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方老的話,徐寬一愣。他沒有見過方老,只是和余鴻相,待唐易和方老走進去,這才小聲問向余鴻:“他是?”
余鴻看了看徐寬,“他就是方承恪方老!”
“啊?那你剛才怎麼不介紹一下?”徐寬連忙道。
“唐易是和方老一起來的,你這個態度,我怎麼介紹?還有,唐易的請柬是秦老給的。”余鴻簡明扼要地介紹了一下。其實,余鴻和徐寬并不是很,只是都是圈子里的人,平時免不了打道。時間快到了,余鴻不再多說,接著對徐寬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一下,徐寬卻是結結實實地吃了一驚,唐家本來差點兒垮了,這才一天工夫,怎麼唐易就拽起來了?竟然有兩位大佬保駕護航,這是什麼節奏?回過神來,卻見余鴻已經等不及走了進去,不由也立即快步進去了。
唐易和方老一道,進門口,接著又按照指示進了一個大廳。大廳非常大,平時應該是一個宴會廳,但是現在被布置了拍賣廳。和一般拍賣廳不同的是,座位并不是一排排的,而是在四周布置了沙發,沙發面前還有方桌,上面擺放著煙灰缸和茶杯。兩名穿旗袍的服務員,正在穿梭忙碌,添茶倒水。
而在大廳前側中央,則擺放了一個展示臺,作為拍賣時展示品之用。
看到方老進,相識的人立即上前打起了招呼。當然,沒人認識唐易,所以他不知不覺便被隔在了一邊。
“秦老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不人的目頓時調轉過來。
秦伯毓微笑著走進了大廳。顯然,認識秦老的人要比認識方老的人多,秦老一進,頓時了焦點,大多數人都起上前,和秦老寒暄握手。
“秦老,您可真準時啊!”余鴻笑著迎向秦老,此時,距離拍賣會開始還剩5分鐘。
“鴻,你的排場搞得夠大啊!連方教授都請來了!”秦老笑道。其實,這時候他還沒看到方承恪,但他早知道方承恪要來,所以直接說了一句。
這一句,讓剛才沒和方老打招呼的人都有些悔意,他就是方老啊!方老平時參加圈子里的活不多,事先沒想到方老也會來,早知道上前認識一下,遞張名片也好啊。現在秦老說出來了,再上前就有些不合適了。
“哎?唐易也早到了?”秦老說完,發現了方承恪,唐易就在方承恪邊不遠,他自然也看到了。
“秦老!”唐易上前幾步,笑著上前,雙手握住了秦老的手。這時,周圍的人都出了驚訝的目,一時有些安靜。
“今天帶什麼寶貝來啊?”秦老笑著,眉彎了下來,顯得尤為和藹可親。
“剛淘到的件兒,方老還送了個海黃木匣,到時候還得請您來掌掌眼啊。”唐易笑著答道。
“好!到時候等你亮相了!”秦老點點頭,走向了自己的座位。唐易沒有細說,秦老也不會細究,反正今晚要亮相,所以都是無所謂的事兒。
此時,人群中已經傳來了一片竊竊私語之聲。
“這小伙子是誰啊,秦老對他這麼客氣?”
“方老送的木匣?還是海黃的?”
“兩位大佬都如此看重,他帶來的東西有看頭嘍······”
而最驚訝的自然還是徐寬,剛才只是余鴻介紹,現在卻是他親眼所見。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天之中,唐易居然從草地飛上枝頭,一個連工作都沒找到的畢業生,現在本應是家徒四壁,從哪里找來的寶貝參加這種檔次的拍賣會?
“哼,別看你現在有人撐腰,我倒要看看,你帶來什麼東西,要是贗品,我連你老爹買賣贗品的事兒一并抖出來,看你怎麼收場!”徐寬喝了一口茶水,眼神中似有兇。
唐易坐在距離展示臺較遠的位置。而靠近展示臺一側,有三個位置特殊的沙發,方承恪和秦伯毓占了兩席,還有一個,坐了一個打扮時尚,氣質華貴的中年。唐易從旁邊的人議論中得知,這個中年子是山海省珠寶玉石鑒定中心的主任歐云煙。
顯然,這三個人有點兒拍賣會專家團的意思,主要是鑒定點評。所以,秦伯毓雖然不是主辦人,手里卻有一定數量的請柬。
拍賣開始了。
“諸位都是咱們圈子里的人,我這個人又摳門,所以就沒有請主持人,我自己來主持,很省錢啊。”余鴻拿起無線話筒,走到展示臺一側,笑著說道。這自嘲式的開場白,顯然是想先幽他一默。
周圍發出了會意的笑聲。
“閑話敘,我也就是對青銅略懂,那就霸道一次啊,今天哪位帶青銅來了,我請他第一個上場!”余鴻環視大廳,朗聲說道。其實,但凡古玩圈的人,雖然一般是只通一種,但是對各種古玩基本都有些了解,余鴻說自己對青銅“略懂”,那是謙虛到家的話。客隨主便,他要求青銅第一個上臺,倒也不算過分。
唐易不知道都有誰帶了青銅,他雖帶了青銅劍,但是作為一個新人,是不打算第一個上場的,不由得四下看了起來。實際上,帶青銅來的人還真不多,一來,有一定檔次的青銅,多是商周的東西,確實不好尋,二來,余鴻是青銅專家,帶件普品來,未免自己跌份兒。
“我來吧!”此時,一個悉的聲音響起,唐易定睛一看,竟然是徐寬站了起來。
“好啊,那就有請雅玩齋的徐老板上臺!”余鴻點頭示意,待提著錦盒的徐寬走上前來,將話筒遞給了他。
徐寬微微一笑,將話筒和錦盒都放在了展示臺上,然后從錦盒里掏出了一只青銅壺,擺到了展示臺上。展示臺中央,有一個能旋轉的堅固托盤,一放上去之后,這只青銅壺就開始轉起來。
徐寬拿起話筒,卻并不說話,手示意,意思是讓大家先看看,目中充滿了自信。
這只青銅壺高大端莊,十分秀。高50多厘米,口徑大約15厘米,腹徑大約30厘米,圈足應該在25厘米左右,有蓋。整個型上修長下滿,有雙耳,為首銜環。通有三層花紋,地兒為雷紋,兩組弦紋將一把壺分上中下三段,三段都裝飾有波曲紋,而蓋子頂部則是團紋。
“西周波曲紋雙耳蓋壺,是坑的東西,包漿真不錯。”余鴻看了幾眼,心里便基本有譜了。所謂坑,指傳世的或者出土很久的東西,由于經常被盤,所以表面會出現潤亮的包漿,故而被稱為坑。與坑相對的,是生坑,顧名思義,是剛出土的東西。
徐寬不是傻子,買賣這種水準的東西,如果是生坑,是涉嫌違反文法的,當著這麼多人,自然要帶坑的東西亮。
唐易的目自然也盯了這只波曲紋雙耳蓋壺,讓他不愿意接的是,青銅壺之上,居然浮著一片深白的寶,而且達到了一定的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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