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江北梗著脖子抬起臉，對上秦玖的眼睛，他的聲音又低下去，「對不起，秦玖，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這場比賽，我非上不可。」

「江北！」程鈺走過來，目深沉，語氣卻是溫的，「大家都明白你的心，不會怪你的，未來的路還長著呢，你的人生不止這一場比賽。」

他的人生或者不比這一場比賽？

可是他們呢？！

這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比賽，也是全隊鬥兩年的終極目標。

一天天的訓練，一次次的比賽……

學校籃球館里，小黑板上的倒計時。

隊員傷，大家排，因為輸球被嘲諷，他一次次地鼓勵大家——「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打進全國賽，不管輸贏，我們都要拼到最後」。

他是隊長，大家信任他，拼了命地練。

為了這一天，付出多努力，他怎麼能在這個時候止步不前，拋下他們不管？

「江北！」教練走過來，「我們都理解你的心，但是要。」

「是啊，老大！」季然也走過來，「你別再上了。」

「隊長，不管輸贏，你都帶我們進了全國賽，能打這一場，我們已經滿足了！」

「是啊，江北，我們可都等著你進國家隊，打CBA呢！」

……

所有的隊員都走過來，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鬆。

「不就是一場比賽嗎？」猴子笑嘻嘻地開口，「今年不行，咱們明年再……」

說到這裡，他突然卡了殼。

明年就是高三，明年的暑假他們已經離開學校，哪裡還會有什麼機會？

彎從醫生的藥箱里拿過噴劑，在上噴了噴，江北兩手撐著椅子站起。

「你給我坐下！」衛萊衝過來，開胳膊擋住他，「我不許你毀了自己的籃球生涯！」

「你哭什麼呀！」江北掃一眼的淚眼，「沒秦玖說得那麼嚴重。」

「我沒有誇張。」秦玖擰著小眉，「江南，我再警告你一次，如果你不馬上接治療，以後你真的再也打不了籃球。」

目掃過在場的每一張悉的臉，想起大家一起喊過的口號，發過的誓言，江北緩緩握拳頭：「就算以後再也不能打球了，這一場比賽，我也非上不可！」

「我不允許！」

聽到悉的聲音，江北抬起臉。

江南出手臂，分開眾人走進人群，站到他面前。

「我不許你上！」

「我的事，不用你管！」

江北繞過他就要走，剛邁一步，已經被江南抓住胳膊，搡回椅子。

「我說不許就不許！」

江北摔在椅子上，瞪著眼從椅子上站起。

「你憑什麼管我？」

砰！

江南走上前來，猛地用力將他摔倒在地。

年人口起伏，一對眼睛通紅，每一個字都是吼出來的。

「就憑我是你哥，就憑我答應過媽要好好照顧你，你敢再給我站起來試試？！」

教練小跑過來，進人群：「還有半分鐘就要比賽，你們準備好了嗎？」

「黃浩宇、季然、猴子、袁平……還有……」教練從江北上收回視線，目緩緩地掠過在場的隊員們。

齊暢手之後還在休息，隊里已經損失一個前鋒，現在江北又不能上，接下來又面臨著這麼困難的比賽，教練也是十分難為。

江南緩緩轉過，深深地吸了口氣。

「實驗高中高二（1）班江南，申請加籃球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