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鈺的口劇烈起伏起來。

兩手握，在沙發邊沉默地站了十幾秒，終於再次開口：「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傷害我的學生。」

程鈺溫婉的臉上，寫著堅決。

沈知非凝視片刻，重新揚起角，輕笑出聲：「我原本以為程家完蛋了，沒想到，竟然你有這樣的骨頭。」

「你不用拿程家來威脅我，程家是程家，我是我。」

「是嗎？」沈知非輕笑，「那……宋時庸呢？」

程鈺的臉，瞬間蒼白幾分：「你……你不許他。」

沈知非放下手中裝著綠豆的盆子，從沙發上站起。

「我欣賞你的勇氣，我也知道你是個好老師。這次，我看在玖兒的面子上不和你計較。」

沈知非微微抬起臉，目隔著程鈺的肩膀，落在牆上掛著的那幅筆字——知非。

「秦玖於我，比宋時庸於你更重要，為了我不介意做任何事，所以……別我。」轉走過去，他手拿開房門，「我要給玖兒做綠豆糕，沒有時間和你多聊。」

綠豆糕？

程鈺的視線掠過盤子裏的綠豆，落在男人上的圍。

沈家三公子，含著金湯匙出生，十指不沾春水的人，竟然……在給一個孩子做綠豆糕。

難道，是誤會？

「程老師，請！」

程鈺回過神來，邁步走出門口。

想了想，到底還是停下腳步。

「如果你真的喜歡秦玖，你就應該離遠一點。」

沈家那種家庭，哪裏是像秦玖這樣的小孩可以應付的？

「就像你現在躲在江城？」沈知非靠在門框上，搖搖頭，「我不喜歡對別人的私事指頭劃腳，不過……今天我心不錯，給你提個醒。如果宋時庸真的那麼在乎你，他為什麼沒和你一起來江城？因為他放不下，比起你，榮華富貴於他更重要。那種垃圾，配不上你！」

程鈺深吸口氣，言又止。

沈知非聳聳肩膀，向眨眨右眼。

「其實，你自己也知道，只是……這麼多年的，捨不得，不是嗎？」

程鈺無言以對。

以前，常聽父親說。

沈家老三，大智如妖。

今天，是真的見識到了。

那對桃花眼，早已經將徹底看穿。

「不送。」

輕輕點頭，沈知非順手將門關。

重新回到沙發邊，他取出手機打開學校論壇的網頁，打開子裏的那張照片。

輕點屏幕，將照片保存下來，沈知非微瞇著眼睛掃一眼發人的昵稱。

將泡好的綠豆倒進蒸鍋，點火燒水。

他轉回到沙發上邊，翻開茶幾上的筆記本電腦。

輕輕敲打兩下，很容易就找到發人的IP位址——學校的IP。

「不錯，很聰明。」沈知非低笑，「知道用學校的IP位址來掩飾自己，讓別人查不到你，可惜……還不夠聰明。」

拿過手機，看看上面的照片。

他走出小平房，站在圖書館門口一側，轉過臉。

「沒錯，就是這個角度。」

從照片的拍攝角度，他就可以知道，對方是在哪裏拍攝。

「丁睿，把監控調出來，昨天中午12點40分左右，看看誰站在圖書館門口用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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