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聽完，沉道：“十日前，夜兒有了異常，在將要靠岸的兩天前，兩個船工莫名死亡，還是落影所為，而在靠岸前的半個時辰之，夜兒和落影無故失蹤。也就是說，一切起因，都發生在十天之前。”淺像是終於梳理出個頭緒來，問道：“你們誰知道十天之前，這船是走到哪裡，可曾停靠，船上可曾發生什麼？”

船工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是有一人站出來說了句話：“這船十日之前確實曾減緩速度，漂一段時間，可是我們隻是按照船長的命令列事，這是為什麼我們也不曾知道。”

“十日之前，是在哪片海域？”

“是炎海。”

炎海雖然這星雲帝國最邊緣的一圈海域，也就隻有像是淪波舟這樣大的商船能夠去炎海轉一圈了。

但是公子襄一聽，頓時覺得不對：“不可能，炎海海域暗礁眾多，像是淪波舟這樣的大船，怎麼能在炎海減速，這船一旦擱淺，豈不是連回都回不來了？”

那船工也是驚訝，“冇想到公子竟連這都知道，那您肯定知道炎海善溢，我們到達炎海附近的時候，這海水正好漲，故而無礙。”

“即便遇上漲，也應該加快速度離開，從未聽過有船在炎海滯留的。”

“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在炎海滯留了，之前就曾有過一次，不過都平安回來的，至於您要問我們為什麼滯留炎海，恐怕您還是得問船老大。”

那船工說到這裡便冇什麼好說了，收了聲又退了回去，這下，在場的大家都看向了沉默許久、閉口不言的船老大。

“船老大，你還不說嗎？”

“唉……”那船老大無端歎了口氣，像是終於從恐慌手中搶回一點點神智，他歎了一聲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正當淺還想再追問時，船老大便開口說話了：“這船從炎海走，是東家的命令，至於那兩個船工，是東家找來負責替他尋寶的。”

“東家？”淺疑問道。

“就是那個辰家。”公子襄先前跟講過的，跟船政司合作經營淪波舟的辰家，至於尋寶，公子襄此刻纔算是想起來他先前怎麼都想不起來的那則訊息，“我想他口中說的尋寶，是為星帝壽辰獻禮所做的準備吧！”

公子襄回憶起他那日所接到的訊息：淪波啟航，炎海之南。

“你說那兩個人是辰家找來尋寶的人，那他們究竟尋到了什麼寶貝？”淺的直覺告訴，這兩個人尋的寶貝恐怕冇有那麼簡單。

“死的那兩個船工材健碩，皮黝黑，這時常在水中泡著的結果，這兩人定然是極其擅長水，所以他們所尋的寶貝是水中的。”

“是一尾奇魚。”船老大也不賣關子，直接說道。

話音未落，一小兵從船中跑來，大聲呼喊著：

“報！”

淺激起來：“可是找到夜兒了。”

“冇有。”那小兵搖了搖頭，淺頓時泄氣了。

“但是我們在這船上的魚池中找到了幾，大家將這些打撈起來才發現，之中有一人還有呼吸，那人醒了之後說他……說他……”

“說什麼？”皇甫烈追問道。

“回陛下，那人說他名為落影。”

是夜，司空聖傑離開了監察司，卻不知究竟要往何去，福海已經到了這般地步，是冇有再欺騙自己的可能了。

司空聖傑想著，這個太監再在監察司的手裡熬個一兩天，一定會招供，無論是海錯的案子，還是雪妃的蹤跡，他也一定會為了立功保命，供出更多的事，包括自己的才問過的先皇後的事，一旦福海招供了，那麼師兄的世一定會被泄，是不是要把福海給……

“王上，我們要往哪裡去？”

“萬金閣。”

除了先皇後之事，司空聖傑還問了福海他哥哥的逃跑蹤跡，現在基本能確定，昨夜襲擊自己的，就是他的哥哥福康。

福康搶奪自己的轎馬，是為了給雪妃準備的，至於他們計劃著什麼，福海說他也不知道。

剛吩咐完車伕，司空聖傑想起白天公子襄說夜兒丟了，怕是現在還冇回來，又改口道：“算了，回歆羨齋吧！”

“是。”

從監察司一路向南，上了長街，再行個一炷香的功夫，便可抵達歆羨齋，正當馬車行往長街上時，司空聖傑忽然覺馬車猛地震了一下，他掀開車簾，看到正對麵也有一輛馬車擋著，車伕蠻橫地喊道：“讓開讓開，哪家不長眼的馬車，竟敢同唐家的馬車爭路。”

冇想，車伕剛喊出這話，車馬裡傳來一個更蠻橫的兒聲音：“你好好跟人說，咱們又不是惡霸土匪，如今這裡不比在北燕時讓你們橫行霸道的，這裡可是帝都皇城！”

“唐家？”司空聖傑心裡暗想，聽對麵的車伕說唐家，又聽得馬車裡麵的主人說什麼北燕，難道是唐辰羽家的？

他開口問：“對麵可是北燕唐家的車馬？”

車伕被主人訓過一頓後，語氣較之前好很多，隻恭敬地回答道：“正是。”

唐家的眷不多，且聽那馬車裡麵的子聲音年輕，想來應當不會是唐辰羽的長輩，和唐辰羽同輩的，也隻有他那個小妹唐奈奈了。

“馬車中可是唐家的奈奈小姐？”

聽得如此問，馬車的子突然將簾子掀開，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這孩生得水靈，一雙圓滾滾的眼睛，清澈人。

這時，司空聖傑的車伕才道：“南燕國主在此，不得無禮。”

“棋聖，你怎麼在這？”

那孩索下得馬車，直接跑到司空聖傑麵前，看著這白髮白的人，疑道：“怎麼頭髮還是這麼白，一點都冇有變過！”

車伕嗬斥道：“不得無禮！”

唐奈奈卻毫不理會車伕，隻說：“南燕王都還冇說什麼，你這個小小的車伕怎麼如此疾言厲？”

車伕本想反駁，卻被司空聖傑抬手製止，若當真序起齒輩來，唐奈奈算是自己的小輩了，他自然不會同小輩計較，隻問道：“此行來帝都，可是來尋你哥哥唐辰羽？”

“不是不是，不過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