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風迎著太，骨戒上，一點一點出了開片（附注）！

　開片的速度不慢，但眼仍能明顯看清楚過程，足足持續了三四分鐘才停止。

　在骨戒開片的過程中，唐易只覺得一清爽從手指滲，如同般在流淌，最終匯了腦海之中，無聲無息。整個一陣輕松，仿佛卸去了萬斤的重擔。

　而大腦中，也是一片清明，仿佛如普照，通異常。

　再看那骨戒，已經變了另一番模樣，布滿了開片。而這開片集均勻，不僅不難看，更是別有一番，而且骨戒表面油潤依舊，并沒有變得干。

　唐易不由自主地微笑起來，仿佛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繼續向古玩街走去。

　來到古玩街的時候，還不到八點，雖說是周日，但這古玩街上的店鋪，還有一半兒沒開門呢。不過，兩側擺地攤的人已經不了。這地攤不比店鋪，很多人都是收了東西帶來，來得早走得也早，這也使得專門逛地攤的人來得也早。

　在距離多寶閣不遠的路邊，唐易看到一個胖頭大臉的中年胖子正在擺攤。胖子套著一件寬大的圓領恤，上叼著一煙，手里轉悠著兩個黑不溜秋的健球，極為悠然自得。

　這一對健球非金屬非玉石，在初起的照下，泛著油潤的澤，像一對大大的黑藥丸子。

　唐易本來是被胖子的悠然自得的神態吸引，但目不知不覺定格在了這一對健球上。

　這一對健球似乎比常見的手玩健球小一些，直徑接近五厘米，黑乎乎的，猛一看，還真看不出是什麼材質。

　定睛之時，這上面卻浮起一層淡青的寶，厚度不菲。青寶，對應的應該是木質屬，但是卻看不出半點兒木質的影子。因為上面包漿油潤，看起來倒像是角質的東西。但角質的東西，如犀角，應是黑的寶。

　這倒有點兒意思了。

　面對這一對健球，唐易的腦中，卻出現了比之以前的直覺更為詳盡的思路。以前的直覺，只是一種簡單的評價判定，而這一次，卻是一種完完整整的分析和鑒定。

　唐易的笑意更濃，心中陡然一亮：幸虧昨晚沒有貿然滴嘗試，“無因萬般莫強求”，原來這所謂的順其自然，來得這麼快。那指間骨戒開片之時，似乎是“靈氣”，讓自己的鑒寶之能又猛地提升了一個檔次。

　“早啊！”唐易在攤前蹲了下來。

　“早啊，老板，看看有喜歡的麼？”胖子見有人來，熱招呼道。唐易心想，現在這古玩攤上的稱呼，都這樣了，見了年輕一點兒的，老板，年長一點兒的，領導。

　“東西夠雜的呀，這對‘蘋果圓’型不錯，就是小了點兒。”唐易順手拿起攤子上的一對文玩核桃，笑著問道。文玩核桃種類繁多，常見的無非獅子頭、虎頭、帽、公子帽幾種，這‘蘋果圓’是獅子頭當中的一種，因外形圓潤酷似蘋果而得名，金錢底，梅枝紋，深核桃玩家的喜。

　當然了，唐易拿起這對蘋果圓，并不是他想買這對桃核，而是沖著胖子手中的“黑藥丸子”去的。這核桃把玩和健球把玩類似，都是在手中盤旋，容易牽引話題，而且他說個頭小，也是因為胖子手中的健球要比這對核桃大得多。

　“不小了，四點二的邊兒，再大可就貴多了！”胖子笑著解釋。這文玩核桃，兩邊的大小，以四厘米為界限，好品種，超過四厘米，每多一毫米，就可能多不錢。

　“我手大，抓著有點兒空。”唐易抬頭，目很“自然”地落到胖子手中的“黑藥丸子”上。

　胖子一看，這是看上我手里的這對東西了，抬手遞給唐易，“看看這對兒怎麼樣？”

　唐易接了過來，分量不重，仔細看一下，表面的風化紋細，包漿潤，黑得亮，手綿，拿在手里真是很舒服。

　“這是什麼質地的，怎麼這麼輕？”唐易“認真”問道。

　“我也是剛收上來沒幾天，還沒研究呢，剛才有個老大爺看了，說是黑牛角的！”胖子說道。這一番話，聽得唐易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好像是自己揣著明白裝糊涂，倒顯得這胖子憨直可。

　“他怎麼不買？”唐易接著問道。

　“他嫌輕，想弄對手的，從我這里買了一對泰山玉的健球走了。”胖子還真是毫不瞞，有啥說啥。泰山玉是一種地方玉種，在有些玩家眼里，本算不上“玉”，因為其主要分是蛇紋石。不過應了“泰山石敢當”的文化涵，市場上還比較歡迎。

　唐易一看，這胖子是真沒看明白這對“黑藥丸子”，“我確實看上了，您開個價兒吧。”

　“這麼大個兒，就是黑牛角也很見了，你給兩千吧！”胖子咧，眼角的皺紋層疊起來。

　好嘛，剛說這胖子憨直可，這真面目就出來了，如果真是黑牛角的，充其量幾百塊錢，他自己說是黑牛角的，卻又報出了如此高價。

　唐易心想，敢這是個笑面虎啊。不過，唐易此時的心確實很不錯，而且新店開張，也需要個好彩頭。

　“這樣吧，我也不和您多講了，來個吉利的，1888塊，我買了。”唐易想了想說道。

　“老板，你是個仁義人哪！”胖子一愣，他真沒想到唐易竟然這個還價法兒。這地攤上的古玩買賣，賣家出了價，買家幾乎沒有不講價的，而講價還一般都狠。唐易這也是講價，但其實就相當于沒講，還送了一個這麼吉利的彩頭。這才使得胖子如此慨。

　不過，慨的同時，他心里也暗暗犯起了嘀咕：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附注：開片開片這個說法，本來是用在瓷上的，指的是釉面的一種自然開裂現象，主要是泥胚型問題和釉料膨脹系數不同導致的。后來反被匠人所掌握，刻意制造開片，比如著名的哥窯開片，“金鐵線”為一大特。

　后來，開片這個說法延到其他上。比如骨制品，骨制品日久易裂，細碎的裂紋也如瓷開片一般。再比如時下很多人歡迎的星月菩提，把玩久了，珠子表面也容易出現開片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