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付人江意可謂是爐火純青。

　且不說明知道傅奚亭對諸多猜測。

　呆在傅奚亭邊，每天的頭發都是一縷一縷地掉。

　力禿大概也不遠了。

　“江思昨天去砸江家了？”

　傅奚亭扯開了話題問了句人話。

　江意錯愕的眸子落在他的上帶著幾分疑。

　一般人突如其來的關心都會思考一番，更何況這個人是傅奚亭。

　江意目微微凝了凝：“傅先生想說什麼？”

　“日常關心，江小姐每每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似乎諸多防范。”

　“傅先生的九曲玲瓏心我若是不防著，怕你把我賣了。”

　江意倒也是不掩藏，總覺得傅奚亭會趁著不注意的時候把給賣了。

　“江小姐不準備抱我大了？”他可沒忘記，初次在江家老宅見面的時候，這小丫頭一心想拉住自己。

　這才過了幾日，但是截然不同了。

　“不知道傅先生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江意平鋪直敘的話語喃喃開腔。

　“你說。”

　“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你見過母豬上樹嗎？”

　噗嗤————開車的方池沒忍住笑出了聲，到傅奚亭近乎殺人的視線他連連道歉：“不好意思，沒忍住。”

　“佛家有言，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傅奚亭：…………他是無間地獄不？

　下午五點半，車子停在東庭集團停車場。

　江意慢慢悠悠地跟著傅奚亭進去，滿臉被強迫的不愿。

　進東庭集團的模樣就跟去上墳似的。

　滿面愁容。

　“西班牙客戶，重工機械集團，今晚的目標是以單價二十五萬元將機談下來，如果江小姐能將價格到二十五萬元以下，煙灰缸不用賠了。”

　辦公室里，傅奚亭干脆利落的話語流淌而出，聽到煙灰缸三個字，江意似是恍然大悟：“你稍等。”

　連忙拉開書包，掏掏掏的整了一陣兒，然后將一個水晶煙灰缸放在傅奚亭跟前，且還手指了指：“煙灰缸，還給你了，麻煩讓我走，謝謝。”

　方池：…………

　關青：…………

　傅奚亭：…………

　方池跟關青對視一眼，看著傅董被氣得鐵青的臉，忍住笑，抖的肩膀出賣了低垂首的二人。

　傅奚亭忍了忍，才忍住沒有發脾氣：“江小姐的煙灰缸哪里來的？”

　“路邊攤買的，花了我好多錢呢！”

　“多？”男人近乎咬牙切齒開口。

　“二十七。”

　“我的煙灰缸二百七十萬。”

　江意手拉上書包拉鏈，把書包往背上一甩：“你說二百七十萬就二百七十萬？你看我長得很像冤大頭嗎？差不多行了，本質不變你管它是水晶的還是玻璃的。”

　江意這話，就差直接開口，煙灰缸而已，能抖煙灰就行了，別有那麼多要求。

　傅奚亭笑了，被氣笑了，他手摳了摳領帶，冷呵了聲。

　氣得腦門兒嗡嗡響，卻一時半會兒找不到言語去反駁。

　“晚餐我看江小姐也別吃了，我讓人去茅坑里整點屎來，反正本質不變，江小姐別介意。”

　江意：…………

　“我不吃傅董家的飯，還是介意的。”

　傅奚亭要笑不笑的呵了聲：“是嗎？”

　“方池，發票遞給江小姐讓掌掌眼。”

　傅奚亭早知道江意會來這麼一手肯定會直接讓方池將發票掏出來了，還會給江意氣他的機會。

　方池慢悠悠地將發票遞過去，江意垂眸看了眼，手想去扯方池手中的發票，卻被方池眼疾手快地躲過去，一眼就看出來了想撕了發票。

　“死不認賬還想毀壞證據？”傅奚亭可真是大開眼界啊！江意這不要臉的功夫簡直可以說是爐火純青了。

　“臉皮這麼厚，應該去為國家做貢獻，防彈缺你這種材料，”傅奚亭冷颼颼的話懟江意。

　江意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認識傅先生后，總覺得自己像是開啟了新技能。”

　不要臉的新技能？

　傅奚亭閉了閉眼，滿腦子都是忍一忍的字眼，它傅奚亭混跡商場數余載，要是氣死在了江意的手上，恐怕會被整個首都所恥笑。

　啪……傅奚亭將手中的領帶丟在椅子上：“賠錢還是抵債。”

　“東庭集團要破產了？沒人了？”

　“我跟江小姐說句實話。”

　傅奚亭端起杯子喝了口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冷茶水，冷嗖嗖地著江意。

　江意歪了歪腦袋，似乎在示意他說。

　男人薄輕啟，吐出一句無的話：“老子不缺人，就想榨你。”

　江意：……這男人真特麼是垃圾堆里出來的破爛貨啊！以前還覺得傅奚亭雖有手段，但好歹是個紳士。

　是眼拙。

　“傅董大概不知道，我有抑郁癥。”

　“是嗎？”哐————傅奚亭猛地將杯子放在桌面上。

　“我看你不像有抑郁癥，牛癥你倒是像的。”

　江意：…………

　七點，坐在了談判桌上。

　對面的西班牙商人看到的時候無論是眼神還是姿態都發出了質疑聲。

　江意見怪不怪地睨了一眼，指尖在電腦鍵盤上瘋狂地游走著，不一會兒，在一個傅奚亭從未見過的不知名網站找到了數條花邊新聞。

　且花里胡哨還帶圖。

　坐在后的關青看著屏幕微微紅了眼，一個三十歲的大老爺們兒都覺得耳子躁得慌，江意倒是無所謂，心態四平八穩的跟個老手似的。

　“二十三萬？”江意穩穩開腔，標準的西班牙語腔調從嗓子間流淌出來時，傅奚亭整個神經都繃了。

　就連關青亦是如此。

　二人腦海中蹦出來的影是同一人。

　“不可能，”西班牙人似乎也沒想到會西班牙語，愣了一下。

　才堅定的開口拒絕。

　“那你看看這個，”江意將電腦里的照片放到了大屏幕上。

　整個一**照，西班牙商人著子摟著一個人拍的親照。

　該的全了，不該的也全了。

　“不答應？也行，這張圖片我肯定會讓你的下家也看到，到時候人家肯定不會給你二十三萬了。”

　關青聽著江意的話，心里直嘆，這年頭能找出一個比傅奚亭還手段齷齪的人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