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落在沈知非過來的右手，只好從口袋裏出糖盒。

盒子裏還有小半瓶，紅的、綠……都有，檸檬味的卻只有一顆。

過手指，指尖在糖盒裏猶豫片刻，終於還是將那顆唯一的檸檬味彩虹糖出來，放在他的掌心。

注視著掌心裏那顆小小的黃糖果，沈知非的眉卻是重重一跳。

檸檬味？！

這可是最喜歡的口味，竟然捨得給他。

沈知非的目掃過的糖盒，視線及並沒有發現黃的。

「你要把這顆檸檬味的糖給我？」他再次確定。

「別的口味不好吃。」秦玖一本正經地解釋，看他猶豫只當他是不信，「你可以嘗嘗看。」

沈知非抬起右手，將糖放到裏。

秦玖微歪著小腦袋，觀察著他的表。

齒間，糖的酸甜味化開。

吃著這顆糖，沈知非注視著眼前有孩子的小臉，腦海里閃過的卻是那些曾經的過往。

男人，微微凝眉。

「是不是不好吃？」

手將拉過來，將那顆小腦袋按在自己口，沈知非深吸口氣。

「不，好吃，很好吃。我已經……好多年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糖了。」

手臂環著他的腰，秦玖抬起小手在他背上拍了拍。

「以後，我分一半給你。」

將臉埋在孩子的長發間，沈知非的聲音顯得有些沉。

「好，好！」

聽出他的鼻音有點重，秦玖抬起臉：「你冒了？」

「不。」沈知非笑著搖頭，「我這是。」

「只是一顆糖而已。」

不明白。

「這是你最喜歡的口味對不對？」

點頭。

「如果是別人，你會給他嗎？」

搖頭。

「為什麼給我。」

秦玖想了想：「因為……我想要給你最好的。」

「我的就是這個。」沈知非笑著，「當你特別在意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想給（他）最好的，哪怕那是你最喜歡的，也會心甘願。」

「那……又是什麼覺？」

「會讓人覺得很激，心裏很溫暖，會讓人想起很多事……讓人想哭。」

「想哭？」秦玖皺著眉，有點苦惱，「那不是難過嗎？」

「不是這樣的。」沈知非兩手捧住的小臉，輕輕將的小臉抬起來，「大多數哭都是因為難過，但是有時候，我們也會因為、喜悅而落淚，那時候的眼淚和難過的時候不一樣，是甜的。」

「這不可能，眼淚裏面有量的無機鹽，應該是微鹹的才對。」

「你說的咸是化學意義上的，我說的甜是心理學意義上的。」

「我還是不明白。」

「沒關係，我會教你。」沈知非深吸口氣，語氣篤定無比，「你這麼聰明，一定能學會的。」

……

腦海里，沉睡的記憶回憶重現。

「可是，我不會。」

「沒關係，我會教你的。」

一隻手掌落在的頭頂，輕輕過的頭髮，站在面前的人如是說。

秦玖抬起臉，只看到一個朦朧的廓。

對方比高很多，上的白襯亮得發，他似乎在笑，聲音慵懶而溫。

「別擔心，你這麼聰明，一定能學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