健消除疲勞的作用。
喝了摻著靈泉水的水后,黃建軍只覺得渾舒爽,仿佛有使喚不完的力氣。
很快,一行人繼續上路。
就這樣,走走歇歇,終于在8點之前走到了鎮上的汽車站。
每天鎮上去市的汽車就兩班,早上8點半和下午1點半。
黃建軍陪著楊杏花坐在候車室里等,云茉陪黃知秋去買車票。
“四張去安市的車票,多錢?”
“36塊。”
黃知秋有些急了,“怎麼要36?去市里不是8塊一張的票價嗎?”
票務員不耐煩的白了一眼,語氣很是不耐煩,“那都多久的老黃歷了,早就漲了,買不買?不買就讓一讓,別耽誤后面的人買票。”
黃知秋漲紅著臉看向云茉,“茉茉,我上的錢沒帶夠!”
“媽,沒事,我有。”
云茉出上的錢,數了四張十塊的遞進售票窗口。
等拿到票出來,黃知秋把手里的35塊錢往手里塞。
“茉茉,這些你先拿著,剩下的等媽有了再還你。”
云茉把錢推回去,“媽,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不用得分這麼清楚。”
說著,云茉又拿了些自己的錢,連同黃知秋自己的錢全塞過去,“媽,這些錢你留著防,去了市里面都要用錢的。”
“不用……”
“媽,你快把錢揣起來,車站人多眼雜,小心被壞人盯上。”
見四周果然有人朝這邊張,黃知秋只好先把錢揣進包里,就走路時都捂著,生怕被手給了去。
8點半,汽車準時出發。
可能是有了之前的經驗,這次云茉非但沒有暈車,還有心欣賞沿路的風景。
沿路都是碩果累累的玉米地,筆的玉米桿就像哨兵似的,整齊撥的立在沃的土壤上。
遠一塊塊的稻田,就像碧綠的毯似的,微風吹過時,綠浪翻飛,別提多了。
早上起得太早,又趕了20里的山路,云茉在如畫的風景中,很快睡了過去。
等醒來,汽車已經到達安市汽車站。
此時正好是中午吃飯時間,三人下了車,背著楊杏花先找了個小飯館吃了點東西,然后才打車去安市人民醫院。
醫生一看到楊杏花的,立刻表示要住院治療。
辦好住院手續,黃知秋留在病房里照顧楊杏花,云茉則帶著黃建軍去找金鋪賣鐲子籌錢。
這個年代沒有手機網絡,云茉對安市也不悉,怕遇到黑店被人價,云茉并沒有莽撞,而是向出租車師傅打聽了有哪些有名的金店,然后又一一看過,最后選了一家開店年代最久遠的老金鋪。
“兩位,想要選些什麼?”
金鋪店面雖然不大,品類倒是齊全,金銀玉石應有盡有。
云茉隨便轉了一圈,指著金柜臺里的一只金鐲子問價。
“這個鐲子多錢?”
可能是看云茉太年輕,而黃建軍又穿得寒酸,不像是能買得起金手鐲的,店員并沒有把鐲子從柜臺里取出來,不過態度還算耐心。
“這是上好的足金,總重41克,真掐花工藝,金的價格加上工費,一口價888元。”
這價格聽得一旁的黃建軍直吸冷氣。
因為是實心鐲,鐲看起來也就筷子大小,還是細的那頭。
可就這麼一只小小的鐲子,他們全家人得不吃不喝三年才能買下來。
當下的國際金價在20元/每克左右,上下浮不超過10%,按重量算,這鐲子價值820元,剩下的68元算是工費。
還算公道。
云茉左右了,笑瞇瞇問店員,“你們老板在嗎?或者能做主的,我這有個東西,想請他看一看。”
在店員的引薦下,云茉很快見到了金鋪的老板。
一個40多50歲的中年男人,笑得一臉明,但也不像是之輩。
“小姑娘有東西要出?”
不得不說,老板還是頗慧眼的。
云茉和黃建軍兩人,明明黃建軍年紀更大,一看就知道是家長,可老板徑直詢問云茉。
云茉也不饒彎子,直接拿出金手鐲。
看到鐲子的那一剎那,老板的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驚艷,但很快又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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