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不是胎,用麻布包裹著,想必是珍貴的。”正在唐毅思索的當口,周云帆放下刮刀,而后拿起一把薄如蟬翼的長刀片,沿著圈口切割起來。這一次,速度明顯加快了。
不一會兒,所有的漆皮都被剝落下來。里面,是用麻布包裹的件,解開麻布,還有一層油紙。周云帆又小心取下油紙,一件紅褐布滿雕工的杯子出現在眾人面前。
犀角杯!
唐易盯著這件犀角杯。杯高約18厘米,據犀角的自然形狀,雕刻出了上寬下窄的杯型,外壁是山水場景,還刻有幾十個字。
正當唐易盯著此杯的時候,杯上浮的黑寶,有一縷又飄進了唐易的眼中,又是一陣清涼。
但是,這一次,卻沒有就此完事兒。
黑寶仿佛在唐易腦海中游走,最終定格一團黑影,影之中,又以圓弧狀延出一縷芒,這縷芒在不遠形了一團青影!
隨后,青影“如法炮制”,不遠又形了紅影,紅影之后,又形了黃影,接著是白影。
此時,最初的黑影似乎已經耗盡,逐漸暗淡,但是,環繞而來的白影中,又延出一縷白芒,補充到了黑影之中,黑影又閃起來。
黑、青、紅、黃、白五影形了一個圓圈,循環補充芒,漸漸穩定起來。
這五種的寶,唐易都曾吸收過,只不過黑寶是剛剛吸收的,其他幾種早就有之,但此前毫無靜。吸收了黑寶之后,五影循環往復,形了一個仿佛帶著五源的閃亮圈。
五圈穩定之后,唐易只覺得腦海中一片明亮,隨即在五圈之下,又出現了九宮格的影像,五圈緩緩落進九宮格的中宮之中,落定后,九宮格也高速旋轉起來······唐易一陣頭暈目眩,差點兒站不住了。
“沒事吧!”逐在旁一把扶住了唐易。
“有點兒頭暈。”唐易在逐的攙扶下坐到了椅子上。秦老見狀,也暫時把犀角杯放在桌子上,走上前來。
“沒事兒,我自己有數,你們先看,我閉眼先休息下。”唐易顧不得多說,將和腦袋靠在椅背上之后,就閉上了眼睛。
“我們先喝點兒水,等會兒看看他沒事兒再研究犀角杯,不差這一會兒!”周云帆開始為大家倒水。
唐易閉上眼睛之后,九宮格旋轉漸緩,但是上面的八卦符號也開始亮了起來,接著,竟與五圈上的芒逐漸融合,然后又化了太極魚的形狀。
太極魚上的兩點,仿佛兩只眼睛,眨眼之間,芒大盛,一片閃亮。
唐易大駭,不由自主微微抖了一下。一片閃亮之后,太極魚又化作了一團影,逐漸微弱,最后消失了。
“呼······”唐易等到腦海中再無異象出現,這才長長吐了一口氣。其間,心臟劇烈的跳聲,連他自己都聽到了。
黑、青、紅、黃、白,五,唐易暗暗思忖之后,恍然大悟:這是五行五啊!
黑為水,青為木,紅為火,黃為土,白為金,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竟然為古玩珍寶上的寶!
最初的剛卯為玉質,玉為土,所以為黃寶;而越窯瓷壺為瓷,經過高溫火燒,所以是火紅寶;書畫木為木,所以為青寶;而青銅自然是金,所以為白寶。只是,這犀角,為何是水的黑寶?
犀角,水······難道?
唐易細思之后終于找到了線索,犀角本來是犀牛上生長之,是有過生命的東西,水是生命之源,想必像人一般有過生命的東西,顯現的寶就對應的是水的黑······兩儀,五行,八卦,九宮。原來,這寶,因循了萬的本源規律。但凡寶,必經歲月積淀或因質地特異,所以才會有此寶,只不過常人看不到這寶,我卻因為這塊神莫測的甲上的芒眼腦,產生了這神奇的異能。如今五寶齊全,所以腦海中又出現了如此異象。
從之前的況來看,這異能對我的并沒有不良的影響······慢慢厘清之后,唐易終于逐漸放松下來,緩緩睜開了眼睛。他卻突然發現,一個穿白大褂的子正要往他鼻子上套氧氣罩。
“噌!”
唐易猛然站起來,把白大褂嚇了一跳。
“你醒了?沒事吧?”秦老走上前來,“你這閉目養神都半個小時了,我們都不是大夫,怕出問題,逐打了120急救電話。”
“原來是大夫,對不起啊,我沒事了。”唐易點頭對大夫道歉道。
“沒事就好。你別張,我給你簡單檢查一下。”大夫并未生氣,態度和藹。簡單檢查之后,唐易確實沒什麼事兒,大夫隨后便離開了。
唐易站起來活了一下筋骨,又四下看了看,沒有發生什麼不對勁兒,不由又說道,“不好意思啊,影響你們賞寶了。”
“這是什麼話,這寶貝本來就是你的,來來來,一起看看。”秦老笑道。
這時,唐易又把目定格在這件犀角杯上,審視一番之后,一種強烈的覺猛沖而來,他不由口說道:
“斑犀碩材,如琥珀,明末清初,江南之大師良工!”
話一出口,連唐易自己都愣住了,這些,的確就是他剛才審視犀角杯的時候的直觀的覺,只是直覺來的太猛太快,他一時竟沒有控制好自己的,這才不由得口而出。
而在此前,他對犀角和雕工,并不是十分了解。這種直覺,純粹自發在腦海中形,既不知道從何而來,也不知道所據為何,但是卻相當強烈。
難道,這和剛才腦海中出現的異象有關?之前能看到寶,這次五齊聚,九宮八卦轉,兩儀生,讓我在眼觀寶之外,又多了的?
不過,秦老對唐易說出這樣的話卻沒有到意外,他畢竟不知道唐易能看到寶的事兒,唐易之前接二連三拿下寶,怎會沒有這樣的眼力?
“你再看看底款。”秦老笑道。剛才,他已經看過了底款。
思慮中,唐易慢慢拿起了這件犀角杯,翻看了一下底款。
杯底上,刻著兩字篆書方章: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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