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秦玖也收回視線，將手枕在腦後躺到草地上。

那是第一次上山的時候。

外公進大殿里和老神仙說話，就在外面等它。

聽到水池裡有聲音，走過去查看，就見裡面有一隻小鳥在水裡掙扎。

在旁邊盯了它好久，卻沒有救它。

後面一隻套著道袍的老神仙走過來，跳下水池將它救了上來，捧著小鳥問為什麼不救它。

「我怎麼知道，它想不想死？」當時的秦玖如是說。

「你不救它，又怎麼知道它不想活?」

「我為什麼要救它？」秦玖問。

「因為我要做你的師傅，我會教會你好多好多好玩兒的事，但是……我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你要日行一善。今天你要做的善事，就是照顧它。」

滿頭白髮的老神仙彎下，將那隻通雪白的小鳥放到的掌心。

那隻小鳥就是雪球，連老神仙也不知道，那是從哪裡來的一隻鸚鵡。

那傢伙能吃能睡還會說話，之後還了的寵，陪伴這麼多年。

說著說著，秦玖突然坐起，小臉上滿是嚴肅：「我明白了。」

沈知非也坐起來：「明白什麼?」

「老神仙為什麼要讓我『日行一善』。」秦玖答。

那時候，聰明絕頂，卻是個完全冷的小姑娘，沒有同心，更沒有共能力。

老神仙並沒有特別勉強如何如何，只是給訂了一個規則。

無論如何，日行一善。

最初只是因為答應過師傅，所以一直堅持著，後來就慢慢變一種習慣。

直到現在，才明白老神仙讓日行一善的真正意義。

如果不是日行一善，也不會和江北、衛萊他們為好朋友。

如果不是日行一善，也不會救下簡耀，結識賀啟和唐森、周禮這些朋友。

……

也正是因為一直遵守著這個規則，擁有了這些羈絆，才沒有為一個真正冷的人。

如果沒有這個要求，只是一味地隨心所，不知道會變什麼樣子。

或者，會為另一個伊梵。

不！

可能會比伊梵更可怕，因為的實力遠比伊梵更強大。

「如果我沒有遇到老神仙，沒有遇到你們，我可能會變一個壞人。」

「不可能！」沈知非笑著幫摘掉頭髮上的一枚草地，「你不會為一個壞人。」

「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不管你變什麼樣子……」沈知非出手指，輕擊在的心口，「這裡都有一個善良天真的小姑娘！」

無論是第一次見面時，那個主幫他的秦珂，還是在機場里主救護那個中毒小孩的秦玖，其實一直都沒有變過。

骨子裡，始終是那個想要一座島給鳥住，想要當醫生救人的小姑娘，只是迷失了方向而已。

否則，哪裡會因為老神仙的一句話，就乖乖地日行一善，堅持這麼多年？

秦玖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重新側臉看向崖壁上的海歐。

「非非，其實我一直不明白，它們有時候飛出去十幾公里，甚至更遠的地方，是怎麼記得回家的路的？」

沈知非下外套披到上，順勢擁住的肩背，擋住崖上有些大的海風。

關於鳥類的歸巢，科學家也沒有特別的解釋。

有的認為是本能，有的認為是地球磁場的作用……

擁孩子細瘦的肩膀，沈知非笑語：「也許它們就是想回家而已，畢竟家裡有家人、伴，還有……一個擋風遮雨的巢。」

巢是鳥的羈絆，便如是人的羈絆一樣。

不管鳥兒飛多遠，它們總能找回自己的家。

那些心心念念的人，也有一條看不見的線牽絆著，讓他們某一個瞬間邂逅或者重新找到彼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