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在不遠的香滿齋吃飯,看到葉鶴花兩倍的銀子買下人家點好的招牌菜,自然知道葉鶴是葉景朝的跟班兒,這麼重視,肯定是請什麼大人吃飯呢。
說不定還是心上人呢?紀忍不住胡思想。
心中不悅,葉景朝都不曾對自己呢,這才找上門來。
只是沒想到以為的大人居然是他那個便宜侄兒,心里有些別扭,說是吃醋吧,這醋吃的沒道理,一個八九歲的娃娃,長的又難看,葉景朝眼再瞎也不會生出什麼想法來。
可自己大張旗鼓來了,怎麼下臺?葉景朝會怎麼看自己?
“這是有什麼好事兒嗎?這麼多好吃的,我都沒吃的這麼齊全,小丫頭好福氣呀,有這麼個疼你的叔叔!”
唐樂樂人似的,哪兒會看不出心里的不痛快,義憤填膺道:“不是慶祝,是賠罪,葉叔叔這人真不行,將來注定單,誰給他做媳婦兒,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哦,這話怎麼說!他對你很好呢,本小姐都不曾有著待遇呢!”紀話里有些酸意。
唐樂樂義憤填膺:“他說我小短,長大了也是棵豆芽菜,您說,這人能不能要了?必須得大義滅親呢,可惜滅不了,只好訛一頓好吃的了。”
紀愣了一下,隨即笑的很歡暢,看著唐樂樂氣鼓鼓的臉頰,配上黑葡萄似的眼睛,莫名順眼很多。
“確實得大義滅親,你葉叔叔是習武之人,子直爽,有什麼說什麼,不像那些書生似的,表面溫,花言巧語,其實一肚子花花腸子,險的很,一不留神就被算計了呢!”
紀剛沒被那些史參,對文人很是反,自己壞是壞在明,他們倒好,做了壞事兒還要好名聲,一個個都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連帶著紀也不喜歡文人。
“大小姐說的對極了,斯文敗類說的就是那種人,寒窗十年,怎麼沒沒凍死他們呀?這不都修煉禍害了呢,圣人的大道理沒學會,謀詭計,耍招下絆子倒是學的十足!”
紀覺得說話很有意思,再次被逗得笑出聲來,顧及葉景朝也在,要保持淑的形象,忍得肚子都有點兒痛了呢。
葉景朝雙手抱著放在小腹,低垂著頭當雕塑,聽著唐樂樂哄的紀眉開眼笑,心中暗暗松口氣。
“寒窗十年不是這麼理解的,哪兒會凍死人吶,你這丫頭可不能渾說,被人聽到了小心抓你見去啊!”
唐樂樂出驚恐的表,捂著搖搖頭:“我這不是覺得大小姐是好人,說話就沒過腦子,萬一有人抓我見,您可得救我啊,我做好吃的給您!”
紀頭一次聽人說自己是好人,還說的這麼真誠,難得心,笑著道:“好說,本小姐罩著你,誰敢抓你見可要問問本小姐答不答應!”
這話說的霸氣,唐樂樂出大拇指,佩服道:“我最羨慕大小姐這麼自信霸氣啦,將來要以您為榜樣!”
紀難得出驚訝的表來,有些黯然道:“世人都喜歡子溫婉順,端莊賢淑,本小姐這樣的可不大討人喜歡,你還是別學我了,小心嫁不出去!”
唐樂樂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經道:“只是為了嫁人而改變自己的本,就是嫁了人也不會幸福的,我就是這樣的我,我的良人真的喜歡我,就應該包容我的脾氣,不以世俗的眼看待,這才值得我嫁,否則寧可孤獨一生,絕不將就!”
“我就是這樣的我?”紀從未聽說過這樣的言論,從小到大所有人都教育子要三從四德,要恭順貞靜,要以夫君為尊,《戒》《則》教的也是子要忍耐,要大度,卻從未有人說過不要將就,真正喜歡自己的人是會喜歡自己的一切,包括壞脾氣和缺點,而不是為了迎合男子改變自己的真。
忍不住看了葉靜朝一眼,葉靜朝眼觀鼻鼻觀心,對唐樂樂這驚世駭俗的言論表現的很平靜。
對唐樂樂有些喜歡了,這丫頭說的話很對自己胃口。
包間里一時間有些安靜,紀要仔細想一下唐樂樂說的話。
門被突然打開了,葉鶴拎著食盒風風火火跑進來:“最后一份兒糖醋排骨了,被我給搶回來了,完完任務!”
一抬頭看到紀居然在,邀功顯擺的表頓時變驚悚,扭曲的不樣子,看著格外好笑。
唐樂樂忍不住扶額長嘆,這麼冒失的屬下也就葉景朝能得了!
不忍看他那副呆樣子,上前拿過食盒,擺在紀面前,諂道:“大小姐,您嘗嘗,酸酸甜甜很好吃呢,我就最喜歡吃這道菜呢!”
“趕的,拿副新的碗筷來,平時的機靈勁兒都哪兒去了?真不知道葉叔叔怎麼得了你?換我早就打發你喂馬去了!”
葉鶴趕跑出去拿碗筷,還用眼神譴責葉軒一眼,怎麼也不提醒自己一下?差點兒闖禍。
葉軒一挑眉,我想提醒你也得給我機會呀,跑的那麼快,跟兔子攆著似的,這下子撞馬上了吧?
兩人一個眼神浮現出無數心思來,彼此還都看得懂,不愧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碗筷很快送來,紀很賞臉吃了兩塊,格跋扈任,用餐卻很優雅從容,一看就是從小嚴格訓練的。
吃了飯,這位大小姐終于要走了,葉景朝這次開竅了,親自送回府,唐樂樂終于松口氣,渾癱在椅子上,紀是遇到最難纏的對手了,人有時候比男人更難對付,直覺太準了,還都喜歡依靠直覺做事兒,真的很可怕!
打包了剩下的飯菜,拿回家給做工的人吃,飯都吃不飽,才不會為了面子浪費這麼多好吃的菜。
回到蛋糕店,段萬全和余青都在,臉都不大好看。
唐樂樂背著手,老大的派頭裝的足足的,只是人太小,只有可可笑,沒有威懾力,問他們:“干嘛繃著一張臉呀?還有人來找麻煩?”
“沒有,”段萬全讓坐在主位上,奉了茶重新坐下,道:“我是在想咱們的利潤分這麼多份兒,賺很多錢,將來該怎麼辦?能養活那麼多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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