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轉過來,卻并未往回走,“你要價太高了,要是只便宜一點兒,我還是不想買!”
“呵呵,那你開個最高價兒吧!”
“大冷天兒的,我也不磨嘰,你說五萬,我說五千。行就行,不行就各忙各的。”唐易淡淡說道。
攤主想了想,“這樣吧,我就加一口兒,不多,圖個吉利,五千八!全當您再多賞我一口飯了,行不行?”
唐易看了看司馬六,“錢吧,司馬兄,東西是你的了!”
司馬六二話不說,直接給了現金。出來之前,他包里是準備了錢的。
離開了這個攤子,走到稍微僻靜點兒的地方,司馬六開口道,“難不,這是真正的洪憲瓷?”
“你以為呢?要不是現在洪憲瓷假貨泛濫,又趕巧了,哪里去找這樣的東西!”唐易微微一笑。
司馬六嘿嘿一聲,“我就說嘛,一般的東西你肯定看不上!得,這算是白送我幾百萬!”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博館的事兒,你豈不是白送我的更多?”唐易接口道。
“我說,司馬兄有好東西了,咱們這轉了半天了,我還沒到手好東西呢。要是逛到最后再也沒了,難不我倆為這件洪憲瓷猜丁殼?”文佳一本正經說道。
“哈哈哈哈,猜丁殼都出來了,文大師你有點兒風范好不好?”司馬六知道他是在開玩笑,“走走走,接下來看到什麼好東西我也不跟你搶。”
文佳也沒繼續開玩笑,一邊走,一邊接著問唐易道,“你說這民國年間的瓷,是不是就是這洪憲瓷一枝獨秀了?”
“不能這麼說,應該說一直到七七事變之前,還是出過一些高品瓷的。其中窯或者準窯有三種,一個就是洪憲瓷,還有一種,是在原清代窯環境產出的瓷,一般落‘窯造’款兒。再就是五省聯辦的落‘江西瓷業公司’款兒的瓷。”唐易解釋道。
“還有一種呢!”司馬六補充道,“就是民間‘珠山八友’所制的瓷!”
唐易點點頭,“對,基本就這些了。不過這‘居仁堂制’,雖然我覺得是拿得準,但是確實太了。一直到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故宮都沒有收藏到公認的‘居仁堂制’的真品。而民間一些頂級藏家流的所謂真品,很多都被指出過疑問。就連款識,也都有爭議。這種紅彩雙框篆書款,算是爭議最的。不過,要想出手,這價錢未必能沖到最高,說白了,要看買家認不認了!”
“出什麼手啊!我就信你!你說是真的,我就當真的收藏!”司馬六擺手道。
唐易笑了笑,繼續往前走。這時候,攤子基本上都收了,轉了一圈,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東西。
不過,走到一店鋪門口,文佳卻道,“走,進去看看。”
這店鋪,名古玉齋,倒是直接,賣古玉的。文佳眼下最興趣的就是玉,說完便走了進去。唐易和司馬六也就跟了進去。
不過,店里的東西,不是太貴,就是太新。有兩件鎖在展柜里的漢玉,一件韘,就是扳指;一件玉璧;倒都是真的,但是標價很高,比拍賣會上出過的高價還高。而且上面標明了:概不還價。
這也難怪,如今的古玉真品,確實也太了。
剩下的也有真的,清末到民國的小玉件居多。還有大部分,不是仿古,就是新品玉。
老板年紀不大,看起來不到四十歲,紅臉膛,樂呵呵,倒是招呼得熱。但是文佳轉了一圈,失之溢于言表,司馬六的表也不怎麼好看。
不過,這時候,唐易倒是在一只擺在柜臺一角的敞口大木盤里挑揀起來。
這里面,不是殘缺的玉,就是小年份的玉,倒是沒有太新的東西,但是品相都不怎麼樣。
翻了一會兒,唐易拿出了一塊玉牌。
這塊玉牌是典型的長方形,但是尺寸不小,寬約五厘米,高約八厘米。現在市面上的玉牌,多是四六牌,寬四厘米左右、高六厘米左右居多。
這塊玉牌的牌頭,是比較簡單的祥云紋,不過看起來很利索,正面圖案,似乎是一批駿馬,但是看不清楚。
為什麼看不清楚?是因為這塊玉牌太臟了!還不只是臟,上面斑駁著厚厚一層,有類似土沁的東西,也有油膩膩的東西。這還是正面,背面呢,干脆像有些古錢那樣,有一層土銹。唐易輕輕用指甲摳了一下,很,摳不掉。
正面的駿馬形狀,也就是勉強能看出來。
“那里面的東西是酬賓的,只要在本店買過五千以上的東西,八百八十八一件隨便挑!”老板見唐易拿著玉牌看了起來,掃了幾眼便說道。也是,這玉牌出來的,有點兒青黃,像是青白玉,雖然個兒大,但是品相太差。老板在歸為酬賓品之前,肯定也看過。
唐易聽了之后,心想酬賓就酬賓吧,居然還帶個條件!
文佳此時也湊了上來,雖然他覺得不好看,但是知道唐易的眼力,一般的東西,唐易肯定不會多看,便抬頭對老板說道,“要是不買別的,單買這塊牌子呢?”
“這個?”老板稍稍一愣,“要是實在別的沒看上的,那就一千八百八十八吧。”
“我說,你既然都酬賓了,何苦還要加上這一千?”司馬六接口道。
這古玩行里的講價是有點兒奇怪,有時候家億萬的老板,拽著千兒八百的講來講去,而且這還是有可能撿的況!
這要是讓司馬六的同行老板不玩古的看了,估計能寒磣死他!但是古玩行就這樣,那些清晨穿梭在地攤上的人中,保不齊哪個穿著大汗衫子的人,一口一口講價兒的,回頭換服,坐到桌前,談的就是幾億的生意。
“這位老板,話不是這麼說。這木盤里的東西,是我挑過的不假,品相有瑕疵也不假,但都是老東西。你比如這塊玉牌,沒準兒就是好東西,只不過不太好清理罷了!你要是買了,本店免費替你清理。”老板接著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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