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周文傑一聲令下，玉石再次被放進切割機，一分為二。

周文傑與李婷親手抱出其中一半，王老走上前來，鄭重地用助理遞過來的雪白巾，抹去上面的灰塵，側讓到一邊。

「諸位掌眼，讓你們看看什麼薄皮大餡的……帝王滿綠！」

眾人無比期待地移過目，看到他手中的玉石，齊齊一怔。

「哈……」葉川皓第一個大笑出聲，「您這餡兒可真是大，就是……一文不值！」

周文傑低頭看向手中的玉石，整個切面四周只有不到兩厘米厚的玉石帶，中間全部都是灰白的石頭。

薄皮大餡確實是薄皮大餡，只是這餡不是玉，而是石頭——

玉抱石，最坑人的石料。

從外面看，怎麼看怎麼好，切開之後才知道如何不值錢。

玉石層確實是帝王綠，可惜玉層太薄又不規則，一隻玉鐲都開不出來，頂多做幾塊戒面，串幾串珠子。

別說上億，百萬都不值！

「OH，上帝保佑。」外國客商虔誠地劃個十字，還不忘向周文傑二人道謝，「謝謝二位沒有賣給我，要不然我就要賠死了。」

想想自己差點虧掉的1.5億，外國客商激得都快哭了。

他是快哭了，李婷夫妻卻是真哭了。

「我說讓你賣，你不賣，你看看！」

「就是你這個烏，你還好意思說我！」

王老先生見勢不妙，悄悄退出人群要溜。

對方花錢雇他過來掌眼，現在一下子損失八千萬，怎麼可能不找他麻煩？

「王老，這麼急著是要去哪兒啊？！」

秦玖的聲音，不高不低地響起，及時提醒還在互相埋怨的李婷夫妻。

夫妻二人回來神來，一個抓住王老胳膊，一個抓住他的領。

「這就是你說的滿綠？」

「開不玉就要溜，把之前的訂金給我吐出來。」

「我……」王老此時自然是氣勢全無，「馬有失蹄，人有失手……」

「失你媽X……」周文傑大罵，「我花這麼多錢請你過來，你他媽的坑我？！」

王老的助理衝上前來，試圖將夫妻二人拉開：「你們住手，之前可是說好的，最後主意可是你們拿，這可怪不得我們。」

「害我賠八千萬你們還有理了？」

周文傑氣怒之下，一拳打在助理臉上。

見王老後退，李婷只當他要逃。

手抓向王老胳膊，王老側向後躲閃，險險躲過臉，卻被對方扯下一把鬍子，疼得眼淚差點流下來。

三男一，打罵一團。

秦玖靠在窗上，手指慢條斯理地轉著手機。

恩。

狗咬狗。

有趣！

李婷兩口子一向人緣差，眾人不想殃及池魚，最多就是在邊上喊喊住手，沒人真的拉架。

保安衝進來的時候，王老已經被李婷抓得臉上紅一道白一道，仙風道骨的白鬍子也被撥掉不。

李婷也沒好到哪裏去，頭髮凌，著氣，瘋如鬼。

至於周文傑和王老的助理，臉上都掛著彩，如同剛剛撕咬完的狗。

「外公，我們走吧。」

將手機塞進口袋，秦玖邁走向門口。

路過被保安分開的四人，停下腳步，看向王老。

「行家我見過不，像王老這樣被人打的，我還是頭一次見。」然後，側眸看向李婷，「八千萬買塊石頭，恩，這大概就是貪婪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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