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現在總算有點兒明白為什麼竹竿子執意兩人前往:一來這棺槨裡頭岔路頗多,人一多,意見也跟著多,到時候隊伍一,大家勢必要分頭行,能找到金鼎自然最好,可多半會落得各自為政、困死棺中的下場;二來他也擔心自己無法順利出,綁我一道是為了防止我們外頭的人聯手反擊,到時候憑早稻田他們幾個人,未必能當王浦元一行的對手。(本書最快更新百度搜索黒嚴穀;
我說:“既然你都調查得這麼清楚,辦法總該有吧?”因為戴著防毒面,我們彼此看不見對方的表,不過我總覺得他此刻正在瞪著我。
“有是有,不牢靠。”他說完又繼續朝前頭走去。我攔住他說:“雖然階級陣營不同,不過在專業知識上我對你還算有數。咱們既然一起進來了,都想把東西找出來,那你說話能不能直接一點兒?”要說信任,我對他絕對半點兒都沒有,可眼下不合作跟等死沒有兩樣。
“,滅了。”他兀自回頭對我說了這麼一句話。我開始沒琢磨明白什麼意思,他又重複了一遍:“手電,關掉。”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地熄滅了手電。竹竿子認真地說:“想活命,半點兒都不能亮起來,切記。”說完,他”啪”的一聲把自己手中的燈也給滅了。眨眼間,我們陷了無止境的黑暗中。
我不知道他這麼做的目的何在,反正我是沒聽說過這種找路的法子。為了防止他做出什麼危險的舉,我悄悄移了自己的位置,將與牆壁了一道直線。黑暗中,只聽見窸窸窣窣的布料聲,也不知道這小子在做什麼勾當。很快,一團熒綠的在黑暗中慢慢地亮了起來,竹竿子手裡捧著一塊麻布,布料半遮半掩著看不清裡頭的東西。
我問:“剛不是說見不得嗎?”他小心翼翼地捧著手中的發說:“見不得的是它。”我湊過去一瞧,眼,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想,這不就是餘師傅托付的那半塊臂嗎?但我立刻反應過來,眼前這半塊與我給shirley楊的不同。竹竿子似乎很失,默默地轉過說:“靈之間多有共鳴,這塊臂與母離了上百年,現在全靠它引路。”
他說話的語氣頗有種無奈之意,看來也是被到絕路上才會想出這麼一條不算辦法的辦法,同時也意識到他是故意賣了一個關子。他先不說以臂引路,而是突然將東西拿出來試我的反應,如果臂當時藏在我上,我一定會下意識地去找,他便可以趁機一箭雙雕。想到這裡,我不慶幸自己事先將臂給了shirley楊保管。
關於餘師傅拼命奪到手的臂,我一直沒有機會好好研究,他死前再三叮囑不可輕易揭開麻布。眼下竹竿子手中就托著正品,我忍不住湊上去仔細瞄了幾眼。他見我探頭,索把東西遞了過來。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容易就把關鍵的”鑰匙”送到敵人面前,總覺得有點兒謀的味道。
他見我不接,作勢要將東西收回,我急忙一把抓住麻布包。這送上門來的不看白不看,反正現在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他真想對我下毒手也得等到尋回金鼎,至現在我們還是同盟關系。
我從李教授、餘師傅還有王浦元口中多多了解到一些關於秦王金鼎的消息,知道此鼎是仿造苗地古鼎所制,意在煉制不死藥。流轉了幾圈之後,鼎上的臂與秦人金龍先後輾轉海外。其中半塊一直被收藏在皇宮之中,後來流落到了娘娘墳中了陪葬品,現在藏於shirley楊邊;而另外半塊在多年前了王浦元的藏品;至於金龍,則被埋進了海底墓中。
餘師傅死前再三叮囑臂不可見,我只當是迷信傳說。可竹竿子剛才也像煞有介事地命令我熄滅所有的燈,看來這其中還有我不知道的。我仔細觀察了一下手中的臂,件積不大,通呈凰展翅狀,與秦龍一樣風格古樸,凰的尾部有意義不明的花紋,整大小相當於一本普通線裝古籍。這樣一看,金鼎本的積也不會大到哪裡去,與我事先設想的相去甚遠。如果說臂有什麼特別之,那就要說此刻它周散發出的亮。束從它部發出,在空氣中投出一片朦朧的熒熒之,有點兒像夏天的螢火蟲,上去不帶任何溫度。
李教授曾經介紹過,金鼎是用周王九鼎熔合煉制而,但我從未聽說過有什麼金屬能夠自發。不免對手中的臂充滿了好奇。
“抓時間,臂的時間有限,一旦暴在空氣裡,就等於直接消耗它的壽命。”竹竿子說完之後,手將麻布包整個奪了回去。我不知道還有這一說法,忙問:“如果時間長了會怎麼樣?”
“會演變什麼模樣還沒有人見過。怎麼,你那半塊沒藏好?”
他上來就套我的話,我自然不可能輕易上當,笑了笑說:“沒問題,只是好奇。”
臂在黑暗中時明時暗,竹竿子順著明暗之間的峰差不斷地變換著行進方向。我估計這玩意兒越是接近母芒就越盛,只是不知道如果真如看上去這麼好使,竹竿子一開始為何不將它取出來。難道真如他說的那樣,一旦暴在空氣中,臂本將被造不可估量的損害?
我們全程在黑暗的棺槨中索,靠著臂發出的飛快地向著最後的目標前進。我瞥了上的拉鏈,不斷地在沿途的牆壁上刻下記號。一來,如果shirley楊他們能順利制伏外邊的考古隊,勢必要進棺槨來找我;二來,不管能不能找到金鼎,我都必須為自己留下退路。好在竹竿子一心放在分辨道路上,沒有注意我的小作。我仔細數了一下,從剛才進棺槨到目前為止,我們陸陸續續總共通過了四道槨木牆,別說金鼎的下落,連半件明都沒有發現。我更加確定之前的推測,墓主人絕非一個普通的明朝妃子,這裡更像一座埋藏在地底的古代保險箱,將不為人知的用黃土和棺木掩蓋起來。
竹竿子走著走著忽然停下了腳步,我仔細一看,臂的芒正在慢慢變淡。
“路錯了?”
他搖搖頭說:“快撐不住了。臂耗損得太厲害。這樣下去,沒找到金鼎,它就先碎了。”說著,他將逐漸暗淡的臂重新包了起來。我們同時打開了手電,他摘下面,滿頭大汗道:“剩下的路只能靠我們自己去找了。”
我早就被防毒面憋得渾難,這時也顧不上那麼多,索一同卸下了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習慣了周圍的環境,再次直接呼吸起棺槨中的空氣已經沒有了最初那快要燃燒起來的灼熱。我想了想,取出包裡的繩索說:“分開走吧,在原地留個記號,不至於找不到回頭的路。”
竹竿子搖頭說:“我早說過這樣沒用,分開走只會越走越,必須再想其他辦法。”
我們進棺槨說也有十來分鐘,眼見著外頭的同伴就要遭屠殺,我哪有心等他想什麼破主意。我丟下繩子說:“等你想出主意來咱們早淹死了。辦法就這麼一條,你走不走,別拖老子後。”
“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我懶得再跟他解釋,這世界上哪有什麼事能百分之百功,一點兒風險意識都沒有還敢出來盜墓。我現在越來越覺得此人不但自負,而且愚蠢,一看就沒好好讀過馬克思的思想著作。我沒再理他,轉就走。他自己大概也知道死待著解決不了問題,只能撿起繩子跟了上來。
我說:“你早點兒認識到問題不就完了,浪費大家的時間。”他張口還想說什麼,忽然之間,我們兩人手中的電筒開始發出吱吱的電流聲,我低頭查看,就聽”砰”的一聲,兩把手電幾乎在同時歇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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