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北穆沒有好的兒郎,所以便跑到大端來嫁人了?
北幽才不管白無燼心里想的什麼,反正人已經到大端來了,想要將趕走可是沒那麼容易的。
至在這里,可以離那個人近一點。
嫁給大端的皇帝,就能一輩子待在大端,若是有可能,北幽寧愿自己下輩子是個男兒。
留在這里,曾經在大端的生活。
北幽曾在北穆修建許多帝祠,白婳隕落六年之久,這京城里再無人回去阻攔他們修建帝祠了。
總之,這婚事算是定下來了,臣子們也終于松了口氣。
他們相信,憑借北穆王的本事,一定能讓陛下生下一窩崽子,這樣一來,他們就又有事做了。
輔佐新皇子,教導新公主,臣子們倒也樂意得很。
至于太傅府里的那位小公子他們倒是心照不宣了。
想來不是尋常人,也沒人敢上門去提親,畢竟這才幾年時間啊,那孩子就長大人模樣了。
甚至比他們還要老氣橫秋的。
且那小公子邊兒經常跟這個娃娃,聽說是西岐來的,眼下也長大了。
丞相府里熱鬧得很,這開了春,漸漸地也就褪去了冬天的厚襖子。
金枝騎著楚玨親自給做的竹馬在院子里玩兒,許是沒注意到地上的石頭,忽然踉蹌著從竹馬上摔了下來。
小姑娘疼得哇哇大哭,一旁的侍連忙去抱孩子。
一雙手卻更快地撈起。
“怎麼如此不小心?今日是誰灑掃的院子,這麼大的石子瞧不見嗎?若是金枝踩到摔倒了,本公子要你們好看!”
孩子手掌破了皮,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但小孩子就是哭,又自小是被楚玨捧在手心兒里的,多氣了些。
院子里跪了好幾個侍,楚玨平日里將這金枝捧在手里怕丟了,含在里怕化了,是一點兒意外也不許發生的。
從前旁人覺得這楚玨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凈喜歡這種年紀的小娃,昔日的狐朋狗友們便送了好些個同年齡的娃娃過來。
卻全都遭楚玨退了回去,并揚言誰要是再送,便扣他們一個拐賣兒的罪名。
嚇得那些狐朋狗友們也不敢放肆了。
“莫要哭了,我給你吹吹。”
他抱著孩子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今兒是陛下嫡子的滿月宴,宮里忙碌得很,他也剛從喜宴上回來,便聽見孩子的哭聲。
瞧哭得小臉兒通紅,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里全是淚水,委屈的樣子著實讓人心疼。
“你瞧我給你帶了什麼來,都是宮里的好東西。”
他從懷里掏出一包飴糖來,撕開外面的糖,掰了一小塊兒給孩子,小孩子大多是吃甜食的。
他又拿了許多糕點餞。
不知道的還以為丞相府窮到連吃糕點的錢都沒有了,一個個目怪異地盯著楚玨。
他也不管,只顧著將好吃的都帶出來。
畢竟宮里的東西用料都是極好的,那手藝更不是外面的廚子能比的。
果然有了好吃的,金枝就不哭了。
小丫頭長得可得很,圓乎乎嬰兒的臉,加之被楚玨養得很好,穿金戴銀是一下沒有落下,小小年紀就貴氣人。
這一回生二回的,那員外也了丞相府的常客,隔三岔五就過來看金枝,楚玨當然樂意。
只要這小丫頭高興,怎麼著都。
今日那員外又來了,瞧見自己閨圓圓胖胖招人喜,便拍拍手要抱抱。
金枝一手拿著糕點,一手著飴糖,撅著小兒說:“我不!我要楚玨哥哥抱,才不要爹爹抱,爹爹不洗澡,上臭死了!”
老員外一臉傷:“金枝啊,爹爹都好久沒抱過你了,你就讓爹爹抱抱好不好?”
楚玨拍拍小丫頭的腦袋,說:“去吧,你爹爹也很想你。”
金枝思考了一會兒,從他懷里下去,開雙臂,綁著兩個羊角辮,還是楚玨給綁的。
“爹爹要抱就抱吧,反正今日我不跟爹爹回去,我要和楚玨哥哥在一起!”
現如今要是讓回員外府,金枝是不樂意的。
為了不讓父變得淺薄,楚玨便在丞相府隔壁買了一座宅子,讓他們夫婦二人過來住,這樣也可以日日見到金枝了。
讓他放手,楚玨更是不愿意的。
他想,蕓娘若非生在那個時候,小時候想必也會這般幸福的吧。
到了夜里,金枝也喜歡粘著楚玨。
可漸漸大了,男有別,楚玨也不會讓粘著自己。
十一二歲的小丫頭抱著自己的枕頭,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站在房門外哭。
“你不讓我進去,我就在門外睡好了!”
自打金枝來了葵水后,楚玨便意識到這丫頭是真的長大了,便給單獨安排了屋子,誰知金枝不樂意,日日在外面哭。
這已經是哭的第三天了。
“金枝小姐,您已經長大了,不能再和老爺一起睡了。”
“金枝小姐以后是要嫁人的,這要是傳出去,您的名聲可就沒有了。”
外面的侍都勸說著,再怎麼著都是男有別的。
“我不管!”金枝咬牙,一屁坐在冰冷的地上,氣地說:“大不了以后不嫁人就是了,就算要嫁,金枝也要嫁給楚玨哥哥的!”
侍們一臉無奈,他們之間的年齡差太多了,怎麼可能嫁給爺。
相爺逝世多年,如今這府里也就只剩爺和老婦人了。
只是當初那個紈绔的年,已經為這府里的老爺了。
楚玨在屋子里聽著金枝的哭聲,默默地垂下頭。
他曾經以為,只要等來了蕓娘的轉世就可以和說自己以前有多渾蛋。
他現在已經變好了,學著他父親一樣在朝堂上打理國事。
學著如何去人,尊敬人。
他甚至想告訴蕓娘自己的心意,可惜到后來才發現這些事他是永遠都做不到的。
金枝長大了,而他也快四十了。
他這個年齡足以當金枝的爹了。
又怎麼可能……
門忽然被推開,孩子的哭聲也戛然而止。
“楚玨哥哥?”金枝淚眼朦朧地看著楚玨,不明白為什麼長大了就不能和楚玨哥哥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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