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經常見于香爐,配合造型尤顯古樸,但這人造像,茄皮之卻更顯生。但是,這的度卻極難把握,若太紫則不夠莊重,若太黑則不夠靈,所以要把握準了,并不低于這佛經紙的難度。這尊關公銅像的澤,把握得恰到好,我想,即便是石叟重生,也不過如此吧!”
聽起來,唐易是把馬屁拍得噼啪作響,但就這尊銅像來說,其實并不算很夸張。
這些鑒定心得一類的東西,自從他帶上這八棱骨戒到“靈氣”之后,仿佛就多了起來,下午他重新審視崇禎銅香爐,這很多相關的東西居然也涌現了出來。這八棱骨戒,仿佛真是九宮甲的附屬一般,裨補闕,填充了很多東西。
“哈哈哈哈。敢問先生貴庚?”電話里的老人在一陣爽朗的笑聲之后問道。
“老先生,我今年二十三歲。”唐易如實回答。
電話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麻煩把電話給我外甥吧。”
唐易一愣,心想這算是什麼?但是既然對方這麼說了,他只得又把手機還給了老板。老板接過手機,“嗯”了一句之后,朝唐易和逐點點頭,便走到稍遠的地方,低了聲音說話。
“我舅舅想見見你,明天上午行不行?”掛了電話,老板對唐易說道。
“好。”唐易點了點頭,問清楚了時間地點,結賬告辭。
“怎麼這麼久才回來?走吧,K歌去!”見兩人回來,何荷立即站起來說道,林娉婷則是笑著看向他倆。
既然確定了這件觀音銅像確實是現代工藝品,逐便不再多想,“走!”
唐易雖然想著明日要見一見這位奇人,但眼下確實是沒什麼事兒,點點頭,想想逐和何荷都已經不停開玩笑了,也不再遮掩,上前拉起了林娉婷的手。
到了KTV,他們都嚷著讓唐易先點歌。唐易的手機鈴聲是周董的《煙花易冷》,和林娉婷的一樣,他也沒有推辭,上去就點了這首《煙花易冷》。
“聽青春,迎來笑聲,羨煞許多人;那史冊,溫不肯,下筆都太狠;煙花易冷,人事易分,而你在問,我是否還認真。千年后,累世深,還有誰在等;而青史,豈能不真,魏書城;如你在跟,前世過門,跟著紅塵,跟隨我,浪跡一生······”
唐易的聲音略帶滄桑,也不夠清越,既不同于周董的風格,也不同于林志炫的風格,但是配合這歌詞,還真唱出了別樣的味道。到最后,林娉婷也不由自主拿起話筒,一起唱了起來。
當晚四人歡快輕松,笑語散場。
一夜無話。第二天上午,唐易和逐一起前往燒烤店老板的舅舅所住的四合院。
臨行之前,唐易自然將崇禎罪己銅香爐裝進一個小箱子里帶上了。
這四合院,就位于明水湖邊的老街巷里,這一片老街巷已被山海省納保護計劃,所以保留得原原味,都基本上以四合院為主。不過,說四合院只是為了表述方便,山州的四合院和燕京的四合院有所不同,正房之外,一般只有一廂房,有的甚至只有正房。
因為留了地址,門上又有門牌號,所以并不難找。這一四合院門樓不高,黑漆木門上著一副明顯變淡的對聯,想是春節時上的,這是一幅標準的傳統春聯:新年納余慶,嘉節號長春。
門邊有門鈴,按響之后不久,院便傳來了腳步聲。
“吱呀”一聲木門打開,一名老者立于門后。老者應在古稀之年,材高瘦,黝黑,長眉賽一對小刷子,又黑又濃,頭發雖然不多了,但黑亮的依然占據了頭頂的大部分領地。
“老先生,我昨晚和您通過電話。我姓唐,唐易,這位逐,昨晚我們在一起。”唐易躬說道。
“噢!”老人臉上出一個舒展的表,“請進吧。”
唐易手里拎著一個小箱子,逐拎著一個果籃,一起走進了院子。
“幽雅!”進院之后,兩人不約而同嘆了一聲。這個院子,只有正房和西側廂房,青磚灰瓦,古香古。院子不大,但地面被青磚小徑分幾塊,東墻下是一株觀賞石榴,花期較長,此時依然紅花勝火。
最令人絕的是,石榴樹邊,有一口古井,里面泉水翻涌,距離井口不足一米。山州多泉,但在自家院中,卻有一口古井老泉,真是爽得不能再爽了。
“老朽陳澄之,小唐先生好眼力。正好我烹了茶,一起嘗嘗吧。”陳澄之指了指院擺放的藤桌藤椅說道,“這口泉,名為仙泉,水以輕為貴,據說這仙泉水重量之輕,堪比雪水。”
“謝謝陳老先生。”唐易將箱子放到一邊坐下,而逐則將果籃放到了井邊。
“您這私宅,給個一層樓也不能換啊!”逐笑著說道。“這是朋友的產業,不過他久居國外,我在津門老家也沒什麼事兒了,一年倒有半數時間住在這里。”陳澄之道。
寒暄之后,陳澄之也并未提及關公銅像的事兒,而是閑聊喝茶,喝了兩杯之后,逐似乎有些忍不住了,唐易想了想,直接將小箱子提了起來,“陳老先生,此番前來,除了佩服您的非凡技藝,還有一件東西希您能幫著掌掌眼。”
陳澄之微微一笑,起道,“進屋說吧。”接著便走進了正房。
正房三間,面積都不小,一進去算是客廳,左手邊一間想是臥室,而右手邊一間,似乎別有天。陳澄之推開右手邊一間的房門,邁步走了進去。
唐易和逐跟著進,一下子就驚呆了。
這間屋子,除了一張八仙桌,四張椅子,全部都是大柜,大柜上方是寬大的多寶格子,下面是櫥子。僅僅在多寶格子上,鼎彝簋尊,香爐造像,林林總總,就得有幾十件,令人眼花繚。
這些銅,涵蓋了各個歷史階段的典型,不管是青銅紅銅,從外形上看,皆是重品。
“這明著擺放的東西,只有一件不是出自我手。”陳澄之笑著看向唐易和逐。
唐易一聽這話,立時就明白了陳澄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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