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農家樂 016 害
周氏勉強一笑,有些坐臥不安,“三弟妹你好好歇著,我改日再來看你。”說著話朝著錢氏禮貌的點點頭,起走向了屋子外頭。
炕邊上,錢氏撇著‘切’了聲,不屑的挑眉,“擺什麼大嫂的樣啊,也不看看自己哪點有大嫂的德。”這樣嘟囔兩聲,錢氏看向伏秋蓮,“我說三弟妹,咱們關係可是不錯吧,你有什麼事可不許瞞著我。”
“二嫂說哪裡話,我怎麼會瞞你呢。”
“那你告訴我,大嫂過來和你說了些什麼,是不是找你借錢來著?你可不許偏心啊,我們屋裡最近也是手頭的很,我也不要多,五兩,不,十兩就夠……”
伏秋蓮似笑非笑的打斷的話,“二嫂,你看我最近吧,這炕看著是燒起來了,可柴什麼的也是我們自己拿了錢的,我的嫁妝也花的差不多,你三弟又是個只知道死讀書的,我如今又有著個孩子,要不,你要是手裡有閒錢,先借我兩個?我也不要五兩,三兩就好。”
“這,這,我手裡哪有什麼閒錢——”
不等說完呢,伏秋蓮已是手握了的手,作親熱,語氣極是真摯的開了口,“你看二嫂,咱們可是一家人,如今我和相公有了難,好二嫂,你就幫幫我們,先借個幾兩應應急,你且放心,日後相公若是真的中了舉,我了舉人娘子,絕不會忘記二嫂的。”
錢氏幾乎是甩開伏秋蓮的手,倉皇丟下句“三弟妹你且歇著,我突然想起屋子裡還有點事,我先走了啊。”兔子似的一溜煙跑遠。
肩而過,連清腳步頓下,還沒等他邊的‘二嫂’出口,那邊錢氏已經跑的沒了影!
屋子裡,伏秋蓮笑的直不起腰來,眼咪一條,越想越覺得錢氏好笑,自己忍不住就咯咯的笑出聲來,倒是讓推門進來的連清怔了下,他有多久沒看到這樣滿懷笑意的伏氏?
走過去幫著把錢氏因爲走的急帶在地下的枕頭給撿起來,把子扭到一邊,免的他撣枕頭上的灰塵時濺到上。枕頭放好,幫著伏秋蓮把落半邊的被子拉起來,“怎麼笑的這樣厲害,小心肚子裡的孩子。”連清話一出口就有點後悔,自己這樣說,不是豈得其反?
要知道這個人可是一直不想要孩子的。
他忐忑的看向伏秋蓮,覺得自己剛纔的提醒真是蠢——要是他不說那話,估計伏秋蓮笑過也就罷了,可有了剛纔的那話,向來喜歡和他做對,又一心不想要孩子的伏氏,會聽他的話纔怪。只是下一刻,他的就張大了。
然後,連清看到伏秋蓮的笑聲慢慢收起,著肚子朝著他語氣輕快,“笑死我了,你剛纔沒看到二嫂那個樣子,跑的比兔子還要快,哈哈,真是笑死我。”
連清眉頭攏了下,他張就想說,君子不與揹人道人是非,可滾到舌尖的話卻在擡眼看到伏秋蓮那張明帶笑,眉眼彎彎的臉,連清的話頓了幾頓,是改了口,“你和二嫂在說什麼呢,我看到二嫂跑那麼快,連我和說話都顧不得的樣子。”
“當然顧不得了,是怕你和借錢。”
“啊?我什麼時侯和二嫂借銀子了?”連清有些詫異的看向伏秋蓮,眉微蹙,“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是我剛纔和二嫂說的。”說著話伏秋蓮已是把剛纔的事述說了一遍給連清聽,聽的連清很是無語,可看著這樣明顯心很好的伏秋蓮,他在心裡輕輕一嘆,想了想最終還是道,“娘子,君子不失足於人,不失於人,不失口於人。是故君子貌足畏也,足憚也,言足信也,娘子這般雖是一時捉弄了二嫂,但卻總歸是說了謊話,且,且於道德有礙——”
靠,這個書呆子,伏秋蓮翻個白眼,衝著他擺擺手,滿臉的敷衍,“得了得了,我知道了書呆子,對了,啊,肚子——”
連清一臉的無奈化爲張,上前兩步,卻又停下,只是著急的看著有些傻怔,手放在小腹上,眼神半響沒移開的伏秋蓮,又急又氣,“你肚子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你到是說話啊,是哪裡疼還是怎麼著?”
“沒,不是,是,是他——”
伏秋蓮指著肚子的作讓連清急的想跳腳,要不是他素來秉持君子注儀表,早就和連家老二那樣急哧白咧的跳腳了,可饒是這樣,聲音裡也多了幾分比平日的不安,“肚子怎麼了,可是,可是有什麼不舒服?”這個孩子打伏秋蓮被診出有孕他就急爲的期待。
這會要是真的出點什麼事,再加上最近這段時間伏秋蓮天天折騰著不要孩子的行爲,讓連清哪怕是睡夢裡都不敢放鬆,生怕伏秋蓮自己背後裡著做出點什麼事。想起這些,連清的眼神微黯,心有種說不出的抑——他覺得很累,很無力。
他只是想好好過日子,想要個好妻子,能在他晚上讀書累時送上一杯茶,能讓他白天有個安靜讀書的地方,不要老是和家裡人鬧一團,吵的他天天腦仁疼——這要求高嗎?
“書呆子,書呆子,他了,哈哈,他了。他真的又了啊。”伏秋蓮歡快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一怔,擡眸看過去,就看到伏秋蓮正彎著眉眼朝他看過來,“書呆子你快過來,快點啊,快點把手過來。”
“啊,做什麼?”
不等他說呢,伏秋蓮已是突然手握了他的大手,在連清一驚沒來得及把手回去的當,一把拽著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一臉的神彩飛揚和歡喜,“書呆子你,剛纔寶寶了,寶寶了啊,哈哈,他在——”
“?怎麼可能。他怎麼能呢。”
連清一臉的不可置信,看的伏秋蓮火大,“爲什麼不可能,他有胎心,他會翻,手蹬腳,他還會睡覺打呵欠呢,胎兒也是生命,會不是正常的?”
“一派胡言!”連清的手被伏秋蓮拽著停在的小腹上,手溫溫,雖然隔著層裳,可那鼓鼓的的還是睡覺驚的連清心頭一陣狂跳,耳子都紅了,唰的回手,“整天沒個正事,就知道胡思想,子婦人當以貞靜爲要,下次可不許這般行爲。不然,不然我可不饒你。”他丟下那麼一句厲荏的話,轉,腳步匆忙的走了出去。
後,伏秋蓮‘切’了聲,“害什麼啊,不就是了下?睡都睡了孩子都幾個月了,這會又裝什麼純潔?”可別不承認,可是沒錯過連清那紅的蝦子似的臉和耳朵!
正在邁門坎的連清角了,腳下的步子一,差點一頭栽地下去,自己到底娶了個什麼樣的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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