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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探花多嬌媚》 第七百八十二章我們犯什麼罪

 徐青山看到了什麼?

 黑衛軍將四人團團圍住,

 小七,小九都掛了彩,脖子上各橫了一把寒刀;

 高朝、錢三一則被人死死的按倒在地上。

 郭長城沖徐青山抱了抱拳,“大將軍,實在對不住,他們二人私闖城門,打傷了城門軍,在下奉旨將他們拿下。”

 徐青山臉鐵青的下馬,走到兩人面前,厲聲道:“我待過你們什麼?”

 “……”

 “說!”

 徐青山一聲暴怒。

 錢三一哭喪著臉道:“都兵臨城下了,哪有心思呆在家里,就想著見你一面,叮囑你小心點,戰場上刀槍無眼。”

 徐青山:“……”

 “那幫孫子收別人的錢,放別人出城門,就不收我們的,還先手來推我們。”

 錢三一噎噎道:“我和人是沒辦法,才被出的手。……人,人,你倒是說句話啊!”

 人咬著牙一聲不吭。

 他穿一件白的長衫,半邊臉埋在泥土里,手被兩人反剪著,那兩人的膝蓋在他的腰間。

 是一個極為恥辱的姿勢。

 人似乎也意識到,用力的掙扎,卻被那兩人按得更,其中一個還厲聲呵斥道:“給我老實點!”

 徐青山忽然覺心臟被人重重掐了一下,生出一難以抑制的難過來。

 長公主的獨子,芝蘭玉樹,素有潔癖,一傲骨卓爾不群。

 是這天地間最讓人仰的男子;

 他的兄弟,何曾被人這樣折辱過?

 他們低三下四的賄賂城門兵,只想來見一見他,叮囑一兩句。

 他幾乎都能猜出他們會叮囑什麼。

 “悠著點啊,別太拼,等著你回來呢!”

 “姓徐的,你要死就早點死,別這樣一天天的折磨著爺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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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不求他位極人臣,不求他建功立業,只盼他安,盼他好,盼他能夠活著。

 那樣傲的一個人,那樣財如命的一個人,在空的別院里,替他揪著心,替他左右為難,說出人生了無樂趣,不如早死早投胎的話。

 是因為他啊!

 而他呢?

 他他們做出選擇,他們站在他的對立面,他們不要靠近。

 一次又一次。

 可他們從來沒有后退過,半步都沒有。

 原來。

 后退的人,是我自已。

 原來。

 害怕的人,也是我自己。

 如果說周明初的凄慘,徐青山只是兔死狐悲的話;那麼高人和錢三一此刻的折辱,就是一鋼針,深深的扎在徐青山的心上。

 徐青山將所有的進眼眶里。

 “郭統領,看在我的面子上,此事就算了!”

 “驚了宮里,事兒就不是我能做主的,還請將軍見諒。”

 徐青山過濃重的黑眼圈,冷冷地看向郭長平:“那就勞煩你替我給今上帶句話。”

 “將軍請說!”

 “等我回來,替他們二人向皇上負荊請罪。”

 這是請皇上從輕發落的意思,郭長城心里門清:“放心,話一定帶到。”

 “誰要你替我們?”

 一直沉默著的高朝突然出聲,“我們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罪,竟要勞侍衛?有本事也把我們關進宮里做人質啊,正好還能陪陪靖七呢!”

 這話一落,徐青山臉大變,郭長城臉大變,四周所有人的臉大變。

 有些事,看破不說破,大家心知肚明就行。

 說出來,那就要壞事。

 傳到皇上耳朵里,只怕長公主也保不了這小子。

 徐青山眉峰往下一手將高朝一把抓起來,力道之猛直接把那兩個在他上的人,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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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給我閉!”徐青山大吼一聲。

 高朝半邊臉沾著一層土,半邊臉沾著倔強,一字一句:“難道,我說錯了嗎?老子一個字都沒錯!”

 “啪!”

 徐青山一掌甩過去,五個指印清清楚楚的印在高朝的臉上。

 世界,靜止了。

 高朝面慘白,眼中含著一點淚,死死的盯著徐青山。

 他盯了很久,很久。

 突然笑了笑,眼角往上挑,生與死,悲與痛,都在這冷眼一挑中。

 徐青山只覺萬箭穿心、

 高朝轉沖郭長城舉起雙手:“郭統領,我跟你走!”

 郭長城看看他,又看看一旁的徐青山,陪笑道:“那個……還不至于戴手枷。”

 “戴吧!”

 錢三一冷笑一聲道:“免得又說我們仗了將軍的勢。你們可都長眼睛的,回頭到了皇帝兒跟前,這一掌別忘了提。”

 郭長城:“……”

 兩人從戴枷,到上車,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徐青山一眼。

 徐青山看著遠去的車馬,心里涌起的悲傷,像是轟然決堤的河,一遍一遍沖刷著心口,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撕裂了,十指骨發出可怕的“咯咯”聲。

 麥子聽得心驚膽戰,,想勸一勸,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良久。

 徐青山近乎灰敗的慘淡臉上,出一點苦笑:“派個人跟去看看。”

 “是!”

 ……

 去的人很快回來。

 “將軍,高公子和錢公子被暫時關押在五城兵馬司里。”

 徐青山閉上眼,不吭聲了。

 “爺,要不要小的給馬司打點一下?”

 “不用!”

 徐青山睜開眼睛,“五城兵馬司的總指揮使是梅江清,是蘇家大爺的前岳父,七繞八繞之下,應該不會太為難他們。”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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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可是!”

 徐青山神一厲:“通知下去,一刻鐘后,所有徐家軍在練兵場集合,我有話說。”

 明日大戰,軍營里氣氛不對,士氣不對,帶著這種緒出征,這仗必輸無疑。

 徐青山走到架子前,拿起大刀,只覺得手上的刀沉重如鐵。

 一個將軍拿不起自己的刀……

 其實,我也已經不對了。

 可是,思量不得。

 他把大刀放回去,走出了大帳。

 滿的苦意!

 ……

 五城兵馬司。

 幾個小吏探頭探腦的往屋里瞧。

 這衛軍也不知道咋想的,竟然把這兩個活祖宗扔到兵馬司來。

 當他們犯人審吧,誰敢?

 不審吧,明明這兩個混蛋把一衛的城門兵都給打傷了,四九城誰不知道五城兵馬司和城門衛的人,素來要好。

 屋外,人人恨得咬牙切齒;

 屋里,則一片詳和安靜。

 小七、小九往地上一坐,閉目養神。

 高朝和錢三一則坐在椅子上,兩人的目死死的糾纏著,比人還熱切。

 高朝:這畜生竟然打了我一掌,老子長這麼大,還沒挨過一個指頭。

 錢三一:他這一掌救了你,否則,咱們就不是坐屋里,而是坐牢里了。

 高朝:你瞧著,他松了沒有?

 錢三一:松了,否則也不會打你。

 高朝一臉的欣,但轉眼又拉下臉:他打我,我竟然還覺到欣,我他娘的賤不賤啊!

 錢三一堅定的用眼神回答了他一個字:賤!

 賤就賤吧!

 這年頭誰還沒犯點賤呢!

 高朝:對了,下面是誰上臺唱戲啊?

 錢三一手一攤:我哪知道,問老狐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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