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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醫生的心頭寶》 第1046章時光倒流(16)

江北淵眉頭擰了一下,又舒展開來了。

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低頭就看到一雙已經哭得通紅的眼睛,杏仁一樣。

江北淵坐在床頭,眼瞧著枕頭已經全了。

他將床上的孩子一把撈了起來抱在懷裡,勾著笑了。

「原來我們家最能哭的不是春兒,是三兒呢。」

「爸……爸爸……」

江景明哭得都嗝了,上氣不接下氣,即便如此,還是不忘著眼睛問爸爸一句:「你沒有……責怪……媽媽吧?」

江北淵坐在床上,把兒子抱到大上。

「你媽媽很好,爸爸也沒有說,你現在告訴我,為什麼哭?」

「我……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江景明儼然了小淚包了,一個勁地道歉,嗓音的,哭得眼淚鼻涕一把的,把江北淵的襯衫都打了。

江北淵拿過床頭的紙巾給他眼淚鼻涕。

「嗯,慢慢說,你哪裡不好了。」

「我不該給長安吃……速食麵……媽媽也被我連累……再也吃不了速食麵……媽媽肯定很難過……爸爸也跑醫院……也連累了爸爸……哥哥還有姐姐……也難過……」

越說,自己更是越難過了。

江北淵靜靜聽著,「你現在覺得對不起我,對不起媽媽,對不起長安,對嗎?」

「嗯……嗯……」

「長安吃了葯,已經好了,以後你再也不要給它吃速食麵了,它的很快就會恢復原來的樣子,至於你媽媽,子很開朗,不會記仇,哪怕不吃速食麵,還有別的食可以吃,媽媽是不會傷心的。」

「嗯嗯……」

被爸爸這麼一開導,小傢夥的心裡頓時沒那麼難了。

江北淵他濡的劉海,住了江三兒的小下

「至於我,既然覺得對不起我,那這樣好了,你幫我一個忙,就當將功補過,我便原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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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要我幫什麼忙呢?」

「……」江北淵湊到了江景明的耳朵邊,耳語一番。

江景明點點頭,眼睛一亮,「爸爸,媽媽知道你這麼做,肯定會很開心的。」

「那你願意幫我嗎?」

「我願意!」

隻要爸爸媽媽開心,全家人幸福,要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好小子。」

江北淵他的臉,抱著江三兒去洗手間洗臉。

小兒子明明一張帥氣人的小臉,明明有著這麼優秀的父母,這麼優渥的家庭,卻總是唯唯諾諾的不自信,他可比他小時候的傲臭屁差遠了。

江北淵嘆了口氣。

「你啊,長大以後要讓我心。」

「我為什麼要讓爸爸心?」

「你長大之後就知道了。」

「好吧爸爸……那爸爸,我現在可以去看看長安嗎?」

為什麼不可以呢。

江北淵把江景明放到地上,小傢夥疏通之後就開心地跑出去了,江北淵走到床邊給他換枕頭。

好傢夥,不隻是枕頭,被子也都了大半,這是哭了多了。

哭笑不得地把被子也給他換了。

……

三天後,江北淵去公司,懷裡抱著自家的小公主。

今天的天氣很暖,充沛,江春和穿著爸爸買的薄紗公主,頭髮紮了三個小辮兒,都是爸爸給紮的,小姑娘很喜歡爸爸紮的頭髮,出門之前對著鏡子照了好久好久。

「江總早。」

從大廳到電梯那一路,員工們都在同江北淵打招呼。

江北淵頷首點頭,進了電梯,江春和崇拜地看著爸爸。

「爸爸剛剛真的好威風呀!」

「打招呼,這就威風了?」江北淵了一下的鼻尖。

得小姑娘咯咯笑,「我的爸爸是大老闆,所有人都崇拜爸爸,我真是太開心了!」

「可的小傢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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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麵對這張雕玉琢的小臉,他總是沒辦法。

想到多年以後,小棉襖會嫁給別的男人,無論這人是誰,做父親的心裡都不好

出了電梯,江北淵抱著兒到了辦公室,把兒放在沙發上,抬腕看了眼手錶。

還有一個小時。

足夠。

「老江啊,我來了。」

徐況傑甩著車鑰匙進門了,同行的還有張帆。

江北淵挑眉:「班長怎麼也來了?」

張帆怎麼能不來,上前壞笑著拍了拍江北淵的肩膀,「來祝賀你今日份革命功,恭喜哈。」

「哼!」

沙發上的小姑娘站直了,一掌拍掉了張帆的鹹豬手。

他算什麼人,竟然還敢自己的爸爸!

張帆瞪了瞪眼:「嘿,小丫頭,別以為你長得好看,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

「老江……兄弟我可是把什麼都給你辦好了,你是不是也得意思意思?」

徐況傑一條胳膊搭在江北淵肩頭,隨手擺了一個數鈔票的作。

「哼!你們不準我爸爸!」

江春和再次拍掉了徐況傑的鹹豬手。

徐況傑著手背:「就了,怎麼著吧?」

說著,再次把手放在了江北淵的肩膀上。

「我也了,怎麼著吧。」張帆也不怕死,把手放在江北淵另一邊的肩膀。

「你們……你們……」

小丫頭杏眸轉圜,隨而一癟,徐況傑一愣,意識到什麼——

已經晚了!

天雷雷地滾滾,江春和轟轟烈烈的哭聲響徹在辦公室每個角落。

江北淵微微瞇眼,一抹殺氣從他眼底落。

徐況傑和張帆兩人暗不妙,對視一眼之後跟孫子一樣,趕忙蹲下來,哄著小公主。

江春和很難應付,不是哄兩句就行的。

徐況傑各種掏零食,張帆則是各種扮鬼臉,好說歹說,小公主才停止了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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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走了,我給你倆,要是再哭,你們兩個想好怎麼個死法。」

江北淵清風朗月的氣質,抄著外套走了出去。

「呼……徐況傑,老江就喜歡把你當槍使。」張帆抹了一把額頭冒出的汗水。

「去,在這破壞我和他的,就算他把我當槍使,我也樂意,你管得著嗎?」

徐況傑抱著江春和,舉高高,看著小丫頭開心地笑起來,他也勾了勾角。

要是自己能生個兒子,和老江做親家,該多好。

……

言唸的確早就把速食麵那茬拋到腦後了。

想到兒子這麼小,卻懂事地為自己擋槍,把一切都推到自己上,言念別提多了,兒讓爸爸帶一天,今天要陪著江三兒一天,誰都不能打擾。

「江老師,我帶著三兒在逛商場呢,怎麼了?」江北淵給言念打電話了。

「……」

「哦哦,你說一起吃飯呀,你在哪呢,我和孩子去找你吧。」

「我在開車,到了再說。」

掛了電話,言念一轉頭,剛想和屁後頭的江三兒說爸爸要來找我們,一轉眼孩子就不見了。

咚!!!

腦子像是被什麼給錘了一下,言念六神無主,三兒怎麼又丟了?!

剛想撒去找,就被一個陌生中年人拉住了。

,你兒子是不是穿著背帶,戴著鴨舌帽,很帥氣啊?」

「對對對,你看見我兒子了嗎?」

「哦,我看見他朝樓上跑了,你上去找找吧。」

「謝謝你哈!」

言念趕忙往樓上竄,商場的樓上就是電影院,言念抓著包包,想都沒想就跑進了電影院,當時也顧不上自己沒買票。

說來也奇怪,沒有買票,可工作人員竟還是放進去了。

莫非是看長得漂亮?

不管了,現在找兒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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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兒——我的三兒——」

言念跑到了一號放映廳,裡麵黑暗一片,空無一人,剛要跑出去,頭頂的燈全亮。

景明滅間,座椅最中間的男人,深黑的西裝,姿筆,灼灼其華,修長的眉宇英俊如斯。

言念愣在原地,使勁地眼睛。

沒看錯吧?

江北淵?

了好幾下,他都坐在那,眼底藏著笑意,似好整以暇,更像是揶揄。

言念抓著包包跑了過去,「老公不好了,三兒又——」

「孩子沒丟。」

江北淵扯住的胳膊,抱在自己懷裡,湛清的下擱在的頭頂,清冽的薄荷香氣在言念頭頂拂落。

「孩子我讓他乾媽帶走了,現在很安全。」

「好啊,你故意的?!」

言念不客氣錘他的胳膊。

「你知道這一路上我多著急嗎,你怎麼可以用這個騙我?」

「媳婦兒我錯了,七年就這麼一次。」

七年?

言念氣焰消散了不,勾了勾角,「你還記得結婚紀念日啊。」

「怎敢忘?」

他握著的手,拉開旁邊的位置,讓言念坐好。

「媳婦兒,請你看場電影。」

「……」

言念平復了心,孩子沒事就好了,眼看著旁邊還有米花和茶,毫不客氣抓起來就吃,環顧一圈,整場就隻有和江北淵兩個人。

這是包場了?

想起方纔工作人員對跑進來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莫非也是江北淵計劃好的。

臭男人。

正罵著,電影已經開始了。

言念看向螢幕,下一秒就呆愣住了,忘記了手裡的米花,眼珠子眨也不眨地盯住上麵出現的大字:

「念淵的相」。

是用一張張照片,還有短視訊拚湊的電影。

起初的畫麵,是上初中的時候,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紮著馬尾辮,牙齒咬著校服拉鏈,俏皮地吐舌頭。

接著便是在學校參加運會的,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轉筆的,場跑步的,下課之後靠在牆角喝酸的,和丁寶怡在走廊上嬉戲打鬧的……

還有和江北淵一起回家的。

不,不是江北淵。

是江霆。

江霆在運會揹回班級。

江霆陪著打掃材室。

江霆和參加青年象棋比賽,麵對麵而坐,滿眼仇恨,他雲淡風輕。

還有江霆在校園裡,在紅葉紛飛之下,被教導主任抓到。

一張張照片,拚湊了一幅幅回憶的畫麵。

畫麵一轉……

就是和他往之後,在紫糖紙上寫下了一句話。

江霆言念,永不分離。

他微微垂著頭,凝視著在笑,笑意很繾綣,十八歲的男生青還在,之下的溫簡直能把人溺斃。

再然後……

穿梭了十年的,來到了民政局,和他領證。

兩個結婚證上麵,蓋了,印著彼此的相片。

在花店工作忙碌的樣子,他穿白大褂走路的樣子,英姿颯爽,材頎長,他背著的樣子,林林叢叢……

還有在馬路上,他蹲在地上救丁寶怡的畫麵。

還有,了江念集團,在花室工作,頭頂上方的男人,靠在玻璃窗上,一瞬不瞬注視著

言念都不知道這是誰拍的,竟然能拍到和江北淵同時鏡,一個在下,一個在上。

高高在上的他,永遠都會為了低頭。

他的眼中,也永遠隻有一個人的影子。

再然後就是他們去拍婚紗照,在試婚紗,他深,誇漂亮。

還有他們的婚禮……

言念一直都沒有看過和江北淵的婚禮視訊。

今天終於可以完整地看一遍了。

化妝,到他騎白馬場,到他牽著的手,踩在綿綿的紅毯,頭頂紛紛揚揚的花瓣和糖果落下來。

那天他笑得好開心,爽朗的笑意,純粹又生,如同沒長大的孩子。

也很開心,被他握著手,十指相扣的力度,是江北淵對言念永生不變的承諾。

再然後,就是他們的離婚……

他頹廢沮喪的樣子,鬍子邋遢,滿麵愁容,手裡卻捧著兩本小本本。

坐在酒吧,抱著吉他,於吧檯邊低著頭彈唱,「擁抱讓你好累,得多的人總先變虛偽。」

他們在民政局門口對峙,他滿眼沉痛,亦是心有不甘,好在最後的結果,是沒有離

再往後,就是有了孩子。

先是有了江清池,接著有了春和景明。

陪著孩子們在公園放風箏,他就站在後,半瞇著眸,慵懶又溫

還有過年的時候,晚上在門口放煙花,夜幕和燈火通明,他靠在牆上,眸漆黑注視著

年了啊。

為什麼他的眼中始終隻有一個人?

時間在走,從春夏到秋冬,從寒來到暑往,人生就是一場兜兜轉轉的戲,幸運的是,好像一切都沒有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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